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晚飯吃下來,許慕顏始終沒有去看裴笠明一眼,只是不停的夾菜吃飯,而喳喳呼呼的裴笠辰似是聞到他和她之間彌漫的硝煙味,很識趣的沒有出聲,因為他可不想成為點燃這顆炸彈的火引!
「明天晚上有場慈善拍賣會,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參加,我們要在媒體記者面前扮演恩愛的夫妻,記住打扮的好看點,別到時丟我的臉。」許慕顏起身準備上樓的時候,裴笠明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知道了。」
夜涼如水,明月懸掛天空,清光流瀉,將整棟別墅映在一片皎潔里,清風徐來月影朦朧,倒也是說不出的清怡。
許慕顏來到鋼琴房,而後端坐在鋼琴前,有多久沒彈了?
她抬頭仰望著朗朗明月,似在想著什麼,整個人沐浴在皎潔的月色里,是那樣的靜謐。
而後她縴手輕輕撫在琴鍵上,指如蘭花,縴指開始在黑白琴鍵上來回彈奏起來。
瞬間整個房間內皆是清澈琴音,如雨打芭蕉,如流水脈脈,說不出的動听婉轉。
琴聲初時澎湃激越,似有風雨之聲,但漸漸的卻趨于無語凝噎,淒楚中透出一點恍惚,如春水緩流,夜鶯悲鳴。
琴為心聲,此時的她是無論如何也彈不出歡快澎湃之音的。
她愛上了一個人,卻沒有得到過他的哪怕一個正視,她自己心中也從沒有得到過一絲歡喜,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
一時間許慕顏只覺自己猶如雲端寂寞的孤鴻,一聲聲淒悵哀鳴,然卻無人听到,無人在意。
銀白色的月光淡淡籠罩著她白希的臉龐,唇邊泛起苦笑盈盈。
站在門外的裴笠辰從沒听過如此悲傷的音律,一時間怔在那里,如一尊石化的雕像。
一首歌彈完,許慕顏雙手抬起,琴音戛然而止。
她的眉眼恢復了以往的淡然,但心是否真的靜下來了,也許只有她一人知道。
門外忽響起一把嘆息聲,她微微一愣,確定那嘆息決不是自己發出來的!
「誰啊?進來。」
她起身走到門邊開門,門口赫然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許慕顏沒理會他,走回琴房。
「沒想到你還會彈琴,你這是想借琴音來博取我的同情?」裴笠明雙手斜插在口袋,饒有興趣的望著她的背影。
其實他剛剛在隔壁書房看書的時候就听見陣陣琴音傳來,這是他第一次听到這麼特別的曲子,仿佛每個音律都長了翅膀,撞擊著他的心弦,于是他起身想去琴房看看,卻看到裴笠辰正站在門外靜靜的聆听,那一瞬他不知怎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兄弟相望之際,裴笠辰忽的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剎時安靜下來,許慕顏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估計接下來他又會趁機挖苦她了吧。
但她等了片刻,也不見他開口挖苦。
許慕顏疑惑的轉過身就看見他唇邊的一抹微笑,在月色下那抹笑好似春冰解凍,越寒而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時她露出笑容,許慕言不禁有些錯愣。
沒听說有人發火前,先微笑的,莫非是笑里藏刀?
而後裴笠明悠然坐到鋼琴旁邊的紅木椅子上,緩緩閉上了眼楮,「再彈一次你剛剛彈的鋼琴曲。」
他以為他是青天大老爺麼?
她憑什麼要听他的?
許慕顏輕咬粉唇,看向那個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眸光忽然一閃。
她徑直走到琴邊坐下,憋著一股氣,手指一彈,一串音律自她指尖流出,只是這旋律卻不是之前的溫情脈脈,也不是悲情切切,而是金戈鐵馬,暴風驟雨!
旋律氣魄很大,雜音很多,高音極高,听得裴笠明嘴角一直抽搐。
這樣的曲調,縱然是死了的人,說不定也能被吵的從墳墓里爬出來,何況是他呢?
裴笠明早猜到她不會乖乖地為他撫琴,只是也沒想到,她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蹂躪他的耳朵!
好,許慕顏,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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