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圖緩緩走進黃沙的洞府內,看著正在靜坐調戲的黃沙,心中不由輕嘆,此番將他帶去宗主面前,下場會如何,誰也不從得知,但宗主的命令不能違背,將心頭的雜念甩去之後,穆圖頓時輕咳了一聲。
本以入定的黃沙頓時睜開了雙眼,心中驚駭,有人居然能無聲無息的進入他這洞府,而且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來到自己面前。
可睜開雙眼,見面來人居然是穆圖之後,黃沙壓下心中的驚駭,頓時行禮恭敬道︰「弟子黃沙拜見穆長老
點了點頭,穆圖緩緩道︰「我已將血色玉簡之事稟告給宗主,宗主甚是在意,命我傳你過去拜見,隨我去吧語氣不用質疑,說罷之後便卷起一陣陰風帶著黃沙向石碑飛去。
黃沙已人老成精,穆圖眉宇間那淡淡的煞氣看在眼中,雖然心中不明,但卻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心中隱隱已經感覺要有禍事臨門。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驅魂宗宗主和趕尸派大長老面前,而孟寒更是雙目死死的盯著黃沙,恨不得一口將其吞下,若不是這廝,自己豈能落到這不田地,對其的殺意更是絲毫不加以掩飾。
見孟寒殺機浮現,驅魂宗宗主冷哼了一聲,但心下卻還是十分得意,隨後將目光投向黃沙,不禁皺了皺眉頭。按說這宗中弟子是立下了大功,但眼下是和趕尸派共同進入皇陵的節骨眼上,鞠鵬也願意用一個弟子的性命來緩和可能存在的緊張關系。
驅魂宗宗主已經是修煉得道的人物,不露神色向黃沙問道︰「是你第一個尋得這枚玉簡的嗎?」語氣很平淡,但卻讓人根本不敢撒謊。
冷汗直冒,黃沙此時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了,若此番有一點差池,可能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了。
不過很快,黃沙便冷靜下來,眼中寒光一閃而逝,恭敬的說道︰「稟告宗主,此玉簡乃是我師弟尋得。我師兄弟二人本在外門巡山,不過隨後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師弟便尋得了這枚玉簡,我見事情重大,怕引起兩派之間的誤會,便將其奪回上交給宗主了
患難見真情,黃沙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大義凜然,雖然這時候將功勞分給了他師弟一分,但卻是將他的師弟推向了無底的深淵。
趕尸派大長老來此,定然是為了那枚血色玉簡,而奪下玉簡的罪名不小,更何況玉簡之中所說更是重大,而他此時卻將奪下玉簡的罪名全部推到了他師弟的身上,可以說,福澤他來享受,但是罪名卻是由他師弟來承擔。
一旁的穆圖听聞黃沙的話,頓時露出異色,這老小兒,倒是有些心機,月兌去了淘汰的大罪,雖然年紀有些大,日後卻也有機緣一窺大道。
而他的師弟,穆圖小心的看了看驅魂宗宗主,心下一動。
听聞黃沙的話,驅魂宗宗主鞠鵬心中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關節所在,仔細的看了一眼這黃沙,隨後面色一冷,道︰「這事你做的不錯,今後你便在穆圖一脈修行,賞二等死氣洞府,好了,你下去吧,穆圖,將這黃沙的師弟帶來
「是!」穆圖神色一凜,領命道。
「孟老弟,沒想到此時居然真的是我驅魂宗門人所做,實在是對不住,不過此時,我也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我們兩架的友誼已經延續了近千年,定然不會因為一兩個壞水而將其破壞,你說是不是呢?」說著,鞠鵬眯著眼楮看向孟寒。
已經一頭霧水的孟寒抱拳道︰「早聞宗主乃是正人君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這里,我代表趕尸派感謝宗主
「哈哈,小事一樁,哦,對了,這便是你門下的弟子傳來的血色玉簡,完璧歸趙說罷,鞠鵬取出血色玉簡,把玩在手中。
看著引起這一切的血色玉簡,孟寒心中一冷,一個核心弟子死便死了,卻不料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在心中,孟寒已經將這個核心弟子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估計就算他不死,孟寒也要將其碎尸萬段。
鞠鵬雖說將其完璧歸趙,但是血色玉簡卻一直把玩在手中,根本不放手,只是悠哉悠哉的看著孟寒。
「近日鬼王可好?」鞠鵬突然說道。
面上一愣,孟寒小心的回道︰「鬼王閣下已經在三天前出關,托先輩鴻福,還算一切順利
「哦,如此甚好,想來鬼王的實力又有所精進吧
「嗯,多少還是有些精進的,不過和宗主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若在平常,就算孟寒比之鞠鵬實力低了一些但是姿態卻絕對不會放這麼低,只是今日之事實在太過古怪,孟寒已經失去了平靜的心態,這才放佛步步為營,絲毫不敢逾越。
滿意的看著孟寒,鞠鵬便將其這種表態認為是趕尸派的態度︰不願驅魂宗將此時鬧大,兩家可以同時進入神武皇陵!
