「是啊,怎麼突然想到問起這事來了?」韓瑩奇怪的道,相識以來,似乎許莫還是第一次主動詢問和她母親病情有關的事。♀
許莫道︰「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喚醒你母親。」
「什麼?」韓瑩吃了一驚,接著卻是狂喜,大聲道︰「你找到治好我媽的辦法了?」
大喜之下,混沒留意許莫說的是‘喚醒’,而不是‘治好’。
許莫也不急著解釋,接著道︰「只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能不能治好,我也沒有多大把握。」
韓瑩歡喜道︰「那也好啊,有辦法總比沒有強。」
「說的也是。」許莫點了點頭,「咱們可以去試一試。」
韓瑩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什麼時候?」
她xing情一向莊重溫和,很少有這樣急躁的情況發生,只是這次和她母親的身體有關,她母親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好幾年了,各種醫治無效,讓她不由自主的焦急起來。
「什麼時候都行,現在也可以。」許莫見她著急,忍不住微笑道。
「那我去開車。」韓瑩說著,就要向院子里走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詢問道︰「你需要什麼藥物?我來拿著。」
「藥物就不用了,具體需要什麼,到了地方,先看看再說吧。」許莫道。
韓瑩的母親在城西一家醫院的特護病房里,兩人趕到醫院,便徑自向病房走去,途中正好見到韓母的主治醫生,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
韓瑩順口問了一句︰「趙醫生,我媽最近還好麼?」
趙醫生道︰「韓女士來了?令堂的情況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很穩定。」
「謝謝你了,趙醫生,我去看看我媽。」韓瑩客氣了一句,這家醫院,她每隔一兩天都會過來一次,母親的情況一直都很清楚,剛才只是隨口一問。
「不客氣,韓女士請便!」趙醫生同樣客氣的道。
韓瑩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帶著許莫到了其母的病房,這病房甚是敞亮寬大,有一個年輕小護士正在病房里看著,看到韓瑩,忙站了起來,打了個招呼,「韓女士,你來了?」
韓瑩點頭道︰「謝謝你了,小郭,我來看看我媽,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那小護士答應一聲,走出門去,又順手帶上了房門。
韓瑩轉臉向許莫望去。
許莫和她目光一對,一言不發,幾步走到病床跟前,低頭向床上的病人望去。韓母大約五十來歲,相貌和韓瑩依稀有幾分相似,或許因為長年沉睡的緣故,人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
「不知道我這第六感的意念交感,能不能將她喚醒?」許莫心中殊無把握,想了一想,還是將念頭延伸出去,試著用心靈對韓母說了句話,「喂!你能听到我說話麼?」
但他一句話說出去,卻沒有收到任何回應,甚至感覺自己發出的聲音,像是進入了一個山谷一般,不停的發出陣陣回聲,「……說話麼?」「……話麼?」「……麼?」
許莫等了好久,一直沒有收到回應,又試著說了幾句話,結果都是一樣。
「奇怪,怎麼會這樣?」心中詫異,這話不自覺的說出口來。
「莫,怎麼了?」韓瑩見他站在自己母親病床跟前,一動不動,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不敢打擾,听他說話,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莫搖了搖頭,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想了一想,又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掌,按在韓母的額頭上,微閉雙眼,將意念延伸出去,送入韓母的身體當中。
只感到腦子里‘轟’的一聲,緊接著便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從高空墜落,風聲灌耳,頃刻之間,身體一震,便已落在了地上。
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沒來的及睜眼,便听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大聲道︰「石將軍,天上落下來一個人。」
另有一個威嚴的男子聲音道︰「一定是jian細,快,把他抓過來。」
一陣嗆啷聲響,許莫只感到脖子上一涼,睜開眼來,便見五六把鋼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再次吃了一驚,向四周看去,但見自己周圍,居然圍滿了身穿盔甲的士兵,那是中古世紀的裝束,從這些人的裝備來看,他也分不出究竟是在什麼年代。
這些人里里外外,大約有幾十個人之多。眼前的情景,竟似乎回到了古代。
「怎麼會這樣?」許莫越發詫異。
正在這時,只听圍著自己的士兵中的一人大喝道︰「jian細,大人要見你,給我起來。」
許莫滿心糊涂,正要起身,無意中低頭向自己身上一看,卻發現自己居然一絲不掛。
正覺窘迫,突感脖子上鋼刀一緊,那人再次冷冷的命令道︰「jian細,快起來。」
許莫糊里糊涂的站起身來,幾個士兵押著他,向前走去,沒走多遠,便到了一個騎馬的黑臉長須將軍跟前。
原先說話的那個士兵似乎是一個小頭目,此時大聲匯報道︰「報告將軍,jian細已帶到。」
那馬上將軍冷冷的向許莫打量了幾眼,神se甚是不善,寒聲問道︰「你這jian細,從哪里來的?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許莫定了定神,微笑道︰「閣下一定就是石將軍了,本人許莫,不是jian細。」
經過這段時間,他心神漸漸鎮定下來,想到不久之前,自己正在為韓母治病,jing神意念延伸到對方的身體之中,這才到了這麼一個地方,心想︰難道這兒是韓瑩母親的心靈世界不成?不然的話,為什麼我jing神意念剛一進入對方身體,便到了這個地方?她沉睡的久了,潛意識塑造夢境,在心靈中創造了這麼一個世界?
