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仙 第二百七十八章 禍從天降

作者 ︰ 我在你身後

這玉滿堂乃是二嫁,自己就可以做主。當下將眾人讓進屋里,丫鬟奉上茶來。又派了個丫鬟出去,托人寫了婚書,和朱言交換過了。

接著便是商量迎娶日期,以朱言本意,倒是巴不得今天晚上就把這婆娘娶回去。只是修葺房,準備酒席,都需要時間。一番商量,最後定在了八月初二。

朱言歡天喜地的從她家里出去,首先便去尋找柳貞貞。娶親這種大事,柳貞貞這樣的貴客,無論如何,都是要請到的。

好在柳貞貞和紅線找起來十分容易,他到了街上,不久就找到了。將自己的心思一說。

柳貞貞听他說起成親,想要邀請自己去吃喜酒,也有些意動,她是個年輕姑娘,不出閨門,從來沒吃過別人喜酒,自己成親那天,從頭到尾,都遮著紅蓋頭,在自己房里坐著。听朱言說起,便想過去瞧瞧熱鬧。再加上紅線也喜歡這樣的熱鬧,一力攛掇。

當下問道︰「你哪一天成親?」

朱言恭恭敬敬的道︰「回姑娘的話,是在八月初二。」

「八月初二?」柳貞貞想起八月初二那天,自己還要去取身份牌,當下搖頭道︰「去不了了,八月初二那天,我還有事。」

朱言听了,不由好一陣失望,「姑娘不能抽空過來一趟麼?」

柳貞貞再次搖了搖頭︰「很重要的事情,誰知道要辦多久。」

柳貞貞若是不來。朱言便感覺在自己的婚宴上很沒面,思索了一會,又問︰「姑娘哪天有空?」

柳貞貞道︰「初一有空,初三也有空,就是初二沒空。」

朱言咬一咬牙,「既然這樣,小人把日期改成初三,到了那天,務必要請姑娘賞光。」

「改日期?」柳貞貞一呆,心里有些意外。但對方如此尊重自己。她也有些得意,微笑道︰「不要誤了你的吉時。」

朱言道︰「姑娘哪天光降,哪天就是小人的吉時。」

柳貞貞笑道︰「算你會說話,去吧。姑娘答應你了。到時一準到就是。」

朱言深深一揖。「多謝姑娘。」接著將自己家的住址一說,便回去找玉滿堂商量改期的事情,料想為了等這種貴客。玉滿堂必然答應。

到了地方,果不其然的,他向玉滿堂一說,玉滿堂當場便允諾了。朱言便回去,找人修葺房,準備酒席,邀請賓客。朋友四鄰都請到了,獨獨沒有請他嬸一家。

柳貞貞帶著紅線在街上瞎逛,這兩天倒是沒有什麼事。等到八月初二那天,將近午時,她便帶了紅線,前往和那呂三約定的地點,當日吃飯的酒樓。

那呂三果然守諾,幫她報上了名字。柳貞貞心里存疑,她出去一查,果然報上了名字,這才放下心來。當下將一百兩銀給了呂三,要過身份牌以及借據。柳姑娘一高興,又賞了二兩銀,讓這呂三請人吃酒,自己就不陪了,帶著紅線從酒樓出來。

到了初三這一天,她如約去朱言家吃喜酒。到了地方,給了十兩銀的賀禮。

朱言見到她到來,歡喜的跟什麼似的,扶著他老娘出來答謝。他老娘知道這是貴人,自家兒得有今日,全憑著對方扶持,直是感激涕零,當場便拜了下去。

柳姑娘也不覺得有什麼,大喇喇的受了。

朱言將她們姐妹讓進屋里,婚宴開始,又請她們兩人去坐首席,也不安排人來陪,因此這張桌上,只坐了她們姐妹兩個。

朱言他嬸家和他家之間的距離有點遠,因此朱言成親,由于沒有通知,因此他嬸一家根本不知道。

朱言家附近便是集市,這一天八月初三,正好逢集,他嬸出來趕集,听到吹打聲,便向一個小販詢問︰「大哥,這是誰家娶親了?」

那小販不是這一帶的人,約略听人說起過一些,但也不是很清楚,便道︰「听說是一個姓朱的,叫什麼的。」

朱?

