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想要拐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後面那輛卡車轉彎的速度本來就快,一下將汽車推了出去。撞在一根粗大的水泥柱上。
「砰!」「嘩啦!」接連好幾聲巨響傳來,那輛汽車直接被撞扁了,車頭卡在水泥柱里面。鮮血從車里流了出來。
卡車司機看到這種淒慘的情景,直接嚇的暈了過去。
林玨的車隊齊齊後撤,第二輛車看到了第一輛車的情景,車上的人叫道︰「夫人,不好了,頭車被撞了。」
這一次,林玨乘坐的車因為卡車滾過來,正在向後撤,沒有看到前面的情景。听了那手下的話,大吃一驚,連忙問︰「哪里被撞了?車頭還是車尾?」按理,頭車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被從對面過來的車追尾的,但她想起許莫剛才說過的話,忍不住就這麼問了出來。
「是車尾。」那手下叫道︰「頭車向右拐彎,結果被對面過來的一輛卡車撞了。」
「什麼?」林玨更是吃驚,連忙又問︰「車上的人怎麼樣了?頭車,回話!還有人在麼?」問了幾聲,無人答應。
第二輛車上的那人探頭向外看了看,臉上頓時現出不忍直視的感覺,「夫人,只怕,只怕車上的人活不成了。」
「怎麼?」林玨的話里,已經隱隱帶有幾分恐懼了,忍不住吼道︰「你下車看看,看那輛車究竟怎麼樣了?是不是被撞扁了?」
「是。夫人。」那手下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從車上下去,走到被撞壞的頭車跟前去看。
前方出了車禍,很多輛車都停了下來。
那手下根本不用走太近,就已經看清了頭車的情況。剛看了一眼,便感覺胃里翻涌,幾乎忍不住要吐出來。
他拿起對講機,對林玨道︰「夫人……」
還沒等他說話,林玨便迫不及待的追問︰「怎麼樣?」
「車……車……被撞扁了,車里的人……全都死了。」那手下不用仔細檢查。就知道。這種情況,車里的人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林玨听了他的話,忍不住**了一聲。
「夫人,怎麼辦?」那手下不敢自作主張。詢問林玨的意思。
林玨好不容易定下心來。想了一想。才道︰「那個卡車司機呢?還在麼?」
那手下道︰「我去看看。」接著向卡車看了一眼,通過卡車防風玻璃,看到趴著的卡車司機。又道︰「還在卡車里。」
林玨吩咐道︰「帶他過來見我。」接著又提醒了一句,「小心。」
那手下應了一聲,盡管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受到林玨的影響,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拿出手槍,這才向卡車走去。
走到卡車旁邊,拉開車門,立即舉起手槍,對準卡車司機。
卡車司機嚇暈了,自然不會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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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用對講機通知林玨,「夫人,找到卡車司機了,他暈了。」
林玨道︰「帶他過來見我。」
這時,一個保鏢突然提醒林玨,「夫人,警察就要來了。」
林玨又吩咐那個手下,「帶上卡車司機,先離開這兒再說。」接著吩咐所有人,「從這兒退出去,換一條路走。」
那手下答應一聲,車上的人也都答應了,後車變前車,開始後退。那手下掄起手槍,在卡車司機身上敲了一下,叫道︰「喂!醒醒!」
卡車司機清醒過來,一眼看到一個陌生人拿著一把手槍,對著自己,頓時嚇的尿了褲,大叫︰「不要殺我。」
「閉嘴!」那手下惡狠狠的道︰「再說一個字,立即開槍打死你。」
「不要。」那卡車司機祈求道︰「你想要什麼,全都好說,車上是公司的貨,你想拿去,都拿去好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還有妻,還有孩。」
「閉嘴!」那手下怒極,忍不住掄起手槍,在那卡車司機臉上砸了一下。
卡車司機被砸到鼻,鼻血直流。
那手下指揮道︰「跟我出來,不要說話,不要叫,再說一個字,立即開槍打死你。」說著拿槍頂住了司機的額頭。
那司機還想說話,看到黑洞洞的槍口,頓時心里一寒,連忙住口,眼卻露出祈求的神色。
「下車。」那手下喝斥一聲,讓他下車。
卡車司機無奈,只好從車上下去。無奈雙腿發軟,剛一站在地上,就止不住的顫抖。
那手下用手槍頂住他的後心,再次叮囑,「不要說話,不要叫,只要你發出任何聲音,我立即開槍,听懂了麼?」
卡車司機褲襠里淋灕不停,連忙點頭。
「好了,先前走。」那手下命令著他。
卡車司機無奈,只好听從吩咐,跟著他想前走。
不久就走到一輛車跟前,那手下推著卡車司機走到後備箱處,打開後備箱箱蓋,將司機一推,推了進去,接著蓋上蓋。
那司機忍不住又叫︰「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什麼也沒做。」
