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荷官望向年白人,臉現疑惑。
「你又要做什麼?」連金發女郎伊莉莎都不由反感的瞪了年白人一眼。臉上現出幾許不耐煩的神色。
「他可以要求等一下,我為什麼不可以?」年白人分辯道。
「可笑!」伊莉莎嘲諷了一句。
年白人神色不變,學著許莫的樣,伸手在桌上敲了起來。
荷官忍不住問︰「先生,請問您需要等多久?」
年白人道︰「差不多了。」再次輕輕敲了幾下桌,等了大約二三十秒的樣,這才停了下來,「好了,可以了。」說著還得意的望了許莫一眼。
許莫淡淡一笑。這年白人的一番心思,自然全在他的計算當。事實上,只要一個先知想要計算,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逃月兌。先知溝通的,是萬事萬物的行為趨向,將所有可能的結果統一起來,考慮到所有因素,選擇出唯一正確的結果。
向荷官看了一眼,吩咐道︰「洗牌吧。」
荷官這才開始洗牌,他動作熟練,洗好牌之後,開始發牌。
第一張牌發下去,許莫依舊沒有看牌。年白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看看,將底牌掀起一個角,看了一眼,又蓋上。
接著是第二張牌,第二張牌許莫是一張紅心五,年白人是一張梅花七。
年白人的牌面略大,由他叫牌。他還沒有叫牌。許莫便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梭了吧。」
年白人愣了一下,接著冷笑道︰「不用你說,我也要梭了這把。」說著將面前的籌碼推進賭池。
荷官清點了一下,從許莫的籌碼,點出相同多的部分,推進賭池。接下來是第三張牌,第四張牌。許莫的第三張牌是梅花五,第四張牌是方片五。年白人的第三張牌是方片七,第四張牌則是一張方片八。
第五張牌發下。許莫道︰「直接開了吧。」
「是。先生。」荷官得了他的允許。發第五張牌的時候,直接翻了過來,是一張紅心q。接著將底牌翻了過來,是一張黑桃五。毫無意外的四張五。
「我的是四張五。除非你的是四張七。才能贏我,否則的話,這一局你是輸定了。」許莫含笑對年白人道。
年白人冷冷的道︰「你怎麼知道我的不是四張七?」
許莫道︰「是麼?我倒真的希望你是四張七。不過。在果報之神的關注之下,那是不可能的。」
「你認為不可能的,今天卻偏偏就可能了。」年白人冷聲回答。
接著去看自己的最後一張牌,荷官和伊莉莎的目光,都不又落在他的身上。
那年白人看過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哈哈!看來我的運氣,還真的很好,你輸定了,就算有什麼果報之神在,也幫不了你。」說著把第五張牌翻了過來,正面朝上。
這張牌,乃是一張黑桃七。
荷官和伊莉莎看到這張黑桃七,都不由替許莫擔心起來。盡管就算這一局年白人能夠拿到四張七,也只能從許莫那兒贏走三三十多萬。但只要這年白人贏了一局,就證明許莫所說的果報之神乃是假話。不知怎麼,這兩人心里,竟然都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
許莫含笑道︰「這才三張七了,還有一張呢?你的底牌,難道也是七?」
「我的底牌,當然是七。」年白人臉上的笑容越發旺盛了些。接著伸手,去拿自己的底牌。
不經意間,他竟然感覺自己里面的血管,竟有些微微顫抖。他的底牌,當然不是七,而是一張黑桃四。
但對他來說,想要把這章黑桃四,變成紅心七,並不算太大的問題。只要從袖里將那張紅心七找到,和自己的底牌對換一下,就可以了。
他到這個賭場賭錢,當然早就調查清楚了這個賭場用的是什麼樣的撲克,袖里的撲克,也和賭場所用的一樣。
而以他的熟練程度,想要在三人眼皮底下,換一張牌,也不是什麼難事。這種事情,他做過不知多少次了。他在賭場,無往不利,也便是因為這個緣故,再加上他一直都是和賭客對賭,而不是和賭場對賭,因此有些賭場雖然懷疑過他,卻也沒有刻意調查。
他的這種手段,迄今為止,還沒有被別人發現。
但今天,不知怎麼,他和許莫的眼神一觸,心里卻突然打了個突。那是一種危險來臨之前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神不寧。
怎麼會這樣?
