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傲慢的性子又冒出來了。
蔚依很是不服，頭一偏，不想再跟他說話，卻忽而感覺脖子一癢，他的唇貼近，極盡曖昧，「蔚依……」
那低低的嗓音，仿佛在討好。
能夠這般低聲下氣的，對這只傲慢的狐狸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蔚依心頭一軟，便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的唇繼續往下滑，「狐仙大人，這里是人間，你不能總這樣仗著你法術高就欺負我。」
他側著身子，將她摟在懷里，也不說話，又听她好奇地抬頭看他，「狐仙大人，你真的是神仙嗎？」
想了想，又問，「那為什麼要來凡間呢？」
神仙，不應該都安安分分呆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麼？
骨子里，蔚依情願相信這貨就是妖怪，不然怎麼會那麼冷血，也那麼傲慢……
可小鬼也說，他身上有一股淨化人心的仙氣，是北座的上神，那好好的，他一個神仙下凡來做甚？
蔚依狐疑地盯著他，好像認識這麼久，她並不了解他，一點都不。
石天垂下眸，目光落在她好奇的小臉上，不禁伸手捏了捏，「你不需要知道。」
一句話，堵住了她所有的疑問。
蔚依莫名心底一沉，原以為在他心里到底是對她有一點點不同的，畢竟當時情況那麼危險，他卻毅然去救了她不是嗎？
可現在，他並不信任她，就好似沒必要對她這種可有可無的人提及什麼。
拿開他的手，她翻過身子背對著他，鬧著不知名的小脾氣，石天皺了皺眉，強行將她重新拖回懷里，對上的卻是她泛著霧氣的眸。
「怎麼了？」聲音里不禁溢出一絲柔情，他拂去她眼角的濕痕，藍眸深了幾分。
蔚依意識到自己的幼稚，一邊揉著眼楮，聲音沙啞，「我沒事，沙子進到眼楮里罷了。」
這種蹩腳的借口，他竟也信，拿開她的手，他煞有介事地捧起她的臉看了片刻，微涼的呼吸絲絲拂過她眼前，他的手一面為她按著眼眶周圍，低聲問她，「沙子出來了麼？」
臉忽而變得紅艷，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僅是因為他這樣一個舉動，她的心就軟了，好似方才的委屈也只是她自己的無理取鬧，蔚依有些難為情，對上他熾熱的眸，紅著臉搖頭，「沒事了。」
他看了看她沒說話，只是低頭，親親一吻落在她額上。
須臾，她听他不經意地說，「本座下凡，只是想找一個人。」
這，算是回答她的問題了麼？
蔚依不解地看他，那張臉依舊淡淡的，她看不出所以然，只清楚他注視著她，深深地，哪怕在很久以後她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里，她依然認得這雙眸，幽藍深邃，宛如埋藏的寶石，低調卻華貴。
蔚依看得有些痴迷，又想著他的目的，不禁問道，「那找到他以後，你就會回到天上去嗎？」
「嗯。」他答得毫不遲疑，也許正是這一份肯定，讓她心頭微微一顫，好似不安、焦慮，還有不舍……
早該知道，這一切，這個人，都是曇花一現，她不該留戀的。
可心里，怎麼還會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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