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先前恆通行總管逸華火燒火燎跟浣玉報告的,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小姐,我跟你說……」怕浣玉沒有听清自己說什麼,逸華正準備再重復一遍,浣玉的心上人快餓死的時候,卻是被浣玉正經的打斷。
「我跟你說,這次恆通行被燒,貨物的損失卻是極大,全靠著這次秦貨補給,不得出一絲差錯!」
說完,逸華卻是閉嘴了。此時的浣玉,不是一個陷于愛戀中的女子,乃是沉靈築總管。
而逸華不知道的是,浣玉卻是用心良苦,沒有砝碼,救出司徒睿華,和他在一起卻是天方夜譚,唯有自己足夠強大,其勢能夠和睿親王並駕齊驅,並且能夠威脅到他,她才有擔心的資格。
「秦貨該是快到了,你去查探下,行里還有事,我就不親自過去了。」皺了皺眉,浣玉卻是想到了什麼,折身又返到了逸華的旁邊,不放心的交待了些什麼,才離去。
而路至峽谷,遇劫匪,快被消滅殆盡之時,逸華卻是佩服了浣玉的心思,果然是料事如神,不差分毫。
「福兒姑娘,出來吧!」直到殺死了全部的運差,睿親王卻是不緊不慢晃悠悠的從峽谷之上,打馬踱至了軟轎之前,悠悠的抽出了佩劍,挑高了眉,疼惜的吹了吹出鞘的寶劍。
陽光下,劍身一片金燦,鋒利得很,好劍!
下一秒,卻見那鋒利的劍尖挑起了轎簾,那副意味,活生生的老鷹抓小雞的一派輕松愜意。
和他斗,他會讓她知道,什麼是死無葬身之地!
司徒府向來是一言九鼎,不容得罪!
而軟轎里的逸華卻是听得如此陌生而不懷好意的聲音,一時之間,卻是雞皮疙瘩泛起了一層,只干干坐在了轎子里,卻是不動一下。
「看來福兒姑娘到底是女兒家,見了打打殺殺,想必是驚著了。」睿親王看著眼前恆通行的鏢師卻是尸橫遍野的散了一谷,軟轎里面依舊沒有一絲動靜,笑了笑,遂收起了吹毛斷發的寶劍,興致很好的的躍下了馬,臉上堆滿了自得的愜意,以勝利之態扯下了轎簾,譏諷道。
「你是誰?」一瞬,睿親王先前得意喧囂的臉色卻是瞬間變成了慘綠,驚詫問道。
看著軟轎里,端坐嚇壞的逸華,眼里的懊惱和殺意不是一點點。「你怎敢坐在恆通行主子的轎子里!」
不待逸華出聲,四周卻是響起一陣不大而穩重的回音。「睿親王還請說話溫柔下,莫嚇壞了我家逸華。」
睿親王聞聲立馬回頭,卻是見著了黃雀在後的浣玉。
艷陽下,侍衛之中圍,女子一身素帛,身無釵環,手執馬鞭,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打著,那架勢卻是十足十甕中捉鱉的閑暇。
看著他的眼眸里,那曾經清冷的幽潭里,此時卻是蕩漾著漣漣的波光,滿蘊著掌控風雲的霸氣和勢在必得的篤定,一圈圈沉穩的氳散開。
曾經收斂起的鋒芒如今卻是毫不遮掩的終曝于了艷陽下,如先前他手里出鞘的寶劍,璀璨鋒利得狠了。
那是只手操控了人間生死的強者之息,那是翻雲覆雨間讓人間換了朱顏的霸主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