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回去就找人安排,最近風頭已經過去了,上面成立的打黑專案組也撤銷了,忠字堂使了好些錢給那些倒霉的家伙找出路。
另外他特別提醒我,殷家的人在跟我們堂口的幾個香主聯系。
我皺眉想對策︰「你回去召集人開個會,就說我說的,誰要是還敢三心二意,我出去後決不輕饒,讓他想死都難。你再給我找出一個鐵了心想背叛我們的混蛋,然後聯系成仁,讓他來我這,我對他講該怎麼做
「你想殺雞儆猴?」老管家問。
「嗯,我要給他們個血淋淋的警告,我收拾他們易如反掌,我看誰還敢做出那種事
老管家到了時間就回去了,我繼續在醫院養傷,這次事件是嚴重的暴力,但是這算是在監獄中發生的,那麼所有的這些都是沒見到陽光的,也就是說花錢就能消災。獄警們也不希望自己管轄的地方傳出這種事情,因為這就意味著失職。
成仁本打算進監獄來陪我的,但是我沒讓,我跟他說︰「你我都進來了,幫派怎麼辦,誰去帶?趙興他有謀,但是身子太孱弱了,以後沖鋒還得指你。听說剛子最近比較牛逼,在西鳳稱霸就算了,還佔了我們育林,這可是我們老窩了,他都敢插進來,我看他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你在外面將我們地盤奪回來,我會聯系你的,到時告訴你怎麼做
我說奪回自己的地盤,他就真的去奪了,帶著兄弟將剛子安排的在我們那里的人手全部廢掉。
剛子的兄弟並不算少,他從東玄那邊招了好幾百人,又趁著西鳳無主,大肆收留那些散落的小混混,就這麼些日子,人數都快破兩千了,是我們的一倍多。
他吃過我的虧,自然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這次就是他徹底鏟除我的好時機,我還在監獄呆著,外面的人手又少,他自以為勝券在握。
領著他全部的小弟來育林找我們一決雌雄,這些事情在他保密的時候,阿寶就調查的一清二楚。
她特意來監獄看我,順便說了這事,我找到大管家讓他從忠字堂拉人過去,然後跟成仁合並在一起。
當天晚上,當剛子浩浩蕩蕩的帶著自己的手下去育林的時候,成仁和一個叫倪凱的漢子帶著我們的人去了西鳳,將剛子建立起來的東西全部摧毀,然後在反身跟沖回來護家的剛子撞在一起。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仇人見仇人兩眼格外紅,兩邊人砍了一個多小時,剛子漸漸不支,但是這時候又來了一伙人,全部是光頭,他加入到剛子那邊,漸漸扭轉了頹勢。這是誰都沒意料到的,趙興和大管家都沒有。阿寶的情報沒問題,剛子的人手確實就那麼多,都在這里,但現在這些光頭男是哪里來的?
管家這邊急忙再去調派人手,但是一時也拉不到人,這個城市的人手並不多,忠字堂大部分的香主都是在外地,眼見功虧一簣,成仁跟倪凱商量著撤走,保住兄弟再說。
最後時刻出現了個神秘女人,傳言她就是消失了n久,可能死去的黑寡婦。她的到來不僅鎮住了剛子那邊大部分的人。
而且她還不是孤身到來,而是帶著許多小弟,剛子那邊潰散了,最後被追著砍了好幾條街。
成仁後來跟我說了這事,我自己都驚呆了,這黑寡婦有這麼殘忍嗎?看著她的身材還是比較好的,聲音也好听。
傷養的差不多了,再次回到監獄里。八個人見得到的就剩下老黑,其他的還在醫院里躺著。我瞅著老黑胳膊上的那道跟長蟲一樣的傷疤,說道︰「這次多虧你了,別的地方還有傷嗎?」
老黑只是傻笑︰「這哪里叫傷,哥就是嬌氣的人
我也笑了。之後幾天,廖德塞跟一個小弟被送了回來,身上還纏著紗布,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
一間宿舍八個人,現在剩下四個,其他的隔壁兩間也被安排了我自己的兄弟,不過說話不方便,只能趴在門上朝著旁邊喊才能讓對方知道。
這天早上十點多,我們十幾個人聚在操場上聊著天,一個小弟從遠處跑來在我耳邊說道︰「大哥,問出來了,那個鬧事的家伙叫耿銘,搶銀行,,斗毆,被判了無期,已經在里面呆了有四五年。他這人手段殘忍,陰毒,所以許多囚犯對他都是敬而遠之。他身邊聚集的都是跟他一樣的人,有十來個吧,平時在監獄里囂張跋扈,欺負新來的,大家能忍就忍了,不能忍的都被他打得住進了醫院
我想了想︰「還有嗎?」
這個兄弟又說道︰「听別的人說,最近進來了許多人,都是人高馬大的,這些人不合群,只在他們自己的小圈子里活動
廖德塞問︰「是我們的人嗎?」
我搖搖頭︰「不是,我們的人我都清楚,就三十幾個,在這里的就我們這些,剩下的都出工去了
我說完眼楮掃射著操場,就在我們這里三十多米的地方,也有那麼一小窩人圍在一起,其中一個壯壯的中年人抬頭跟我眼楮對撞了下,然後沖我笑了笑,笑得不同尋常,笑得很詭異。
那個跟我們干一架的耿銘從遠處走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抱了下,耿銘更是朝我這里豎了個中指。
我身邊的小弟蹭的站了起來,準備沖上去跟他們干。
