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面的線索交代的我每天都要頭疼幾遍,好在這個世界的精彩,終于在今天寫到了,謝謝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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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青衣小帽,大戶人家家人打扮,正是周連生的大兒周壽。一女乃同胞,他看起來可比周福精明狡猾的多。
听得周連生喝罵,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走到跟前,對周連生打了個躬,叫了一聲︰「爹!」
周連生對大兒顯然不怎麼待見,不住嘴的罵︰「畜生!畜生!」
周壽向桌上眾人望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許莫身上,一臉笑容的道︰「原來家里來客人了,這位客人是?」
周連生罵道︰「畜生,這位就是咱家的恩人許相公,還不快磕頭。」
「快別這樣!」許莫急忙阻止。
那周壽伺候人慣了,極有眼色,還沒等他說出口來,便已跪下磕起頭來,嘴里同時叫道︰「給許相公磕頭。」
磕完頭後,卻不起來,對許莫伸出一只手掌。周連生大怒,掄起拐杖,用力一下敲在他的手掌心里,喝罵道︰「畜生,你做什麼!作死麼!」
「哎呦!」周壽痛的慘叫一聲,收回手掌,他手掌都被打紅了,不停向掌心里吹著氣,依舊不從地上起來。
許莫見此情景,只得從身邊模了一錠三四兩重的銀出來。周連生見了,急忙阻止,「許相公,不用理這畜生。」接著又向周壽喝道︰「畜生,你還不起來。」
許莫搖頭笑笑,越過周連生,將銀向周壽接了過去。周壽一把接過,手也不痛了,眉花眼笑的收了起來,「謝謝許相公。」說著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泥土,在最下首的一個位上坐了。
周連生氣呼呼的,又罵了幾聲畜生,端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
那周壽坐定之後,先對滿桌人輪番敬了一圈敬,又對許莫道︰「許相公,你從邊界山外面的世界來,還沒到鎮上去過的吧?哪天找個機會,小人帶你去看看。」
許莫也正打算找個機會,到清冷鎮上看一看,順便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治郭慶連。不過眼下有了嬰寧,他又猶豫起來,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救治郭慶連。因為一旦治好了郭慶連,嬰寧是他夢里的人,就算整個心靈都是自己塑造出來的。只怕隨著郭慶連的夢醒,也要消失不見了。
听得周壽的話,倒是正合心意,點頭道︰「周壽兄弟有空的話,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不麻煩的。」周壽連忙道,「能夠伺候許相公,是小人的福氣。另外,許相公直接叫我周壽或者阿壽好了。」他見許莫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四兩重的銀,巴不得找個機會纏著他。
周連生再次喝罵道︰「畜生,如果敢帶許相公去賭。老就打死你這畜生。」
周壽听了這話,頓時不吭聲了,他生性好賭,之所以攛掇許莫,其目的正是要帶他到郭慶連的如意賭坊賭上幾圈。
周連生一看他臉上聲色,立時猜出了他的心思,罵了一句,掄起拐杖,又要再打。同桌的有一個是他們周氏一族的族長,和周連生平輩,算得上遠方堂兄弟,一見不是事,急忙勸解道︰「連生,有客人在呢,有什麼事情,回頭慢慢再說。」
周連生听了這話,方不說什麼了。這餐酒吃下來,倒也算是賓主盡歡。吃完酒後,周連生又強行竟許莫留下,住了兩日。他家里自從周福從山里帶回金銀之後,房早就翻蓋了一次,再不是以前的三間茅草屋了,多了許莫和嬰寧兩人,盡夠住的開。
這兩天來,周壽每天都來攛掇許莫到鎮上去。許莫也早有心意,住到第三天時,終于和周連生辭行。
周壽大喜,當場提出要為許莫做向導,又被周連生罵了一頓。但周連生對這個兒也是無奈,罵完之後,只好又囑咐了一番,讓他好好伺候許莫。周壽有什麼答應什麼,自不必說。
許莫從周家村辭別了出來,由周壽帶著,向清冷鎮走去。幾個小時之後,便到了鎮上。這鎮也挺落後,說到繁花程度,甚至連韓瑩母親夢里的清風鎮都比不上,街市上各種東西倒是齊全。
許莫先買了處房,安頓下來,又帶著嬰寧在街市上逛了兩天。這天得了個機會,終于向鎮上的如意賭坊走去。