那年白人只是略感疑慮,便放過去了。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發生的次數雖然不多,偶爾發生一次,他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
他穿的西服,袖一垂,一張紅心七已經落在手掌當。接下來,他只要伸手在自己的底牌上一蓋。無數次練出來的技術,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兩張牌換掉。將紅心七放在桌上,將黑桃四收進袖里。
「嘿嘿!」年白人冷笑一聲,伸手向自己的底牌按去。按住的這一瞬間,按照他的技術,只需要小指用力一彈,就能將底牌彈進袖里,將手掌的紅心七放在桌上。
這種動作,他每天都要鍛煉幾百次、甚至上千次,從無失誤。這一次,當然也是自信的很。
「嘿嘿!」手掌落在底牌上面,他甚至又笑了一笑。接著小指伸出,去彈那只張底牌。
這一彈之下,突然發現不對。他還是清醒著的,小指卻動不了了。不止是小指,他的全身都動不了了。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陷入了夢魘,又像是身體失去了控制。
「啪!」許莫打了個響指。
那荷官連忙俯,湊近前來,殷勤的問道︰「先生,什麼事?」
許莫微笑道︰「如果有人抽千怎麼辦?」
「抽千?」那荷官一愣,「抽千的話,我們賭場自然會處理。不過要有證據才行。」
「證據已經有了,叫人吧。」許莫吩咐道。
「是,先生。」那荷官伸手去按鈴。不久之後。就有賭場的經理帶著兩個保安走進屋里,問道︰「什麼事?」
荷官回答道︰「這位先生說,有人抽千。」
那賭場經理大約四十來歲,西裝筆挺。看起來很是精神。听了荷官的話。便問︰「有證據麼?」
荷官道︰「這位先生說有。」說著轉向許莫,「先生,請問您的證據呢?」
「證據在他那兒呢。」許莫伸手向對面的年白人一指。「你們拿開他的手,看一看吧。」
那金發女郎伊莉莎看了年白人許久了,這時候才驚奇的問道︰「他怎麼了?為什麼不動了?」這個問題,當然是問許莫的。
許莫笑笑,「那要問他自己。」
賭場經理一揮手,對兩個保安道︰「過去看看。」
「是,先生。」那兩個保安答應著,走到年白人身後,一個保安直接抓向年白人的手,將他的手掌拿了起來。這一拿起來,年白人手心里的那張紅心七立時便露了出來。
「多了一張撲克。」一個保安匯報道,接著將那張紅心七拿起來,遞給賭場經理。
許莫也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年白人。
那年白人一個愣怔,才發現自己又能動了,他嚇壞了,大聲叫道︰「邪術,邪術,有人在害我,他在害我。」盯著許莫,大聲叫嚷。
賭場經理哪里理會他的話,繼續吩咐道︰「搜一搜他的身上。」
那兩個保安按住年白人,月兌下他的西裝,隨手一抖,一副撲克從袖里落了下來,落在地上。
「在這兒了。」那保安叫道,說著把那副撲克撿起來,交給賭場經理。
「賭場里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作為賭場的經理,向兩位表示抱歉。」賭場經理說著,向許莫和伊莉莎躬身行了個禮。
許莫道︰「我倒沒有什麼,只是這位女士輸的錢,只怕要著落在你們賭場上了。」
「是。」賭場經理道︰「這位女士輸的錢,我們會賠償的,另外,還有一點點小意思。」
伊莉莎也沒料到這個結果,听了之後,頓時一喜,對許莫道︰「謝謝你了,許,要不是你,我這次就真的輸干淨了。」
許莫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要緊。
那賭場經理又道了幾句歉,便帶著人走了。過了一會,卻才回來,將伊莉莎輸的錢賠償給她,另外又多給了一部分,作為賠償。
許莫沒有吃虧,也依然得到了一部分好處。這部分錢不多,只有十萬塊,許莫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那賭場經理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走了。
荷官見賭場經理離開,看了看伊莉莎,又看了看許莫,問道︰「兩位還要繼續嗎?」
許莫還沒說話,伊莉莎便連連搖頭道︰「許有果報之神保佑,我可不敢和他對賭,還是算了吧。」
接著又神秘的笑了一笑,對荷官道︰「或許你們可以再找些人來,我相信,許一定不會拒絕贏錢的。」
那荷官听了,又望向許莫。
許莫揮了揮手,「不用了,把這些籌碼幫我換成錢,我要走了。」
伊莉莎一愣,「許,你要走了,不再玩幾把麼?」
「不用了。」許莫搖了搖頭,「我還有事。」看了伊莉莎幾眼,接著又提醒她,「你今天的運氣不好,也不要玩了,再玩下去,也只是輸而已。」
「咦!」伊莉莎一愣,疑惑的問︰「許,你能看出別人的運氣?」
許莫笑了笑,「有些時候能夠看出來,你知道,這是信仰……」
他還沒說完,伊莉莎便把他的話接了過去,搶著道︰「我知道。你又要說這是信仰果報之神的緣故。」
頓了一頓,又好奇的問︰「許,你們的果報之神有那麼強大麼?」
