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睿親王眼里卻是一抹驚惶過,看著秦朗劍下他好不容易救下的唯一兒子,臉上的冷峻卻是快掛不住了,苦苦哀求道︰「還請秦王高抬貴手,放了我這唯一的兒子!」
「你的兒子是浣玉那邊的人!」秦朗卻是絲毫不動容,劍兀自抵進了司徒睿華的脖頸一寸。「該殺!」
司徒睿華卻是沒有絲毫怯懦,微微的昂起了背脊,一字一字,說得篤定。「秦王可知,什麼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哦……」秦朗眼里一絲興味過,看著這個才從死里逃生的珠玉之身,沒想他倒是有一副錚錚鐵骨,臨危將死,卻是面不改色。
「秦王,我若是浣玉那邊的人,怎麼著都會去了她的婚禮,而不是任西門埔琿取代。」司徒睿華忍住心里的哀慟,卻是說得篤定。
秦朗听完,一雙狹長的桃花里卻是漾起了一層層的嘲諷,慵懶的瞥了眼一臉正色的司徒睿華,幽幽道︰「你沒去成,不是不想去。而是朕和你父親,拘了你!」
司徒睿華被拆穿卻也是不慌的,反而振了振心神,搖了搖頭,眼里的璀璨華光卻是傾瀉得耀眼奪目。「秦王,你可知,我和浣玉從秦一直生死相依互相扶持過來,臨了結婚,我卻是沒去的原因麼?」
秦朗不語,只加重了施在劍上的力道。
司徒睿華若是敢耍一下花招,秦朗立馬就會將他當中劈開。
「我的父親,殺了浣玉總管一家六十一口!」司徒睿華卻是捻起了劍鋒,彈了彈,微使了使力,將劍從脖頸上攤開,虔誠一揖道︰「浣玉若是知道,我的父親殺了她全家,還會願意和我在一起麼?
她應該會殺了我,殺了我父王。
所以,那日我卻是下了決心,不去赴婚宴。
不是你們拘了我,而是我根本就沒打算去。」
司徒睿華一番話,卻是讓秦朗驚了一驚。當日司徒睿華是新郎,按理,他該是在閬苑玉府,可是他卻是出現在金玉滿堂門口。
難道,司徒睿華說的都是真的?不自禁的,秦朗的眼里一抹陰狠一閃而過。
「秦王,犬子所說,句句屬實。浣玉權大勢大,我卻是拼死阻止犬子結這門婚,就是這個原因!」睿親王看著秦朗眼里閃過的陰狠,卻是說得誠懇,說得急切。
「如今我已看清了形勢,我和浣玉已是昨日黃花,司徒府和西門埔琿從來都是對頭,想必秦王也是有所聞的。」為求秦朗安心,司徒睿華又一次挑亮了自己的立場,直到秦朗綻開一朵暢意的笑顏,才放下心來。
直到秦朗離去,司徒睿華和睿親王才終敢重重的喘出一口氣。
秦朗不是普通角色,他看起是溫潤慵懶,一脈的儒雅,可是骨子里卻是嗜血凶殘的。
一句不慎,就可能送了命。
即使他們家是浣玉的仇人,他卻是從來動過要殺了浣玉,斬草除根的意念。
善惡終有報。
他們家,把持朝政,草菅人命,權傾一時,終會招來報應。
就讓他在遭報應之前,幫浣玉完成了她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