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極力感受巫術的氣息。它的確存在著,是屬于慕恩的氣息,此刻離自己這樣近。
雷切爾不顧一切的終止狂烈的暴風雪,由于猛然收住魔法,魔法氣流不由倒流,沖到了法杖中,法杖隨之猛烈震顫,雷切爾只感到心口劇烈灼燒。
怕是被魔法反噬了!
可,現在,他卻顧不得這些!
他頂著凌亂的頭發,紅腫的眼眶,半濕透的衣襟,就這樣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密室。因為長時間不動,他的腿腳已經麻木,可是他顧不得,他瘋了一樣向大殿跑去。
卻在奔跑中,再次踫撞家具,傷痕累累。
可這一切,對他而言,卻是麻木的。
大殿中的慕恩,靜靜地觀賞著這些貴氣的擺設,掐算著離開的時間。就在她心不在焉時,突然,一陣狂烈的冰系魔法氣流席卷而來,帶來驟然下降的溫度,使得她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就要施展巫術護住自己。
這是出于一個剛剛學會魔法的人的本能。
「慕恩……是我……」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悅耳的熟悉。
慕恩轉身,不由驚呆了。
這樣頹敗不堪的雷切爾,讓她失神,讓她突然心痛不已。看著他渾身濕透的潦倒,甚至眼眶上被冰錐劃出的血痕,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回事?你……你被人暗算了嗎?」慕恩急忙迎上去,驚訝地扶住已經站立不穩的人,難以置信。
能將雷切爾擊垮成這樣的人,慕恩以為,還不存在……
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還帶著暴風雪席卷後的寒冷。慕恩不由打了個寒顫,大腦一片空白。
雷切爾將她抱得那麼緊,仿佛怕她會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慕恩緩過神來,下意識地推開他,卻被他更緊的抱住。
「你怎麼了?」慕恩不安地問。
「別離開我雷切爾將頭埋在她微卷的秀發間,貪婪地聞著她發間的香氣,突然像個耍賴的孩子,不願松開心愛的玩具。
「雷切爾……」慕恩有些不知所措,雷切爾這樣脆弱的一面是她不曾見過的。「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慕恩勉強推開他,看著他一身狼狽,潦倒,心不由疼得厲害。
「沒事」他搖頭,眼中帶著幾許溫柔。
她還在關心自己,他突然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慕恩,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雷切爾急切地看著她的眼楮,手不由握住了她溫暖的手指。他怕她再次消失,他怕她再次與他冷漠對峙。
慕恩不自然地別開臉,不願看他熱切的眼楮。那眼中的期待讓她無法面對,更不願去懷疑他做過的種種。可是,事實卻擺在面前,讓她無法不去動搖。而維克希爾一而再的叮囑她,小心雷切爾,她突然迷失了所有的方向。
「慕恩,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嗎?願意試著接受我嗎?」雷切爾懇切地問,眼中帶著與他的氣質完全不符的緊張。
他怕听見她的答案,卻又期待听到她的答案。
矛盾的心理,讓他緊張的握緊了她的手。
慕恩感受到手指間傳來的力道,那麼用力,卻微微顫抖著。
有些疼。
可是她,終究不忍心推開他的手。
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回答他的問題。
良久的靜默,雷切爾眼中期待漸漸退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濃郁的憂傷。他不該逼問她的。
「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漠嗎?」他試著問。
慕恩抽回手指,嘆了口氣。原本不想說的話,卻還是說了出來。
「你和西雅……」她欲言又止。
「嗯?」雷切爾疑惑地盯著她的眼楮,想要洞察她的內心。
「听說在我失蹤的這段時間,你和西雅還一起去听了音樂會,並且感情很親密……」慕恩說到這里,不由燒紅了臉。這話說出口,怎麼听都像一個怨婦在吃醋。
可是,她明明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雷切爾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話,努力辨認著這句簡單的話中的意思。如劍的眉皺在一起,就像在面對一個艱難的問題。
「所以,你認為我和她……」剩下的話,雷切爾不願再提,只是一陣愉悅感突然佔據了所有的憂傷。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
「不是我是說……」
不等慕恩說完,雷切爾卻是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刻,仿佛世界的紛擾全部停息,兩個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堅定而有力。那些瑣碎的擔憂,那些紛爭的混亂,全部在雷切爾濃重的感情下,喪失了溫度。
慕恩只感到唇上沾染的,雷切爾青草的幽香,不知為何,她竟然並不抗拒。
「慕恩小……」老管家不是時候的到來,打碎了這個唯美的畫面。看著擁吻在一起的兩個人,老管家不由悔恨異常,怎麼不先看看狀況再出聲。
慕恩急忙推開雷切爾,尷尬地看向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的老管家。
雷切爾寶藍色的眸子沾染了濃重的溫柔,看向這個礙事者的眼神,並沒有那麼冰冷。
「什麼事?」雷切爾淡淡地問,並沒有動氣。現在,他心情大好,不願責怪任何人。
「那個,我……我來看看慕恩小姐,我以為您還沒有回來……」老管家吞吞吐吐。
「我知道了雷切爾收回目光,並沒有怪罪,轉而再次牽起慕恩的手,溫柔地問︰「留下一起吃飯吧
慕恩猶豫,不語。
他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那些心中的疑慮無法消除,她難以相信眼前的男人,盡管他的感情那般濃烈而認真。
「我們也去听音樂會雷切爾輕輕將慕恩耳旁的碎發扶到耳後,動作輕柔。
老管家急忙退了出去,識趣地將大殿的門關好。
「不去!」听到音樂會三個字,慕恩不禁心里酸澀,有些別扭。
「想知道那天我為什麼帶她去听音樂會嗎?」雷切爾溫柔地問,邪魅的微笑卻是讓一身狼狽的他更加英氣逼人。
慕恩不由愣神,轉而被自己花痴的模樣嚇了一跳,急忙別過頭。
雷切爾卻不依,溫柔地將她的頭抬起,讓她看向自己的眼楮。
「因為,那天我請求她告訴我,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