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是盤龍街十天一度的趕集日,本來應該是幸福快樂地度過的,只因為這孫老夫人的小肚腸心眼毀了這一切,最後還落得個「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何必呢?
唐雲菲不就是買了一款金銀首飾嗎?你們孫家有的是錢,何必要這麼較真,再說了,那昂貴的稀世珍寶還是人家秦掌櫃無償贈予的,你沒弄清楚事實的真象,不分青約皂白就發怒,真是小家子氣,哪里是堂堂的孫家老夫人所擁有的氣度?
「哎喲!」孫府大院內依舊可以清晰地听到孫老夫人鬼哭狼嚎的淒慘叫喊聲。
孫老夫人,你真她媽的活該,好好的雜技表演你不看,偏偏要生什麼悶氣,這下子可好了,摔痛了吧?摔傷了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禍是自己闖下的,也得自己背著。
「老婆子,別叫了,瞧你那叫聲,像殺豬似的,太恐怖了,現在整個孫府的人都在笑話你呢,包括丫鬟呀,僕人呀,你這鬼哭狼嚎的,叫給誰听呢?最關心你的人就是我了,在你面前呢,你就忍一忍吧,過些天就好了哦。」孫老爺小心翼翼地說道。
「哎喲!真痛呀,老頭子,不是我想叫,實在是太痛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孫老夫人痛苦地說道。
孫老爺搖了搖頭,無耐地看著趴在床上的孫老夫人,想幫忙,卻無能為力。
「老婆子,你呀,你呀,真搞不懂你今天急匆匆地趕回來做個啥,你說呢,十天才有一場精彩的雜技表演,你怎麼主沒把它看完呢?」孫老爺有點責備地說道。
「老頭子呀,你以為我不想看嗎?你當時就是沒瞧見,你那大媳婦呀,昨天才剛剛嫁入咱們孫家門,瞧她以前那寒酸的樣,見了就叫人倒胃口,可是今天卻搖身一變,成金鳳凰了,她那脖子上的金光閃閃的項鏈,可謂是價值連城,肯定是江兒給她買的,這白花花的銀子呀,花出去了,可是買回來的金項鏈卻是掛在別人的脖子上,那錢都是咱們孫家辛辛苦苦賺回來的呀,我這心呀,一陣陣地酸痛,這肥水流了外人田呀,你那兒子也太不爭氣了,居然給這沖喜的娘們買那麼昂貴的金項鏈,太不值了。」孫老夫人喋喋不休地說道。
「老婆子,那菲兒既然已經嫁入我們孫家了,又怎麼能算外人呢,而且她還是咱們江兒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說不定我們江兒已經到閻羅王那里報到去了。」孫老爺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孫老夫人呀,真是典型的過河拆橋之人,人家唐雲菲可是冒著多大的風險才嫁入你們孫家,如今救活了你兒子了,你卻把人家當成外人,這于情于理,你都說不過過去吧。
「呸……呸……呸……,老頭子,你專說些不吉利的話來咒咱們的兒子,你未免也太不像話了吧。」孫老夫人非常生氣地說道。
「可是話又說回來,養這些兒子和女兒有個什麼用?老頭子,你說說我養了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沒想到居然沒有一個是孝順的,看我老婆子如今都摔成這樣了,連路都走不了,這些沒良心的家伙,竟然沒有一個來看我,真是氣死我了。」孫老夫人狂怒著。
孫老爺輕輕地拍了拍孫老夫人的肩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抬天看著屋頂,沉默不語,似乎有在想著什麼心事。
「老頭子,你在嘆什麼氣呀,你還嫌我不夠痛苦是吧?」孫老夫人問道。
「老婆子呀,我在想你剛才說的話,咱們的孩子們呢,不是不孝順,而是不敢來看你,瞧你整天都板著一張臉,孩子們呢,見到你都害怕了,哪里還敢來探望你呢?」孫老爺有理有節地說道。
「老頭子,可我好歹也是他們的娘親呀,你看我現在,都摔得下不了床了,這幫不孝子女,等我的傷好了之後,我必定饒不過他們。」孫老夫人依舊非常生氣。
「老婆子呀,家和萬和興,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孫老爺說道。
「好了,好了,別盡說這些廢話。」孫老夫人不耐煩地答道。
孫老爺閉上眼楮,靜靜地繼續守候著受傷的孫老夫人,不再言語。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孫老夫人的房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莫非說曹操,曹操馬上就到了。
「看吧,老婆子,有人敲門了,想必是兒子和女兒們來看你了,這下子,你應該滿意了吧。」孫老爺笑呵呵地說道。
「還算他們有良心,老頭子,你去開門讓他們進來吧。」孫老夫人說道。
孫老爺慢騰騰地向門口走了過去,欲打開房門讓自己的孩子進來探望他們的母親。「吱」地一聲,孫老爺把門打開了,可是他看到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大兒子孫開江的媳婦唐雲菲,唐雲菲手上還捧著一盤洗腳的溫水。
「菲兒,是你呀,快進來吧。」孫老爺笑呵呵地說道。
「公公,婆婆現在走路不方便,我是來幫婆婆洗腳的。」唐雲菲說道。
「菲兒,難得你有這樣的孝心,咱們孫家有丫鬟呢,用不著你動手,你把水放在一邊就可以了,等一下丫鬟來了,再叫他們幫你婆婆洗腳哦。」唐老爺說道。
「老頭子,你怎麼能拒絕人家媳婦的一番好意呢,既然菲兒有這份孝心,你就讓她幫我洗腳吧。」孫老夫人陰森森地說道。
唐雲菲听到婆婆的話,捧著那盆洗腳水來到了婆婆的面前非常有禮貌地作了一揖,小心翼翼地把那盆洗腳水放在床前面,然後把婆婆月兌了襪子,一陣惡毒撲鼻而來,唐雲菲不動聲色、不敢言語,依舊用溫水浸泡過的毛巾幫婆婆仔仔細細地擦起腳來,那動作相當的嫻熟和溫和,瞧孫老夫人那滿意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來唐雲菲是多麼認真地幫她洗腳。
據說,孫老夫人那雙腳是遠近聞名的汗腳,奇臭無比,很多伺候她的丫鬟都被當場燻暈過去,可是,唐雲菲面對婆婆奇臭無比的汗腳,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良的反映,可見她的自控力是多麼的強,真是難為她了。
豪門深似海,想呆在豪門,必先學會為人之道,處世之道,斂光采,收鋒芒,修身養性,初入豪門的唐雲菲正在努力地學習與適應這些豪門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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