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此時不管不顧的沖到了張氏的產房門口,「曉兒。」听到屋內時不時傳出的慘叫聲,賈赦再也沒有辦法靜下來,就要沖進屋去,可是卻被張氏的陪家婆子攔得死死的,「你們讓開,不然爺要你們的小命。」
「胡鬧。」趕過來的賈代善給了賈赦一巴掌,「剛剛封賞後,腦子也不清醒了麼?」
賈赦捂著臉站在那里,看著賈代善半天沒有說話,門卻是吱嘎開了一條縫,卻是紅梅走了出來,「給老爺大少爺請安。」
「起來吧,敏兒還在里面?讓她出來,她畢竟是未嫁女。」賈代善自然在乎女兒的事情,吩咐道。
「老爺,姑娘說她就在里面守著大夫人,一方面她現在管家這是她的責任所在,另一方面那未出世的也是姑娘的血脈親人,是姑娘的小佷子,姑娘怎麼可能不管。」紅梅恭敬地回著賈敏讓她說的話。
賈代善開始時候臉色不是很好,听完了倒是點點頭,「敏兒總是這樣為她人好,不過她畢竟不懂,等太太回來,再帶上幾個听話的婆子進去幫忙就是了。敏兒也可以放心出來,進產房總是不祥的。」
「是,奴婢這就去回姑娘。」
賈赦看著紅梅進去,強控制著自己才沒有追過去,只能呆呆的看著門,站立在那里一動不動。賈代善嘆了口氣,兒子兒媳和睦家寨安寧是好事,不過如果兒子沉溺于兒女私情就不好了,會耽誤他的前程。但是轉念一想,賈赦似乎是娶了張氏後才有了這番成就,難道兒媳是有福的?那今日應該不會有事。
不管屋外的父子倆如何想,屋內的賈敏此時也是急紅了眼,沒想到千小心萬小心,臨到最好還是出了事情。這張氏明明是被下了很大計量的催產藥,這才突然生產,這藥分外傷身,跟之前的童心醉倒是搭配的進,兩毒並到一起,即使張氏僥幸生下孩子,自己也保不住性命。
雪兒,百花丹可解?
只能試試了。雪兒也有些沒把握,不過此時只有他能進去看那些醫術了,它在里面翻找許久,終是只能用百花丹,不過這情形還是要兩顆才好。
賈敏從穩婆手里接過藥,在別人沒有看到的地方,兩個小球滑入了藥中,「大嫂,你一定要挺住,大哥都趕回來了。」
張氏此時已經是手腳無力,月復中的胎動也是越來越弱,她怎麼能夠不急,「妹妹,我是無福的。」
「怎麼會,大嫂先喝了藥。」賈敏安慰著張氏,沒有理會她死死抓著自己的手,張氏的手腳雖然月兌力了,可是死命抓著,賈敏的手還是已經有了紅色的痕跡。
張氏自是不懷疑賈敏,連忙就這她的手一口氣喝下,卻是覺得身體仿佛又有了力氣,這讓她看到了希望。
穩婆看到張氏喝了藥卻是瞬間又煥發了活力,心中大喜,連忙又讓張氏按照她所說用力,「夫人要加油,否則可是救不了小少爺了。」
張氏點了點頭,推開賈敏的手,兩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枕頭,吸氣呼氣用力。如果是剛才幾次下來就會沒了力氣,卻不知道是剛才的藥有作用還是心理作用,竟然真的有了更多的力氣。
「看到頭了。」穩婆松了口氣,早知道那藥那麼有用早就用了。這白白讓賈夫人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苦楚。
賈敏坐在一旁也是松了口氣,最好趕緊生下來。
屋外接到消息的史氏已經趕了過來,帶著兩個嬤嬤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頭的汗,「老爺,我回來晚了。」
「快去看看赦兒媳婦。」賈代善有些頭痛,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自己的孫子不能有事,這可是長子嫡孫。
「是。」史氏低著頭應了,就要往屋里走,本來她也是打算除掉張氏的,卻沒想到有人動手更快,既然自己可以進去,那麼就別怪自己報仇了。
「哇哇。」史氏剛要推門,卻听到屋內傳來了嬰孩啼哭的聲音,腳步一頓,門卻是被從里面推開了,「恭喜老爺太太,恭喜大少爺,大夫人生了一個男孩。」穩婆恭喜著,眼中都是笑意。應該把那個藥房好好看看,以後賣那個掙錢,當然了她這個想法賈府的人是不知道。
「曉兒怎麼樣了?」賈赦沖上前,卻並沒有先看自己的兒子,賈敏從屋內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不禁有些感動,不管賈赦以前如何以後又如何,這份真心就讓人不能不欽佩他。
「大哥別急,大嫂只是累了暈了過去,一會就該醒了。」賈敏安慰著賈赦,自己剛才提張氏把脈,發現脈象已經正常了,但是那毒藥到底請沒請干淨,還是有些說不準。「大哥還是先看看小佷子吧。」
「爹。」賈敏繞過賈赦,給賈代善行了一禮,「娘。」賈敏也沖著史氏行了一禮。
「今日你還是有些莽撞了。」賈代善雖然剛得了孫子高興地,也不忘了教訓女兒。
「女兒知錯,爹還是趕緊看看小佷兒吧,好丑。」
史氏笑了笑,「剛出生都是這樣子的。」
賈赦已經抱起了孩子,小小的紅紅的,看上去甚是可憐無辜。賈赦不禁笑了笑,笑的有些傻,這是他的孩子呀,是他和曉兒的孩子。在這個孩子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延續,自然是開心的。
「大哥,還不趕緊把小佷子抱進屋去,受涼了可是怎麼辦?」賈敏勸著,賈赦抱給賈代善和史氏看過之後,連忙進了屋。抱著孩子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張氏,心中很是甜蜜。
賈敏陪著張氏,雖然沒有做什麼,卻是也累了,畢竟剛才在宮內又要勾心斗角,最後還要落水傷了神,這放松下來竟然差點暈過去。
「姑娘。」紅梅連忙扶著賈敏,「不舒服回去休息,明日再讓大夫看一看,落水受涼可大可小。」史氏關切的看著女兒。
「是,爹娘,女兒告退。」張氏已然沒事,讓雪兒看著點就好,自己是要休息了。
「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大紅了。」賈敏還沒有走遠,就听到竹溪哭著跑了過來,腳步一頓,這邊剛剛順利生產,那邊也出事了?賈敏其實也大概猜到王氏的胎像不妥,卻沒有史氏知道的清楚,一時還在想後面的陰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