不久,穆圖便帶著黃沙的師弟到了此處,一輩子沒有見過宗中高層的驅魂宗弟子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清晰。
鞠鵬冷哼了一聲,將血色玉簡丟給孟寒之後,便開口道︰「破壞宗門規矩,打入九幽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一句話,便決定博力哲的一生,而且是痛苦的一生,此時,已經再次回到洞府中的黃沙輕嘆了一口氣,眼角微微濕潤,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對于博力哲的處置可以說是一個插曲,現在鞠鵬最在乎的還是神武皇陵的開啟和自己能夠從中得到多少的利益!
終于拿到那枚罪魁禍首的血色玉簡後,孟寒心中不禁有些唏噓,同時也很好奇這玉簡中到底寫了什麼。
很快瀏覽過一般後,孟寒的臉色變得幾位怪異,有了然,有震驚,甚至還有被掩埋很深的狂喜!
以孟寒的身份,將眼下這些事情聯系起來之後,便將整件事情的經過猜了個**不離十,自然不會在鞠鵬面前露出半點馬腳。
這弟子,果然是立了大功,雖然被驅魂宗知曉,但已無大礙,要知道,上古時代皇帝的皇陵,這里面要有多少令整個趕尸派都為之眼饞的東西。而且驅魂宗所需要的東西,和趕尸派並不相同,就算是兩家共同瓜分,也不無不可!
念及至此,孟寒心中念頭急轉,半晌後輕嘆了一口氣,恭聲道︰「此事事大,鬼王閣下本準備在確認並計劃周全之後再告訴宗主,卻不料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望宗主不要介懷
朗笑了一聲,箭孟寒如此上道,鞠鵬心中也是大喜,但若他真的看清了這件事情的本來面目,恐怕就不回這般高興了!
「孟老弟這話說的便就有些見外了,我和鬼王乃是多年好友,怎麼會因這點事情而心有芥蒂?你大可放心,不過此事的確是頗為重大,不多日,我便回去趕尸派面見鬼王,不知可否?」鞠鵬朗笑著,看似大度的說道。
心中正暗罵這老狐狸終于傻了一次,嘴上說道︰「理當如此,若宗主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便就此離去,回去復命了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無奈,配合鞠鵬心中所想的真相,倒也有點謊言被揭穿的模樣。
心中無比爽快的鞠鵬頓時擺了擺手,道︰「如此也好,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拱了拱手,孟寒「痛苦」的說道︰「這是自然說罷,轉身離去了。
看著孟寒離去的背影,一旁的穆圖皺著眉頭,他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卻說不出來到底不簡單在哪里,見鞠鵬此時心中正爽,穆圖自然不會去選擇這個時候觸他眉頭,將心中的疑惑壓了下來。
很快,鞠鵬神色便恢復了過來,正色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在沒有拿出具體可行的方案之前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一切等我見過鬼王回來之後再行計較
穆圖頓時應聲稱是,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再說孟寒,在回去的路上,神色陰晴不定,直到來到了自己啊地盤之後,嘴角終于扯出一個微笑,這鞠鵬,面對這麼大機緣居然沒有自己死死的抓在手中,反而邀請趕尸派也來分一杯羹,這種做法,在孟寒眼中可謂是可笑至極。
迅速回到趕尸派,在一片白骨嶙峋,位處絕壁之上的一處洞府前,孟寒站定了身形。
雖然同日里同鬼王並不是特別待見,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對門派有極大的幫助,或者可以說是一個飛躍的契機,孟寒必須同鬼王仔細商量一番,省的日後出現什麼差池。
邙山鬼王是趕尸派名義上的最高者,但是大權卻掌握在大長老孟寒的手中,但是鬼王的實力卻是趕尸派最強的,陰陽鏡巔峰的實力,就算是驅魂宗宗主鞠鵬也未必敢說能夠和鬼王一戰,畢竟鞠鵬的實力,也不過是陰陽鏡,而且進入陰陽鏡的時間比鬼王要短上很多。
這也就是門派中所常見的制衡,獨裁的門派未必能夠存在的長久,分化制衡卻有著自己的妙處,不會讓位高權重者一人決定宗門的生死。
畢竟在這個大陸上,惹到一些惹不起的人,或者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而最後身死宗滅的情況並不少見。
肅立在鬼王的棺形洞府外面,孟寒心中還在思索這件事情的始末,不過一會,陣陣腐臭的氣息傳來,傳入孟寒的口鼻中。
眉頭一皺,趕尸派是整日和僵尸為伍不錯,但卻絕對不會在自己修煉的洞府調制僵尸,更何況是鬼王。
半晌,從洞府中走出一個神色平靜的老者,淡淡的看向孟寒,皺眉道︰「你剛去驅魂宗了?」
孟寒自知他去驅魂宗肯定是瞞不過鬼王的眼楮的,當下點了點頭,同時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洞府之內。
鬼王三天前剛剛出關,按理說不會在這個時候調制更加強大的僵尸,更何況是在自己的修煉洞府中。
擺了擺手,鬼王緩緩道︰「修煉出了一些問題,那帝王之體並不完整,雖然勉強煉制了激一些,可終究不能通神,弊端太大,只有三分之一的血肉果然還是不能存活下哪怕一丁點靈魂,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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