朱言他嬸一愣,接著便想︰莫非是我們老大家的小?就他家那種家境,誰家的姑娘眼楮瞎了,居然肯嫁他?

當下又問︰「大哥,知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

那小販卻知道玉滿堂,「是那條街的玉滿堂。」

朱言他嬸也知道玉滿堂,聞言不由一驚,「玉滿堂,那是徐二的婆娘啊,徐二是刑部里管大牢的,油水足得很,雖說徐二死了,他這婆娘可也沒少落下嫁妝首飾。居然嫁給老大家的小,這小豈不是發了?前幾天,老大媳婦還向我借錢,莫非就是為了成親?不行,我要過去看看。」

當下也不買菜了,提著一個竹籃,便向朱言家里走。

門口是一個戲班,正在依依呀呀的唱,朱言他嬸趕過去的時候,酒席已經開始了,她站在門口望了一回,也不見有人過來招呼。

向院里掃了一圈,正好看到朱言在招呼賓客,便搖了搖手,叫道︰「小,小。」

朱言看到他嬸,臉色當場便沉了下來。他陰沉著臉,走近前來,嬸也不叫一聲,冷冷的問︰「什麼事?」

他嬸欺負他一家欺負慣了,見他臉色難看,頓時一陣惱怒,潑婦的性上來,當場便是一巴掌抽了過去,同時罵道︰「好你個小,敢在你嬸跟前耍威風,你還早了點。」

朱言沒來得及多,這一巴掌正打在臉上,他嬸落手重,滿院賓客都听到‘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響。

眾賓客同時轉過頭來看,看到他嬸。這些賓客不是朱言的左鄰右舍,就是遠近親戚,當然都認識他嬸,見此情景,不由紛紛議論起來。

朱言伸手模了模臉。他嬸是個潑婦,可以不顧體面,伸手打他,他卻沒有辦法跟她一般見識。要是他也和他嬸一樣,動手打了她,不免要被人背後說閑話。

正好玉滿堂在屋里听到動靜。向外看了一眼。發現丈夫挨打,對兩個丫鬟一吩咐,蓮花、蘭花便從屋里奔出來,口嚷著。一個叫︰「敢動我們家姑爺。」另一個叫︰「敢打我爹爹。」

她們只是丫鬟。用不著顧及體面。撲上前去。按住朱言他嬸,一個拉手,一個揪頭發。這兩個丫頭都還年輕。身手可比他嬸利落的多,很快便拖到在地,蓮花騎在她身上,按住雙手,蘭花悄悄的拿出一根針,在他嬸身上亂戳。