石將軍大怒︰「衣服都月兌了,還說自己不是jian細?」拔出佩刀,向許莫身上一指,大喝道︰「說,你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這個……」許莫好生為難,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解釋才好。
石將軍佩刀再次向他一指,大聲道︰「如果不說,拉出去砍了。」
許莫無奈,正好信口胡編了一個理由,以期蒙混過去,「三天前我正在家里洗澡,突然一陣大風刮過來,把我吹到空中,結果便到了這兒。」
這理由說出口之後,連自己都覺得荒謬。
豈料那石將軍听了之後,居然信了,點頭道︰「被風吹過來的?這麼說來,你是風沙郡的人了?那兒風沙大,據說經常有人啊,牛啊的被風吹走。」
許莫也不知風沙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但想這兒既然是韓母的心靈世界,自然各種匪夷所思的怪異都可能存在,听得石將軍這麼說,便順勢點了點頭,「是啊,將軍,我是從風沙郡來的。」
那小頭目急忙向前走了幾步,湊到石將軍身邊,低聲道︰「將軍,需防有詐。」
他聲音極低,但許莫耳力靈敏,還是每個字都听到了。
石將軍點了點頭,向許莫打量了一眼,再次追問道︰「你說你叫許莫,都有哪些親戚朋友?快快說出來,我去查一查,如果真有其人,我就信你,如果是假的,哼!哼!」
許莫低頭沉吟,心想︰這是查戶口來了,如果我說不出來,一定會被當做jian細處決了,我進來的只是意識,處決之後,雖然死是肯定不會死的,心靈受創卻是難免。但這是韓母的心靈世界,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就算想說,又怎麼說得出來?
石將軍見他沉吟,‘哼’的一聲,冷笑道︰「說不出來了吧,還說自己不是jian細?」
那小頭目高聲大贊,「將軍英明,這jian細妄想蒙混過關,被將軍一試,立時就露了馬腳。」
石將軍拈須微笑,神情甚是得意,佩刀再次向許莫一指,大聲對手下吩咐道︰「把這jian細拉出去砍了。」
「且慢,且慢。」許莫大聲喝止,接著道︰「我有一個親戚,名叫李蘭芝,你去查一下好了。」
原來他突然想起韓瑩母親的名字,心想這是她的意識世界,她本人一定在這個世界當中,自己就冒充她的親戚好了。
豈料這名字一說,那石將軍和他手下的臉上全都變了顏se。
「大膽!」「該死!」「閉嘴!」
……
幾十個喝罵的聲音同時傳來,那石將軍黑se的臉膛顯得甚是yin沉,大怒道︰「該死的jian細,居然敢冒充女王的親戚,小的們,給我砍了。」說話之間,揮起手中鋼刀,不由分說,便向許莫直劈下來。
旁邊幾十個士兵揮舞鋼刀,和石將軍一起,向著許莫砍落。
「該死!」
許莫大驚,情知闖了大禍,眼睜睜的看著鋼刀落下,霎時之間,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下完了,怎麼回去才好?
豈料他心里一著急,念動之間,眼前一黑,意識已從韓母的心靈中收了回來,眼前的幻象瞬即消失,重新回到了現實當中。
將手掌從韓母的額頭上收回,心中兀自震撼不已,過了許久,這才睜開眼來。
甫一睜眼,便听得韓瑩溫柔的聲音詢問道︰「莫,感覺怎麼樣,我媽能治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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