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糊里糊涂的自言自語,眼前禹陽的臉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愛睍蓴璩
而後禹陽在她耳邊不停的說話,她壓根听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吧內喧囂的音樂很快覆蓋了他的聲音,而她殘存的意識隨著酒精的發作昏睡了過去。
待許慕顏漸漸恢復意識時,耳邊響起一把溫柔的聲音,「醒了嗎?」
她有些吃力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天哪,她的頭怎麼那麼痛,感覺就快要炸開似的,這種買醉後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邊揉了揉太陽穴邊想著。
「你現在知道酒精的厲害嗎?」听他這麼一說,她登時有些窘迫的捶了捶昏沉的腦袋,她能想象的到昨晚自己醉酒後的樣子,一定說了不少的胡話吧。
許慕顏不想繼續糾纏這個令她丟臉的問題,側過頭望向窗外,輕聲問,「現在幾點了?你昨晚一直陪著我?」
「現在是凌晨5點,本來打算昨晚把你送回家的,但是又擔心你半夜出狀況,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把你帶回了我家,你不會怪我自做主吧?」
這一刻,許慕顏才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擔憂,還有他一夜未眠的疲憊,內心頓時一片暖洋洋的,學長,有你這個知己在身邊真好。
「怎麼會呢,我還要謝謝你收留了我這個醉鬼一整晚呢。」
「慕顏,只要你有需要,我就會隨時出現在你的身邊,這句話永遠有效!」他突然伸出修長好看的手輕撫著她的發絲說道,清秀的臉上堆滿一片溫暖的笑意。
倘若
倘若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裴笠明,那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撲進他的懷里,對他傾訴這五年來堆積的思念,可惜不是,然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卑鄙到利用禹陽對自己的感情來填補情傷。
「慕顏,那個人無法帶給你快樂,你為什麼就不能果斷的放棄他呢?」見她如此傷心,禹陽真的很心疼。
他不想再讓她繼續萎靡難過下去,眼下她是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如果自己對她呵護備至,或許她會慢慢接受學著自己也說不定,想著他擔憂的眸里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亮。
他相信只要讓她漸漸看到自己對她的好,她就會慢慢忘記裴笠明吧…
「學長,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情,可以嗎?」
「好,那我們先不談,對了,後天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跨年好嗎?听說A市每年的最後一天都會辦一次跨年活動。」
「跨年?」
是啊,時間真快,轉眼間一年即將過去。
「是啊,我們一起去好嗎?」
————華麗麗————
瞥了瞥手上的表,11點30分了,看著前方無路可走,後面無路可退,這樣塞下去,搞不好她就只能在車上和司機一起跨年倒數了。
「師傅,不好意思,我想我在這里下車好了。」
「行,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趕著去跨年,新年快樂啊!」,司機接過紙鈔後,一面找著零錢一面道。
拋下一句「新年快樂」後,許慕顏匆忙地往酒店方向走去。
由于酒店是在倒數計時的廣場附近,而廣場因為邀請了藝人歌手演出,所以盡管是在冷颼颼的夜里,四面八方的人流仍舊排山倒海的朝廣場聚集。
看著眼前可怕的人擠人場面,許慕顏根本無法穿過廣場走到對面去。
因此,她決定沿著廣場周邊的步行街,繞個圈子走到飯店,雖然有點遠,但至少不用被擠在人群里當沙丁魚夾心餅。
都怪自己命不好,在12月31日號竟然還被催著要求趕出設計稿,離開公司時已是晚上十一點整。