這兩個丫頭得了玉滿堂的囑咐,下手陰得很,拿針戳在身上,針眼細小,又刻意控制住戳進去的深度,不流血之下,外表可看不出絲毫傷痕。

他嬸被針戳了幾十下,全身疼痛,一個勁的鬼嚎,偏被蓮花壓住了,掙不開來。只是一個勁的罵朱言。

蓮花怒道︰「還罵,還罵,瞧我不撕爛你的嘴。」將朱言他嬸兩手一起壓在身下,雙手騰出來,便去撕他嬸的嘴。

這一下,他嬸反而罵的更凶了,「小,你這個天殺的賤痞,讓人打你嬸,你和你老娘都不得好死。別讓老娘起來,讓老娘起來,這兩個小賤人一個也別想好。」

朱言臉帶冷笑,看著兩個丫鬟打了他嬸一頓,這時附近的賓客都過來勸,朱言便假意上前勸說一頓,讓兩個丫鬟把他嬸放開。

他嬸一得自由,還想撒潑,她是個潑婦,那哪曾吃過這種虧?抬腿一腳就向離自己最近的蘭花踢去。蘭花急忙一扭身,被她一腳踢在臀上了。

蓮花叫道︰「還敢打人!」接著沖上前去,又要抓住他嬸廝打。蘭花也同時沖了過去。

他嬸嚇了一跳,轉身向外便跑,菜籃都丟在地上了,也顧不得撿,一邊跑一邊咒罵,「遭瘟的小,你這天殺的給我等著,今天的事情,咱們不能算完。」

兩個丫鬟作勢欲追,他嬸跑的更加快了。

一直奔出巷,回頭看看沒人追出來,這才止步。模一模自己身上,全身的針孔還在疼痛,想起自己的菜籃剛才丟在了朱言家,欲待回去,想起兩個丫鬟的狠毒,卻又不敢。

想了一想,便決定回家去。她有兩個兒,大兒今年十,小兒今年十七歲,都長的人高馬大,身強體壯。便決定將兩個兒叫過來,給自己出氣。

當下辨明回家的去路,沿著街道往家走。走到半路上,看到一張告示,一群人圍著看,她也跟著擠進去觀看。

她不識字,也不知那告示上寫的什麼。但那告示上除了下方的字之外,還畫了一個人像,人像低著頭,只能看出小半個臉。

她看了那畫像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奇怪,這個人怎麼這麼像小?」

便向旁邊一個秀才打扮的男問︰「大哥,這上面寫的什麼?」

那秀才打扮的男望了她一眼,便道︰「這是指揮使衙門貼出來的告示,說是有人偷了國師的藥方,全京城通緝追拿,有人知道這人藏在哪兒,賞銀一百兩。」

「一百兩!」他嬸不由咂了咂舌,再次向那人像看去,越看越像朱言。想到那一百兩銀,橫一橫心,心想︰管它是不是呢,老娘一口咬定了是他。總之就算不是,送到指揮使衙門,也要讓他月兌層皮。這小賤種敢讓人打老娘,不害的他家破人亡,老娘就不是人。

當下對走到兩個守告示的兵丁跟前,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兩位兵爺,民婦認識畫像上這男的。」

「你認識?」兩個兵丁听了這話,也是吃了一驚。其一個兵丁道︰「仔細瞧清楚了,是不是真的認識?這是仙長要的人,要是弄錯了,連我們也要受牽累。」

朱言他嬸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那兩個兵丁互望一眼,其一個道︰「帶他去見仙長。」

當下也不守告示了,押著朱言他嬸,便向西市走去。到了西市的大擂台跟前,那兩個兵丁讓人通報一聲,說是有了偷藥賊的線索。

接著便有兵丁過去通報,少頃回來,讓那兩個兵丁帶著朱言他嬸上了擂台後方的高台。

一個兵丁伸手在他嬸身上一推,「給仙長磕頭。」

朱言他嬸也不看台上坐著的是什麼人,便深深磕下頭去。一邊磕頭一邊道︰「給仙長老爺磕頭。」

為首的那道士不過二十來歲。卻長了一把胡,當下問道︰「你說你知道偷藥賊在哪兒?可有看錯麼?」

朱言他嬸道︰「回老爺的話,不會有錯的,小婦人認的清楚。就是那個人。」

「很好。」那道士道︰「各位師弟。咱們過去看看。」當下又對剛才帶朱言他嬸過來的兩個兵丁道︰「你們押著他。在前帶路。」

那管事的壯漢走上前來,詢問道︰「仙長,這擂台賽……」

那為首道士揮了揮手。「你守著就好了,我親自帶人過去抓人。」說著又望了那管事的壯漢一眼,哼了一聲,神色不善,「我倒要看看,那人是不是長了三頭臂,一群飯桶,讓人從眼皮底下逃了。」