我制止,操場的外圍可是有不少全副武裝的獄警,要是在這里鬧事絕對會打的半死,對我們很不利。
我指著耿銘身邊的漢子問小弟︰「那家伙是誰?犯的什麼事?」
小弟順著我的手指瞥了眼,道︰「這是新來的,叫什麼,犯什麼事還沒打听到,我一會在去找別人問問
我點頭,那個漢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伺服捕食的毒蛇。
耿銘這家伙確實很膽大,畢竟是敢搶銀行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沒判死刑?他搖頭晃腦的邁著老爺步到了我們這邊,走到我身前,老黑和眾兄弟抬拳就要打。我舉手讓他們別亂動。
姓耿的笑呵呵的道︰「李無名,好一個無名,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這可真有意思,不過嘛,也預示著再次躺醫院去
我挑了挑眉︰「你知道你這種人在我眼里是什麼嗎?狗屎,除了惡心人,什麼用處都麼有,我連正眼都不會夾你一下,你最好別出去,一直在這里呆到死,不然就是狗屎我也的讓你親自吃了你自己。我這人就喜歡割別人的肉油炸,然後塞在他的嘴里讓他咽下去
「說尼瑪的廢屁可不管用,老子在這里弄死你,比弄死一只狗還容易……」他憤怒的道。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哦,對了,別被人利用了,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也許有一天,我想起了你,你就會發現,原來在牢里呆著也不安全,原來死比活還要讓人期待,因為死已經成為奢望
我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奢求的從來是得不到的,努力的才能擁有。
耿銘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罵罵咧咧的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沒有朝他吐吐沫,因為這會浪費我的口水,我現在有點口渴。
我繼續瞄著四周,以前沒發現,現在才知道,原來觀察人群就能發現許多有意思的現象︰誰跟誰走的近,誰跟誰是基佬,還有誰的膽子比較大,誰的膽子小如鼠。
這時我看到個人,他同樣的笑眯眯。我朝他走了過去,老黑跟眾兄弟以為我要揍誰,也跟在了我的後面。
我回頭對他們說道︰「呆在這兒別動,我去見個人,是朋友,不是敵人
我要見得是個漢子,很精神的一個漢子,他自己孤身一人的躺在草地上數著天上的太陽有幾顆。
到了他的身邊,我坐了下去,就離他一個拳頭這麼遠的地方。
我說︰「上次多謝你了,不然還不知道被人打成什麼樣子呢
他道︰「好說
「我叫李無名,你怎麼稱呼?」我問。
他想了一會,才拿著身邊的一個石子在地上寫到︰王大力。
這肯定不是他的真名,不過能有個稱呼就行了,以後再遇到他就可以叫出口,不用喂喂的喊。
「那你是因為什麼事情進來的呢?」我十分的好奇。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問︰「對自己喜歡的人你會怎麼做?」
「疼她,愛她,呵護她,就像妹子呵護女人的大姨媽一樣……」我回答。
「我卻把她殺了,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這是個讓人痛苦的過程,不是嗎?我卻沒有一丁點
听了他的話,我又看著他刀削般的臉,剛毅中帶著灑月兌。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干那種事情?
「應該是有隱情吧,她背叛了你?」
他笑笑沒在說這個話題,看樣這個在他心中是根刺,我拍著他的胳膊道︰「你救了我,那就是我的兄弟,我出去後想辦法把你撈出來,你這殺人罪應該判的不輕
「那個人你注意一下,他不好對付……」他突然說道。
「哪個?」我好奇的問。
「耿銘旁邊的那個中年人,這家伙身上的殺氣很重
殺氣是種很玄奧的東西,我看不到。生氣和那種想把人吃了的表情我倒是一眼就能看穿。
「謝謝,我注意了,他不會得手的
這個叫王大力的人不在說話了,繼續享受他的陽光。
不過我挺疑惑的,這邊監獄里的人並不是在一起工作的,都是隨機分配,有的是去挖礦,有的就是搞縫紉,幫軍隊做軍裝,還有的就是去工廠里面加工零件。
上次我們去的采石山是因為受賄才得到的好差事,他當時也在,我可以認為是巧合,但是,當我們去了工廠打磨零件的時候,我又在角落里發現了他。難道又是巧合?
因為在這里面不能隨意走動,所以我也不好過去跟他打招呼,只能和旁邊的幾個兄弟扯些輕松的話題。第二天,又輪到我們休息,十幾個人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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