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西門埔琿卻是失去了理智,曾經一雙在冰水里浸過的冷眸如今卻是盛滿了滔天的炙怒,洶洶的燃向司徒睿華,睚眥俱裂,惡狠狠道︰「司徒睿華,你若是敢和玉兒結婚,結婚的那日,就是我等的死期!」
話鋒一出,浣玉和司徒睿華臉色都是一變。
西門埔琿的秉性,他們是知道的,說得出,做得到。
西門埔琿對玉兒的一往情深,痴迷沉醉之深,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但凡司徒睿華和浣玉敢結婚,西門埔琿真的會提著劍,一刀殺了他們,然後再自殺!
一時間,司徒睿華和浣玉皆慘白了臉,看向已至瘋狂邊緣的西門埔琿。
那滿身幽冥之息,帶著三分的悲憤,三分的絕望,三分的不甘,三分的瘋狂,一瞬間,揮散開,卻是那麼的濃郁。
他們真的不應該,在西門埔琿在的地方,如此的濃情蜜意。
今番,卻是他們失策了!
良久,浣玉卻是幽幽的抬起了眸子,深嘆了口氣,沉穩的迎了上去,拉開了揪在一起的兩人。
此時,浣玉卻是冷靜了下來,西門埔琿本不是瘋狂的人,瞟了眼神色晦暗的浣玉,西門埔琿卻是盛滿炙怒的眼眸,變了又變,終是不甘的放開了司徒睿華。
一時間,先前那濃郁的殺氣卻是淡去了很多。
「西門埔琿,為什麼,你是如此緊抓著我不放?」浣玉卻是瞟了眼,一臉漲紅,猶自粗喘的西門埔琿,幽幽的問出了她和司徒睿華心里的困惑。
兒時的玉兒,離今卻是年歲久遠。那時的她,是那麼的憨傻,是那麼的笨拙,是那麼的沉悶,是那麼的懦弱。
活生生的繡花枕頭!
他怎麼喜歡上了那時她?
並且喜歡了如此之久?
如今的她,在他的眼里,是個落魄之人,借著司徒睿華的名號自立了門戶,但到底是個吃軟飯,不講理的人。
重要的是,如今她的心,真的不在她身上,他如此執著,如此逞強,有什麼意思?
對他自己,對她和司徒睿華都沒什麼意思?
一路而來,他受的打擊也該是多的,怎就還不省悟?
一時間,浣玉幽幽的望向西門埔琿,眉間那道黛眉卻是擰得緊了,而眸光間的神色,卻是飄忽得悠遠,不解得很了。
西門埔琿卻是閉眼深吸了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情愫之後,終張開了嘴。
嘴動了兩動,卻是沒發出一個音,片刻之後,西門埔琿睜開了,洶涌的波光里,看向遠方的情愫,卻是蕩漾得很了,下一秒,即一掌狠狠的擊向了一旁的古樹。
樹,「嘩嘩」作響,奏折哀慟的曲調。
葉,一片片,悠弋的劃下。月光下,其身清冷,以致孤寒。身形雖美,但是弧度卻是哀怨至極。
不待浣玉眨眼,就間那五人合圍攏抱之而不能的古樹,卻是在西門埔琿那洶洶一拍下,化為了碎片,一時飛揚得很了,一如此時,西門埔琿的心。
支離破碎,片片血痕,不可復原。
終,碎屑漫天,銀光幽怨中,被落葉縈繞中的西門埔琿卻是沉沉的開了口。「我,也不想這樣……」
情不知所起,卻是一往情深,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