其實,剛剛下班的時候,她原是打算直接回家了,可當沿路上看著街上的人都很興奮的模樣,心里突然覺得很空虛。
掙扎了一番後,最後還是決定和同學長還有其他朋友們一起跨年。
也許是真的害怕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今年最後一天的緣故
打開包包,她取出手機給禹陽打電話。
「喂慕顏啊,你在哪里啊?快來!大家都在等著你呢!」話筒另一端傳來禹陽提高分貝的聲音,隱隱約約還可听見那鼎沸的人聲和快節奏的音樂。
路上的人因為接近零時倒計而亢奮得不斷發出吵雜聲,她也只能對著話筒大聲說,「我也想快點呢!現在正往飯店方向走去了!」
「好!我們在這里等你,現在路上人是最多的時候,你要小心扒手啊!」
「嗯,知道了,待會見!」
「待會見!」
合上電話後,她瞟了眼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許慕顏加快腳步往前方繼續走著。
沿路上人潮依然很多,但和廣場上螞蟻似的人海比較起來,算是輕松許多了。
走著走著,從廣場中央舞台上傳來的音樂突然戛然而止,節目主持人緊接著說,「各位A市的市民,大家期待已久的一刻還有3分鐘就要來臨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听過,在西班牙,倒數跨年的那一刻,人們都會和第一個見到的異性擁抱,然後互相說聲‘新年快樂’?听說當初三毛和柯西也是因為這樣而開始的,在跨年倒數後,三毛從樓上一直往下跑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柯西了,所以呀台下有情侶的朋友自然要靠站在一起了啊?還沒有情人的朋友,沒關系!3分鐘過後也許你們就會遇見你們生命中的那一個也說不定哦!」
主持人如此一說,廣場里的群眾都一片嘩然,現場氣氛越發的熱烘烘,大家開始紛紛地左右相望。
「哈哈,我已經看到台下有人開始在左看右看的,是不是在看看身邊站得是誰呢?」台上主持人繼續打趣的說道。
剛剛主持人那一番話,無疑讓那原本純然的十秒跨年倒計多了一份‘期待’。
許慕顏覺得大家都會好奇,在新一年開始之際自己會第一個踫到的人是誰吧?
而她亦不列外,抬起眼欲看看目前離自己最近的人是誰。
可,就在抬眸的這一瞬間,她
她竟然看見了一個人,就站在那里,離她不遠處
此刻他身上套著黑色皮夾克,脖子上圍著一條Cashmere淺灰色圍巾,加上一條深藍色牛仔褲,依然那麼帥氣,那麼俊朗,站在那里,目不轉眼的凝視著她。
四目相望之際,許慕顏整個人愣愣地,傻傻地佇立在那里,這是真的嗎?
真的是他嗎?
就這樣,她和裴笠明在廣場邊緣的步行街上,隔著咫尺的距離,彼此相望。
周圍的一切瞬間變得模 起來,主持人的話不斷重覆在她腦海中回響,「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听過,在西班牙,倒數跨年的那一刻,人們都會和第一個見到的異性擁抱,然後互相說聲‘新年快樂’?」
「听說當初三毛和柯西也是因為這樣而開始的,在跨年倒數後,三毛從樓上一直往下跑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柯西了。」
「還沒有情人的朋友,沒關系!3分鐘過後也許你們就會遇見你們生命中的那一個也說不定哦!」
恍惚中,許慕顏听見背後群眾齊口同聲在喊著,「10,9,8,7,6,5,4,3,2,1新年快樂,Happynewyear!」
然後,四周笑聲和祝福不斷響起,這一霎那,她才毅然發現今年的跨年,就在她和他四目相投下度過了
而後裴笠明提起腳逐步向她邁近,高大的身影停駐在她的眼前,低沉的嗓子道,「在西班牙,倒數跨年的那一刻,人們都會和第一個見到的異性擁抱,然後互相說聲新年快樂。」
他頓了頓,「你不給我一個擁抱嗎?」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如果注定無法廝守,那為什麼還要在注定相遇呢?
特別是這樣情形下,再次相遇,只會徒增更多遺憾與無奈,不是嗎?
按壓著心中的澎湃洶涌,許慕顏淡淡地對他說,「這里是A市,不是西班牙。」
看見他深邃黑眸里閃過一絲復雜情緒,似失望也是無奈,她的心彷佛也被一只只螞蟻撕咬般微微疼痛地抽搐著。
但,她只能這樣說,否則,她害怕,害怕自己會舍不得放手
他要和霍暖即將結婚了不是嗎?