那手下不再理他,回到車里,車便發動起來,倒出大橋。
車隊整個倒出去,換了一條路。在一條荒僻的小路上,停了下來。
林玨吩咐︰「把那個卡車司機帶過來,我要問他。」
「是,夫人。」剛才的那手下答應著。從車上下去,走到車尾,一打開後備箱。那卡車司機便求饒起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是他們自己把車開過來,開到我的前面的。」
被關在後備箱里這麼一段時間,這個卡車司機也想明白了,覺得抓自己的這些人。多半是和自己撞壞那輛車上的人是一伙的。
「閉嘴!」那手下揪住卡車司機的頭發。將他從後備箱里拖了出去,用力向前一推,命令著︰「走!」
接著握緊手槍,在卡車司機腰眼上一頂。那卡車司機不敢違背。只得听從他的命令向前走。
很快走到林玨的車跟前。車跟前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保鏢。還有十幾個人分散了開去,觀察四周的動靜。
那手下道︰「夫人,人帶來了。」接著抬起腿來。在卡車司機腿彎一踩,喝道︰「跪下。」
那卡車司機腿彎一痛,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立即有兩個人走上來,同時伸手按住了他,好幾把手槍一起對準了他的腦袋。
那卡車司機本來已經尿完了,看到這種陣仗,又忍不住尿了一些出來。
林玨推開車門,在車廂里轉了個身,向外坐著,凌厲的目光射向卡車司機,一臉殺氣。
卡車司機被她看的心慌,大聲道︰「饒命!」
林玨神色不變,冷冷的問︰「現在,老實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派來的?」
「冤枉啊!」卡車司機大叫︰「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任何人派來的,真的,你們認錯人了。」
「割下他一只耳朵。」林玨對手下吩咐,語氣冷漠。
「不要啊!」那司機再次大叫︰「你們認錯人了,真的認錯人了。」
「是,夫人。」一個手下答應一聲,從身上拿了一把折疊刀出來,將刀展開,就要去割那卡車司機的耳朵。
「啊!不要啊。」那卡車司機恐懼之極,刀還沒落下,就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那手下不為所動,依舊去割他的耳朵。
這時,林玨手里的手機(她的司機的)突然再次響了起來。林玨低頭看了一眼,見還是那個號碼,她打了個手勢,示意正要割卡車司機耳朵的那名手下停下。
那手下看到林玨的手勢,立即停了下來,收起刀。
卡車司機心里一松,恐懼卻絲毫未減,無法控制的喘著粗氣,目光卻盯在林玨身上。
林玨按下接听鍵,把手機放在耳邊,「許莫,是你?」
許莫的語氣很輕松,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恭喜你,猜對了,不過沒獎。你的手下怎麼樣?是不是被追尾撞死了?」
林玨恨恨的道︰「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許莫輕松的道︰「當然是我安排的,如果不是我安排的,我怎麼會知道?」
林玨‘哼’了一聲,冷笑道︰「許莫,你別得意,你殺了我的手下,我也抓到了你的手下。」
許莫道︰「我的手下,你是說那個卡車司機?」
林玨冷冷的道︰「原來你也知道,難道他不是你的手下?」
許莫道︰「你的想象力很不錯,可惜猜錯了。」
「猜錯了?哈哈!」林玨哪里相信?放縱的大笑起來,「你害怕我殺死你的手下,所以故意這麼說,對不對?」
「或許吧。」許莫不置可否的,接著道︰「林玨,要不要咱們打個賭。」
「打賭?」林玨琢磨不透對方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道︰「你想賭什麼?」
許莫道︰「你不是說,那個卡車司機是我的手下麼?既然如此,咱們不妨用他來打個賭。」
「難道他不是你的手下?」林玨反問。
許莫道︰「他是不是我的手下,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你要殺死他,咱們不妨就能不能殺死他打個賭。」
「你是什麼意思?」林玨心迷惑,再次問道。
許莫道︰「我說,你殺不死他。這個卡車司機,你絕對殺不死他,你信不信?」
林玨‘嗤’的一聲冷笑,不屑道︰「你是在說夢話麼?許莫。他的性命,他現在的命運。全部操控在我的手里,我想讓他死,就讓他死。我想讓他活,就讓他活。想讓他怎麼樣,就能讓他怎麼樣。你和我打賭,說我殺不死他,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許莫道︰「這是一個賭約,你可以決定賭或者不賭,而不必管我說的對或者不對。對于我自己而言,我肯定知道自己是對的。我知道。我這麼說,你肯定不信。所以,你只能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
林玨道︰「我接受了怎麼樣。不接受又怎麼樣?」
