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和浣玉剛才可是說了,司徒王府乃是朱門大戶,玉淑作為司徒府未來尊貴的少王妃,不能被人毀去了聲譽。要將那誣陷了玉淑姑娘的人,千刀萬剮!
他不能承認,讓自己千刀萬剮。
那麼,難道他自己要承認,不曾誣陷了玉淑,是玉淑脅迫了他,燒了恆通行,去殺害浣玉?
睿親王,怕是會抽了他的皮!
怎麼說都是死,可是他真的不想死。
上天無梯,入地無門,陽間卻是無一絲立錐之地。今日他是深刻的拜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所賜,都領教了!
「南宮雷,縣老爺問你話,你不答,什麼意思,沒見著睿親王、少主忙著,沒空陪你耗著麼?」就在案衙寂靜無聲之時,一聲清麗的溫軟之聲,回蕩在這府衙,听著卻是顯得分外清晰,激蕩人心了。
浣玉這話的意思,是告訴縣老爺,犯人不說話,該用刑了。
縣老爺不是傻子,瞟了眼閉目鎖眉一臉煩躁的睿親王,在瞟了眼橫眉怒目,一把掌欲拍死他的刺史,最後目光落到溫潤笑靨的浣玉身上,正準備就這樣干耗著之時,卻是听得一旁傳來西門埔琿不耐煩的輕咳。
下意識的,縣老爺心里抖了抖,顫巍巍的拿起令牌,不安的丟下去,輕顫道︰「用刑?」
下人卻是不知高堂的波濤洶涌,自己老爺所受之煎熬,見自己老爺用個刑卻是如此吞吐,不禁無甚禁忌問道︰「老爺,到底用不用刑?」
縣老爺咽了口水,微瞪了瞪那芝麻大的眼楮,顫巍巍的不安來回掃著高堂之上,諸位要扒了他皮抽了他筋的閻羅,幽幽的輕道︰「到底用不用刑?」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小心而疾迅的,生怕錯過了閻羅任何一個細微的暗示,引來殺身之禍。
高堂之上,睿親王其實很早就憋不住了,奈何他有言在先,封死了自己的後路,不會開口。
睿親王不開口,刺史、下面的人,卻是不敢輕易造次。
西門埔琿見今兒卻是威脅不到浣玉,只待了顆看戲的心思,卻是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也不開口。
一時,氣氛是如此的詭異。
終,有一人打破了著詭異的沉靜。
是柵欄之外的路人甲,卻是看不得自己的縣太爺辦個案卻是如此的畏縮,懦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嗤笑。
終,縣太爺緊揪著小心髒,滿肚子的怨氣終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指著門外,惡狠狠道︰「拖進來,打,狠狠打!」
「得令!」等了半天的小廝終于等到了命令,也終于舒了一口氣,麻利的拖了南宮雷進了前堂,當著睿親王一干眾人的面,就是一頓狠打。
其速度,卻是縣老爺從未見過的迅猛!
縣老爺見小廝竟然誤會了他的意圖,急得站起,伸出手,就要斥罵的當口,不料余光卻是瞥及浣玉的臉色,仿佛臘月的冰凝,難看得很了。
而那雙清冷的眼里,卻是寫滿了毒辣,如一道道幽怨的毒蛇,射向縣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