既然如此,她除了祝福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而後許慕顏微微舉起腳步準備往右移動,一步,只要一步我就可以從他身邊越過,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可,就在此刻,一股力道頃刻間從她背後涌來,忽地猛然將她往前一推,許慕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倒進了他懷抱里!
後面撞倒她的人,一臉尷尬地模著頭,對他們笑道,「不好意思啊,新年快樂!」
隨後,即轉頭走人。
而他‘順其自然’環抱住她的雙手仍舊穩穩地將她摟住不放,並俯首緩緩地在她耳邊細聲道,「許慕顏,你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我沒有欺騙你什麼事情,你放開我。」許慕顏在他懷中使力的掙月兌著。
而他卻無視她的掙扎,雙手更是越發用力的緊緊地把她抱住,她整個人近乎貼到他胸膛上去了。
他下巴摩挲著她發絲,低沉的嗓子深切地對著仍在掙扎的她道,「別動,我只想好好的抱抱你,就讓我這樣抱著你,一下就好。」
听著他懇求的語氣,她的鼻頭不由自主的開始酸澀起來,視線也逐漸模 不清,忍住想哭的沖動,她沒有開口說好,亦沒有點頭應許,但雙手和身子卻早已被溶化,停住了掙扎。
然後,她不知不覺的伸出雙手輕輕地回抱住了他,輕輕地倚靠在他胸膛,靜靜地听著他那一靜一動的心跳聲,並貪婪地聞著他身上那屬于他的味道
盡管心里有著萬般情緒,但她不敢把眼楮閉上,她怕一旦閉上,眼淚馬上會不听話的留下來。
她不要,不要眼淚落下、不要淚水濕透他衣服、不要他知道她在哭泣
不要
什麼都不要
什麼都不去想,就這樣緊緊相擁,不想明天,就如他說的,好好抱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廣場里,情侶雙雙對對,在笑聲祝福聲依舊喧嘩下摟摟抱抱,而她和他,真的就像當中一對平凡的情侶,在散佈的人群中、在迎新送舊的長夜里,深情的擁抱
如果跨年可以許願,那請讓時間就在這一秒停止下來吧!
可是,怎麼可能呢?
忽然她包包里突兀的傳來了手機鈴聲,把他們喚回現實。
裴笠明緩緩地,不舍地把她放開,包包里的手機依然不死心的作響著,她抬起頭,對上他那雙亮如繁星的眼眸,「我要走了,朋友還在等著我。」
頓了下,她努力擰出一抹微笑,「新年快樂,也祝你新婚快樂。」
裴笠明默不作聲的凝視她,而她卻再也不敢直視他,深怕他眼中的深情會讓她失去轉身離去的勇氣。
這一次,她用力的提起腳步,大步大步的越過他,往前走去。
「許慕顏,再過幾天期我就要結婚了,你會來嗎?」走了幾步,他嘶啞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許慕顏沒有回頭,因為這一刻她眼眶的眼淚如決堤的大把傾瀉而下,即便心很痛,但她亦故作鎮定的往前走,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祝你幸福,裴笠明。
她仰起頭,暗暗道。
第二天,許慕顏對著鏡子把自己那及肩的黑色發絲扎起,仔細端詳鏡面上浮現的臉孔,舉起左手把左邊臉頰遮蓋,再換上右手把右臉頰遮蓋,左邊、右邊、左邊、右邊,重覆再重覆
曾經听過一個說法,右臉頰比較漂亮的人都是比較理性。
相反的,若是左臉頰較漂亮的則會比較感性。
她覺得自己右臉頰比較好看,那她應該是理性的人吧?
這時熟悉的鈴聲從客廳里傳來,她忙不迭的走到客廳,把擱置在茶幾上的手機取起。瞥了眼螢幕上的號碼,她有點驚訝,竟然是安晨!
每次接到安晨的電話,說得事情都是和裴笠明有關,這次會不會也一樣?
許慕顏猶豫了幾秒,而後還是把手機蓋翻開,「喂,安晨,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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