許莫道︰「如果你接受了。接下來就是輸贏的問題了。至于不接受。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
林玨順著他的語氣,又問︰「如果我輸了呢。你怎麼說?如果我贏了呢?又怎麼樣?」
許莫輕描淡寫的道︰「如果你輸了,我會繼續殺你。如果你贏了,我可以饒你一命。」
「哼!」林玨似乎被許莫的語氣激怒了,「我需要你饒命?」
「哦!看來在這一點上,你是有其它的想法了。既然如此,你可以把自己的條件提出來。」許莫絲毫不受影響,語氣依舊很平靜。
「條件?」林玨真的思考起來,過了一段時間,才道︰「我要你一雙眼楮,你肯麼?」
「我的眼楮?」許莫笑了笑,笑容頗為神秘,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樣,「可以,如果你贏了,我把自己的眼楮給你。」
「你確定?許莫。」林玨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反而忍不住懷疑起來,將賭約復述了一遍,道︰「你說我殺不死你的手下,如果我殺死了他,你願意將自己的雙眼給我。而我殺不死,不需要向你支付任何東西?」
「是這樣的。」許莫肯定了她的說法,接著又糾正,「那個卡車司機,不是我的手下,這一點,你弄錯了。」
林玨道︰「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手下,反正你指的,就是這個卡車司機,如果我能殺死他,你的雙眼就是我的。」
許莫淡淡一笑,「的確是這樣。」
林玨慨然道︰「好,咱們賭了。」答應的爽快之極,似乎唯恐許莫反悔一般。
許莫道︰「既然如此,我過一會再打給你。」
林玨冷然道︰「還用得著過一會?我立即就能讓你知道結果?你把電話掛斷,不會是害怕自己會輸,想要反悔吧?」
「想要反悔,我就不跟你賭了。」許莫不理她的嘲諷,直接掛斷了電話。
「自作聰明!」林玨眼看對方掛斷了電話,忍不住罵了一句。在她看來,許莫之所以答應自己,多半是做了其它安排,目的在于拖延時間。
她想了一想,始終想不通對方究竟做了什麼安排,伸手向那個卡車司機一指,吩咐旁邊的一個手下,「拖到一邊去,殺死他。」
到了這一步,那卡車司機叫什麼名字,什麼來頭,都已經不重要了,因此林玨也不再問,直接吩咐手下將其殺死。
「饒命!不關我的事啊。」那卡車司機听說要將自己殺死,嚇的屎尿齊流,一時之間,空氣里到處都是難聞的臭氣。
林玨氣急,伸手捂住鼻,吩咐司機,「把車開走。」
司機發動車,把汽車向前開了一段距離。
林玨回頭看去,那個手下已經將卡車司機拖了起來,拖著向遠處走去,打算將其帶到遠處,一槍打死。
林玨想起剛才的賭約,心里冷笑,「你的人就要死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招?我就不信,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辦法將他救出去?」
她認定了許莫在打其他主意,對于卡車司機的生死,並不是十分放在心上。
她那手下拖著卡車司機,一直拖到路邊上,在卡車司機身上一推,喝令道︰「跪下。」抬起手槍,對準卡車司機的腦袋。
卡車司機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看著對方手里的手槍,恐懼之下,眼淚鼻涕同時流了出來,一個勁的討饒,「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家里還有妻,還有孩。你殺了我,他們也活不了了。求求你,看在我的妻,我的孩的份上,不要殺我。」
那手下不為所動,冷笑︰「這些話,你到地獄里去說吧。」
卡車司機急了,哀聲勸解道︰「難道你就沒有妻?沒有孩?伙計,求求你,不要殺我。試想一想,如果是你,你死了,你的妻、你的孩會怎麼樣?」
「閉嘴!」那手下嫌他聒噪,不耐煩起來,掄起手槍,在他臉上砸了一下。卡車司機臉上已經被人砸過一次,再次砸到,又一次傷到鼻,鼻血本來已經不流了,這一次,再次流了出來。
鼻血長流,卡車司機渾然不顧,繼續哀求,「求求你,伙計,不要殺我。求求你,看在老天的份上,你的孩,你的妻,伙計,求求你。」
那手下依然不為所動,抬起手槍,對準了司機的額頭,就要扣動扳機。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手下听到手機鈴聲,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手機鈴聲,他知道,是他妻打來的。
卡車司機听到對方的手機鈴聲,連忙再次哀求,「求求你,伙計,先接電話,先接電話好嗎?」自覺無法說動對方,便想盡辦法,盡一切可能的拖延時間。
那手下被他煩的不得了,听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還在響,終于打算先接電話,對卡車司機喝斥了一聲︰「不要動,你動一動,立即開槍打死你。」
手槍依舊指著卡車司機的腦門,另一只手去拿手機。他把手機拿出來,按下接听鍵,還沒說話,便听到他妻尖銳的聲音叫道︰「安,救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