當下帶了幾個師弟,連那為首的道士一起七個人。還有兩個兵丁,押著朱言他嬸,由他嬸帶路,一直向朱言家里走去。

不久就到了朱言家門前,還隔著牆,他嬸便伸手向里一指,「就在這兒,仙長老爺,偷藥賊就住在這兒。」

那為首道士哼了一聲,冷冷的道︰「過去看看。」當先帶頭,向朱言家的院里走去。

朱言還在招呼賓客,渾不知禍事臨門。

那為首道士帶人一進院門,他嬸便指著朱言的背影厲聲道︰「仙長老爺,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偷藥賊。」

朱言听到他嬸的聲音,不由一驚,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幾個道士,一顆心立時沉了下去,似乎被雷擊了一下,當場呆住了,臉色灰白︰怎麼……怎麼他們找到這兒來了?

那為首道士看到朱言,本來還不敢十分確信,見他臉上變色,這才肯定,冷笑一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上次讓你逃了,這次看你還往哪兒逃?」

接著一揮手,冷冷的吩咐道︰「給我拿回去。」

那兩個士兵答應一聲,放開朱言他嬸,便要上前拿人。

滿堂的賓客全都驚得呆了,看到他嬸帶人過來拿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為首的是個道士,又跟著兩個兵,不用猜便知道一定是國師的人,因此誰也不敢多說話。

人人噤若寒蟬,整個院里鴉雀無聲,看著那兩個兵丁上前拿人。

朱言他那瞎眼的老娘在屋里陪著玉滿堂,听到動靜,向玉滿堂一問,便哭天搶地的哭了起來,玉滿堂和兩個丫鬟也陪著哭。

朱言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向屋里逃去。那為首的道士冷笑一聲,「還敢逃跑。」

朱言他嬸一臉得意神色,叫道︰「仙長老爺,這是他家,跑不了的,在他家里,還有一個瞎眼的老娘,他要是敢跑,老爺就把他老娘抓回去,不信他不自投羅網。」

那為首道士哼了一聲,並不理她。

朱言一直跑進屋里。原來他突然想起那日自己對柳貞貞說起道士搶藥的事。柳貞貞勃然大怒,照當時的情形來看,這位姑娘似乎一點也不把道士放在眼里,眼下事急,他便決定向柳貞貞求救。

柳貞貞和紅線坐了他正屋的首席,房門擋住了,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朱言一直闖進屋里,大叫道,「姑娘,救命。」說著雙腿一曲,便對柳貞貞跪了下去。

柳貞貞和紅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里詫異,喝斥道︰「跪什麼跪,發生了什麼事,好好說話。」

朱言道︰「姑娘,道士……那天的道士找到小人家里來了,那天就是他們說姑娘的藥方是從他們處偷過來的,他們要把小人抓回去逼問。」

柳貞貞勃然大怒,「這臭道士好無禮,敢把姑娘的藥方說成他們的,你起來,帶姑娘過去,姑娘倒要瞧瞧,這臭道士是不是真的長了三個爪四個蹄,惹惱了姑娘,將他們的蹄爪都打斷了。」

紅線也道︰「對,姐姐,臭道士不要臉,打他們。」

她之所以回不去,乃是被一個道士害的。在她小女孩的心里,可不管幾個臭道士之間有沒有關系,恨屋及烏之下,對所有的道士都沒好感。

柳貞貞道︰「妹妹,全看你的了,姐姐幫你助威。要是你打不過,姐姐再把他叫過來,叫他幫你出氣。」

紅線神氣的道︰「幾個臭道士,我才不怕呢。不用許大叔,我自己就打的他們在地上亂爬。」

這時,正好那兩個兵丁追了進來,也不管柳貞貞和紅線兩人,看到朱言,當場就要那人。

柳貞貞喝斥道︰「大膽!」

紅線不由分說,將短劍抽了出來,月兌手飛出,向那兩個兵丁削去,短劍在空輕輕一劃,那兩個兵丁手剛伸出,還沒踫到朱言,每人一條手臂便被削斷。(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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