許莫听他詢問,便借機傳教,「你想他有多強大,他就有多強大。」
荷官听兩人說到這兒,本要幫許莫換籌碼的動作便停下,留神傾听,許莫巴不得多一個人听自己說果報神教的事情,傳揚出去。因此也不趕他。
伊莉莎眼珠轉了轉。也不知在動什麼心思,繼續追問道︰「許,每個信教的人,都能像你一樣好運麼?」
許莫搖頭道︰「當然不能。付出才會有回報。怎麼可能你一信教。果報之神就處處照顧你?不要說果報之神。放在任何一個宗教,這也是不可能的。」
「付出才會有回報?」伊莉莎重復了一遍,疑惑道︰「許。你說的付出,指的是什麼?向神貢獻麼?」
許莫暫時也沒想好果報神教的付出,到底需要什麼。他的果報神教的創建,靠的就是現眼報。講究付出之後,報應立即來到。
這一點上,是其它任何教會所不能相提並論的。不管是來世報,還是靈魂報,都比不上現眼報。
它可以清楚的讓你知道,你的付出,究竟得到了什麼。
這一點,也是果報神教立足的根本。
許莫思索了片刻,才含糊的道︰「神需要你的虔誠。」
「虔誠?」伊莉莎更加疑惑了些,「虔誠到底是什麼?」
許莫笑道︰「那就是你自己需要思考的事了。任何宗教的信仰,都是一樣。沒有虔誠的心靈,還不如不信。你如果只抱著能夠獲得什麼的心思進入果報神教的話,就算能夠進去了,你也依舊什麼都得不到。」
伊莉莎听了他的話,低頭認真思考起來。
許莫道︰「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有入教的心思的話,總是能夠找到機會的。」
伊莉莎抬起頭來,繼續問︰「如果我想入教,應該去找誰?果報神教,說句實話,我從來沒有听說過。許,你們的果報神教,是新創立的教會麼?」
許莫並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是的。」
伊莉莎接著又問︰「許,你能做我的接引人麼?」
許莫搖了搖頭,「你還沒有想好,伊莉莎。事實上,就算想好了,想要入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需要考慮入教之後需要付出什麼,果報神教同樣也會對你進行考核。」
「考核?」伊莉莎不禁皺了皺眉,听到考核兩個字,不僅是她,連那個荷官都有幾分不放心,想了一想,繼續又問︰「許,你們的果報神教,需要做些什麼?不會……不會是……」
顯然是擔心果報神教會對他人,對社hu造成危害。
許莫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搖頭道︰「不會,你多慮了。果報神教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也不會左右你去做任何事。」
頓了一頓,又道︰「伊莉莎,你或許忘了我們教會的名字。果報神教,果報神教,說的是報應,就算有人作惡,也用不著你去做,果報之神自然會懲罰他。而果報神教的信徒,需要做的,只是堅守自己。你要知道,不害別人,就是為善。」
「不害別人,就是為善。」伊莉莎喃喃自語。
許莫道︰「是的,所有強迫性的行為,不管是讓人從惡也好,從善也好,所有有目的的挾制別人,讓別人做自己不情願的事情,都是為惡。善的定義並沒有那麼嚴格,只要不去害人,就是為善,並不需要刻意去做善事,大多數時候,你都可以坐在家里,什麼都不做。」
「如果什麼都不做,為什麼又要信果報之神呢?」伊莉莎更加疑惑起來。甚至連那荷官都忍不住接話,「是啊,這麼一來,信仰果報之神,不就沒有意義了麼?」
許莫搖頭道︰「神並不需要你們去做什麼,因為他是神,他無所不能。我們向神祈禱,付出我們的虔誠,是希望從神那里得到什麼。如果不明白這一點,那你信仰的神就是假的,是由別人塑造出來,其目的是為了從你身上獲取利益。」
「這……」伊莉莎和那荷官都愣住了,他們都沒想到,許莫居然會說的這麼直接。而事實上,絕大部分的神靈,的確都像許莫所說的那樣。
許莫不等他們再說話,便道︰「你們再好好想一想吧,就算入教,也不是想入就能入的。」
說著向荷官一指,直接吩咐,「你,讓人把我的籌碼換成現金,我只要現金。」
「是,先生。」那荷官答應一聲,按響了桌上的鈴,不久之後,便有人走了進來,荷官將許莫的要求一說。
那些人便當著許莫的面,清點起籌碼來。一段時間之後,清點清楚,向許莫報出數來,這才抬著籌碼出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便有幾個保安提著幾個旅行包進來。放在桌上,請許莫清點。
賭場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現金。許莫要求現金,賭場立即就籌備好了。
許莫打開來,隨便看了幾眼,便讓保安出來,將安德烈斯等人叫回來。
安德烈斯等人每人拿了一萬,這時也輸得差不多了。听說許莫叫自己,連忙跟著保安回來,一進入房間,便對許莫行禮,恭恭敬敬的叫著︰「老板。」
許莫出手大方,他們幾個,顯然都有了跟著許莫的心思。
「拿上東西,咱們走了。」許莫吩咐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