周壽早和他約好了,一早便在如意賭坊的門口等著。看到許莫,急忙迎了上來,一臉笑容的招呼道︰「許相公,你可來了,跟我來。」
說著當先向賭坊內走去。許莫拉了嬰寧的手,跟在後面。那如意賭坊倒也宏偉,大門寬闊,門前的台階又高又遠。門頂上懸著一個純金做的大扁,匾額上是‘如意賭坊’四個大字。
賭坊的門口有幾個彪悍的保鏢把手,看到許莫他們,並不阻攔。三人進去之後,便是一處大廳,大廳里人來人往,賭錢的,賣小吃的,唱小曲的,做什麼的都有,極是熱鬧。
周福笑嘻嘻的問︰「許相公,帶銀了麼?」
許莫點了點頭。周壽便道︰「這邊來,要想賭錢,銀要先換籌碼。」說著帶許莫到了一處窗口,在窗台上敲了敲,大聲叫道︰「老張,換籌碼。」
窗口後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戴了副眼楮,正對著個賬本盤賬。這老者顯然和周壽認識,听了周壽的話,抬起頭來,扶了一下眼楮,望了周壽一眼,笑罵道︰「周大,又來送銀了。」
「呸!」周壽罵了一聲,「什麼叫送?說的好難听,周大爺賭錢,要的是彩頭,老張你這殺才說的這麼難听,怪不得大爺每次都要輸錢,原來是你這張臭嘴咒的。」
那老者也不生氣,笑問︰「這次又要輸多少?」
周壽再次‘呸’的一聲,從窗口旁邊讓開,側著身,為許莫讓開一條道,接著道︰「不是我,是這位許相公,從邊界山外面的世界來的。許相公是個大財主,還打算找你們東家郭大財主賭一賭呢,你可別小看了。」
那老者老張听了這話,臉色頓時一正。如意賭坊隔三差五,每過十天半個月的,總會從邊界山外面進來一個大財主,到鎮上找郭慶連賭錢。他在賭坊做了十幾年,這種事情,早就見得多了,倒也知道,這些從外面進來的大財主,都是貨真價實的土財主,怠慢不得,急忙招呼道︰「許相公,你要換多少籌碼?」
許莫從身上一模,模了一錠銀出來,丟在櫃台上,笑道︰「十兩銀的好了。」
「這……」周壽和老張兩人的眼楮幾乎跌了一地。本以為這位許相公既然是個大財主,一賭起來,至少也是十萬八萬兩銀的事,沒想到這麼寒磣,只拿了十兩銀出來。
老張瞪了周壽一眼,意思是說︰你小是不是弄錯了,這怎麼會是大財主?
周壽無奈的向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糊涂了。
嬰寧看到兩人的清醒,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
周壽笑著問道︰「許相公,這個……是不是弄錯了?還是有什麼寶貝,打算換成銀?如果是寶貝的話,這賭坊里也有典當鋪,童叟無欺,可以先去那里典當,不如我先帶你過去?」就算他自己賭錢,每次也有個三兩五兩銀。許莫這麼一個大財主,居然只拿了十兩銀出來,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許莫搖頭道︰「沒有錯,就是十兩銀。」接著又問那窗口後的老者,「怎麼?十兩銀不可以麼?」
那老者又瞪了周壽一眼,卻對許莫道︰「可以,只要不低于一兩銀,客人要賭多少,都是可以的。」頓了一頓,又介紹道︰「我們籌碼有一兩的,十兩的,許相公是要換成十個一兩的,還是要換成一個十兩的。」
許莫道︰「一個十兩的。」
周壽急忙又勸了一句,「許相公,最好換成十個一兩的,這樣還可以多賭幾次。」他是當真好賭,賭癮發作,賭大賭小,都無所謂,主要是有的賭才是真的。
許莫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要了一個十兩的籌碼。將籌碼拿在手里,掂了一下,笑道︰「好了,咱們去賭一把。」
周壽一听到賭,頓時又興奮起來,急忙問︰「許相公,你要賭什麼?」
許莫反問︰「賭什麼來錢最快?」
周壽笑道︰「要想來錢快,最好是猜點。」
許莫從來沒有賭過錢,對于賭完全外行,奇道︰「什麼是猜點。」
周壽介紹道︰「就是寶官搖骰,要賭客猜點數,猜得了便算贏,猜不便算輸。」
許莫‘哦’的一聲,依稀听明白了一些,又問︰「最多能贏多少?」
周壽道︰「那要看是幾枚骰了,如意賭坊的賭法里面,最少是兩枚,最多是枚,可以賭大小,也可以猜點數。大小壓一賠一,賭場抽成;點數最高多少點,便賠多少倍,同樣是賭場抽成。枚骰的話,如果猜得了,便是三十倍。」
許莫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賭這三十倍的去。」
周壽有些擔憂,建議道︰「能行麼?許相公,那三十倍的實在太難贏了,不如先去買一把大小試試,如果贏了,再去猜點數。」
許莫揮了揮手,「不用,就是枚骰猜點數了,你來帶路。」
邊說邊從身上取了一副眼鏡出來。這副眼鏡,正是他從老鼠洞里得來的賭錢必勝法寶——寶盅透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