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她的心里,從司徒睿華為了救她,推開她,以致落下懸崖的那時候起,司徒睿華在她的心里,就已經是她最珍惜的人之一了。
她不想對自己珍惜的人下手。
可是,世間的事,卻是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不覺間,浣玉卻是走到了當初和司徒睿華承載了許多美好的茅屋。
茅屋還是當初的茅屋。
可惜,住茅屋的人,卻已經變了樣。
很是感慨的,浣玉從屋里拿出了一壇酒,兩個碗,滿上之後,端起了其中的一碗,自顧自的飲下。
沒有玉盞琉璃,沒有落天彩繪,在這粗野的茅屋,她和司徒睿華對月把盞,卻是盡歡。
三分醒時,起弦風雅,水雲半斜。七分醉時,舞劍和歌,風姿颯爽。
是那麼的幸福。
她以為,她和司徒睿華就會一直那樣,幸福下去。
杯酒下肚,卻是覺得,今夜的酒,苦澀難喝得很了。
恍惚間,感到一人走進,卻是忐忑而心疼的拍上了她的肩膀。
浣玉唰的立馬回過頭去,背著月光,即使來人在眼前晃悠得很,看不清來人的長相,他的氣息,她卻是記得,忘不了。「你今兒不是打架了麼,怎的卻是沒有負傷?」
微醺張口,沒有經過大腦的話,卻是飄飄然的月兌口而出。
西門埔琿卻是蹙了蹙眉,看著有些醉意的浣玉,不悅的微蹙了蹙劍眉,伸出手,打算搶過了她手里的酒碗,沒想微醺的浣玉卻是有幾分脾氣的,緊拽住酒碗,就是不撒手。
西門埔琿幽幽的抬起眸子,看著那雙清冷的眸子,如今看去確是那麼的固執而憨傻,不自禁的,心里卻是寵溺而無奈的笑了笑。
她醉了。
眼前展現的風情,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吧。
固執而憨傻,帶著幾分小女人的刁毒。
她希望他負傷是吧……
微微加了力道,碗卻很是輕松的被西門埔琿拉了過來,一寸一寸,很是輕松。
而對面的女子,呲牙咧嘴的嘟著一張包子臉,身子往後仰得快成平行線了,可是還是不服氣的,使勁攢著力氣,就是不放手。
一時間,眼前的一幕,卻是那麼的熟悉。
當初,他們都愛喝甜酒,喝過之後,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他放手,那白女敕的包子卻是倒在了地上。
西門埔琿跳上桌子看去,浣玉果然嘟著一張嘴,很是不甘而憤恨的眼眸瞪著你,但卻是委屈而膽小的不說一句話。
她,真的是他的玉兒。
「蘭花飛絮繾飛往兮,與彼共醉。偷墨涂畫你俊顏兮,低聲對笑。
盼新婚吹燭相擁兮,百年好合。盟誓猶在魂離人兮,不見佳人。」
月色泠泠水涓涓,四周沉寂,淒冷得讓人心寒。
西門埔琿就那樣,柔情脈脈的站在她身邊,不曾安慰了她。只信手拈來了幾句詞,隨意而唱,卻深深的挑動了她的心弦。
從來不曾听得西門埔琿唱歌,一直也以為,像西門埔琿這種沉穆而性冷的男子是不唱歌的。
沒想西門埔琿原來竟是會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