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芒碭山卻是接到了浣玉給他們的喜帖,翦南飛和布裕相視大喜。
自從莞靈被秦朗殺死之後,他們就沒有過一件舒心的事,如今總算是踫著了一件。
浣玉貴為沉靈築的總管,芒碭山的總執事,地位卻是不低,該是隆重操辦。
不待布裕吩咐,翦南飛便是飛快的抱著金不喚去了後山的金庫搜刮奇珍異寶。
莞靈為秦後,浣玉雖實為大長秋,但是從未將浣玉當僕從看待過,衣食住行的份位,全是公主爵。
如今出嫁,最低也該是公主爵!
最終,翦南飛在王竹香嘮嘮叨叨下,勉強的斂了斂爪牙,終以犀角弩車二十張,蔓以紅布金絲,浩浩蕩蕩,趕往魏都。
如此陣勢之浩大,卻是驚動了天下。
趙皇獨孤珀亮听後,決定派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親往魏都道賀,以示鄭重。
穆國君听後,決定派了太常司馬昭往魏都道賀,以示虔誠的祝福。
而秦王秦朗听後,卻是拍案而斷,決定親往。
若是浣玉當真準備在魏都結婚,那麼就是要定居于魏。
棄秦留魏,天下若知,定會異心,如此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先佔了上風震懾威嚇了浣玉再說。
浣玉和司徒睿華成親那天,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西門埔琿卻是在太陽撕扯著破頭,透出第一縷陽光的時候,睜開了眼,無比清明。
風輕,雲淡,陽光和煦,流霞滿天,果然是個好日子。
看了眼身邊,猶自醉得不省人事的司徒睿華,西門埔琿卻是淡淡的蹙起了眉頭,沒有說一句話,很是嫻熟,沒有出一點聲響的拔出了劍,慢慢的將劍尖放在了猶自沉睡的咽喉,感受著那淺淡的夢里吞咽。
一時間,殺意,卻是慢慢自劍尖聚攏,逐漸形成了光暈,氤氳開,充斥了整個廂房。
浣玉是他西門埔琿尋了一世,等了一世,愛了一世的真愛,摯愛,唯一的愛。
可是今日,他尋了一世,等了一世,愛了一世的真愛,摯愛,唯一的愛卻是要永遠的和他訣別,做了劍下之人的妻子。
他不甘!
他是真的愛慘的浣玉,沒有浣玉的日子,是那麼的渾渾噩噩,度日如年,如置煉獄。
不敢想象,沒有浣玉的日子,他日後該怎麼活下去。
當浣玉和劍下的人結為了連理,他不知道,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什麼……
劍尖輕劃,一個眨眼時間,一個死字,卻是清晰而血淋淋的流淌開在司徒睿華的咽喉。
看著劍下自己的杰作,西門埔琿的冷冽的眼里,殺氣卻是更重了。
司徒睿華醉得很了。
司徒睿華明明知道和浣玉婚期將近,卻每天不出一步的和他在酒桌推杯換盞,醉生夢死,大有逃避現世,苟安一隅的意味。
司徒睿華分明是不想與浣玉結婚。
就這,他得死。
就這,他不必死。
不多久,太陽卻是露出了血紅的圓臉,其色如大紅的嫁衣,璀璨光鮮奪目得很了。
手隨心動,西門埔琿卻是不自禁的動了動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