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不停顫抖,手腳不受控制地亂動,甚至因為頭腦中畫面的悲傷和痛苦,而激發出了魔法,並開始用那些強悍的魔法捶打自己。♀
慕恩見狀,連忙用治愈術穩住她的心神,並給予她治愈術的平靜與安寧,使得她的行為開始變得緩慢,情緒得以緩解。
一切如格拉瑪尼所料。
隨著記憶的不斷深入,玄鳥的臉色變得通紅,喘氣急促,情緒更加混亂。
而格拉瑪尼並沒有停止這些魔法,他很清楚現在才是一切的關鍵,這就叫做以毒攻毒。中毒者若是情緒波動巨大,痛苦太深,自然會驚醒,從昏迷中掙扎過來。
但是,若沒有人以治愈的魔法,護住中毒者的心脈,中毒者很有可能在被喚醒的過程中自行毀滅,他們會因情緒波動的巨大而去逃避而不是反抗,因此就會死于這心魔中。
對黑魔法了解甚多的格拉瑪尼,自然清楚黑魔法每一招,都有其陰狠的地方。所以這才叫來了慕恩,以她的巫術自然能護玄鳥不出意外。
此時此刻,玄鳥滿頭冷汗,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雖然有治愈魔法,讓她的心神安寧不少,卻也抵擋不住她心里的悲傷。♀
慕恩看在眼里,心里無比難過。本就日日傷感的慕恩,在看到玄鳥淚水四溢的時候,自己的眼角也不由濕潤了。只是她竭力控制著自己,不去分神,怕法力遞減會害了玄鳥。不然,她也一定會淚流成河。
伴隨著淚水的酸咸,玄鳥猛然大呼一聲,隨後睜開雙眼。她美麗的綠色眼眸還有淚水溢出,她的神情無比哀痛,看得人心里陣陣酸澀。
「可以了。」格拉瑪尼說完,停止了施法。
慕恩也隨即停止了魔法,擦拭了一下眼角。
玄鳥看清了周圍的環境,立刻坐起來,手不由捂住額頭,一陣頭痛欲裂。
「你種了心魔之毒。」格拉瑪尼一邊緩步走向窗邊,一邊開口道。
心魔?玄鳥只覺得這詞格外熟悉,在短暫的回憶過後,猛然睜大了雙眼。
是的,她記起來了,這是一種黑魔法。而在音樂廳的時候,休伯特在步步走近自己時,已經施法對自己下了毒,所以她才會身體不受控制,就連意識都漸漸變得模糊。
玄鳥緊緊抿住雙唇,心里更加難過。布蘭德如今終究演變成了一位黑魔法的頭目,再也不是從前的他。不!即便是從前,他也未必會顧慮她的感受不是嗎?
慕恩看著傷心的玄鳥,心里更是覺得淒涼。不久前,她才听聞了玄鳥的事,心下就已經很替她難過,而現在……
「感覺怎麼樣?哪里還不舒服?」慕恩溫柔地問玄鳥,試圖分散玄鳥的注意力。
玄鳥沒有說話,半天才道︰「謝謝你們救了我。」隨後,她利索地起身,再沒有半分病態。
玄鳥畢竟法力雄厚,想必這點傷不算什麼吧。慕恩想著,放心下來。
玄鳥友好地朝慕恩笑笑,再次輕聲開口︰「謝謝。」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對付冥王陣和魔族的人。」格拉瑪尼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這一戰,魔族的人已被打草驚蛇。艾德肯定有問題,只是現在他肯定已經撤離了,我們怕是很難找到他了。」玄鳥輕聲開口。
「我知道。」格拉瑪尼聲音沙啞。
玄鳥和慕恩沒有再開口,很快離開了佔星宮,向書畫長廊趕去。
而此刻,書畫長廊里,一片安靜……
洛池已經將那天所知道的事,全部復述了一遍。雷切爾沒有言語,可維克希爾卻陷入了沉思。
這一刻,維克希爾的面容是從未有過的挫敗與不安。他本心並不壞,也一心想著慕恩幸福快樂,雖然嫉恨雷切爾,卻還不至于到詆毀他的程度。
說詆毀,他的正直與善良,根本不會去做那樣的事。而他無意間卻鑄成了大錯,那不是詆毀又是什麼?維克希爾心里有愧,不單單是對雷切爾,更是對慕恩。
看著沉默的維克希爾,洛池清楚,這一切誤會已經解開。
雷切爾敏感地發覺一切的不對勁,不由注視了維克希爾良久,問道︰「維克希爾你怎麼不說話?」
維克希爾沒有回答,讓他道歉他自然不願意,可是他又能說些什麼。
而這時,玄鳥和慕恩已經走來,看著神色各異的三個男人,以及站在遠處閉目養神的朵俐,不知發生了什麼。
洛池最是興奮,看到玄鳥安然無恙,不禁心里有些佩服,便迎上前去,問這問那。
朵俐見玄鳥和慕恩回來了,連忙走過來,也是一臉關心。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等待格拉瑪尼大人的指令。」玄鳥說完,便第一個離去,走得匆忙。
其余的人見狀,也不再久留,紛紛施法返回了米卡城里。
雷切爾並沒有隨大家一起,他記掛著那些被休伯特吸取了能量的人,急著去看看那些人的身體狀況現在如何。所以,出乎幾個人的意料,雷切爾主動離開了大家。
維克希爾見雷切爾沒有多留,不知為何心里更加不好受,總覺得欠了他些什麼。等到洛池離開後,維克希爾便急著帶慕恩和朵俐回到了城堡。
「維克希爾你怎麼了?」慕恩早就發覺他神色詭異,很是擔心。
話到嘴邊,終究是有些難以啟齒,那些被他曾經認定的真相現在卻要讓他自己去推翻一遍,面子上早就掛不住,可不去解釋,他又于心不安。
「出什麼事了嗎?」慕恩見維克希爾為難,心里更急。
「嗯。」維克希爾輕輕點頭,隨後對身旁的朵俐說︰「朵俐,你先去休息吧,有些事我必須單獨和慕恩說。」
朵俐會意,立刻回房去了,今日對于她來講也十分疲倦。現在,她和哥哥是徹底鬧翻了,不知哥哥會不會再來這里,強行把她帶走呢。擔心著這些,更覺得身心俱疲。
來到書房後,維克希爾不再隱瞞,他知道既然這事要說清楚,那麼直截了當講清楚,也能讓自己少了幾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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