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可是哪里不舒服?」
婚禮之後,司徒睿華卻是對浣玉不理不睬,視若無睹。要是沒有鬧今天的一折戲,司徒睿華要是對浣玉如此之關切,浣玉大概會歡喜得瘋過去。
可是,如今,浣玉心里卻是升起了一抹異樣的情愫。
身子不自禁的,往西門埔琿懷里微挪了挪,抗拒著司徒睿華的觸踫。
而西門埔琿從鬼門關撿回浣玉,卻是越發的珍惜得緊了,見浣玉開始抗拒司徒睿華。下一秒,便一個旋身,退後了一丈,甩開了司徒睿華的靠近。
「為什麼這樣對我!」西門埔琿扶浣玉站定後,浣玉清了清嗓子,說出的語調,卻是悲戚至極。
司徒睿華看著浣玉眼里的傷悲,心里一時如萬馬奔騰過,亦是傷懷。
他本是想從玉淑手里救下她,不料卻是害了她。
今晚,要不是西門埔琿及時趕到,估計浣玉早就死了。
或許,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了的。
西門埔琿才是浣玉的命中注定。
西門埔琿,曾經的魏國太子,才是浣玉的命定天子吧。
一時間,司徒睿華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愫。
幼年,他進魏都接受皇帝受封,看到一個紫衣綬帶的公子于金玉滿堂獨飲。
于是,心血來潮的他跑去奪過了他手里的酒壺。
他問西門埔琿,有什麼不開心,說與爺听,讓爺開心開心。
那一天,他受封世子,風光無限,心情順暢。
西門埔琿醉得很了,卻還能大力的奪過他手里的酒杯,道︰「江山何用!功名何用!本太子,只虔誠做一事,只虔誠等一人,只虔誠愛一人!」
原來,他就是太子!
一瞬,司徒睿華卻是收起了戲謔,很是佩服的看著眼前這個爛醉如泥的少年。
他是皇上最心愛的兒子。
可是他卻是忤逆了皇上的意思,為了一個女子,斷送了錦繡前程,斷送了站在天上最頂端的機會。
當時,他是佩服西門埔琿的!
當時,他是羨慕西門埔琿的!
看著醉燻里,西門埔琿醉醺醺的握緊了酒杯,猶自念叨起一個人名,玉兒?
玉兒,玉兒!
原來,西門埔琿的心上人,叫玉兒,巧了。
他的心上人,也叫玉兒。
微風過,陽光和煦,天高海闊,一句話,卻仿佛白鷺過洲,在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陣陣漪漣。
遇一人,執一手,生同衾,死同穴。
那一句話,曾經,是他對玉淑的誓言,可是他終暗暗的套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看著眼前的女子,如今對他卻是心傷了,不由得,司徒睿華心里一陣哀慟。
暗暗的放下袖子,模了模指間的藥戒,心里卻是揪疼得很了。
眼前,除非他將一切解釋清楚。否則,眼前的女子,將和他永遠錯過。
遇一人,執一手,生同衾,死同穴。
他只想遇到浣玉,執起她的手,並肩看雲起潮生,起舞弄劍,白首不離。
司徒睿華深吸了口氣,輕輕的朝浣玉靠近一步,帶著一絲躊躇,看著浣玉的眼里,卻是一絲沉痛過,收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