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浣玉轉身,臉上雖是平靜,但眼里的一閃而過的精光和那抖揚起的語調,同樣泄露出了此刻她心里的激動。
那麼撼動的忠心,誰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撼動?
靈光一閃,四個字,此刻卻是金光閃閃,閃現在了浣玉的腦海里。
「主子,您快去吧。」逸華顯然也察覺出了浣玉心底的歡喜,忙不迭的催道。
不料,浣玉卻是擺了擺手,淡淡的垂下了眼眸,道︰「今晚夜深,就說我已睡下,我誠如他們所說,恆通行是魏國新行,接納不了他們這些大神。」
逸華眼里一抹錯愕過,嘴唇蠕了蠕,才要出言相勸,心下卻是一陣電光閃過,頓了頓,逸華微微一笑,道︰「喏。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這才是霸主之威,這才霸主之行事。
關上門,逸華還是忍不住的轉身看了一眼那低頭伏案,柔弱執筆的窗花影。
心下不禁感慨良多。
她的主子,果然是和天下第二號人物平起平坐的霸主!
霸主之儀,卻是威武沉寂,深不可測。
明明很想得到他們,卻終選擇了巋然不動,非要他們三催四請。
一是試探他們的真心。
他們先前卻是意志堅定,如今來投,誰知是不是詐?
二是給他們台階,保全了他們的顏面,給他們留下賢智美名。
不是他們被西門埔琿逼得窮途末路才不得已委曲求全,是他們慧眼拾珠玉,真的誠心相投,鞠躬盡瘁。
三石彰顯了霸王之儀。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方是真霸王!
一直知道她的主子不是等閑人物,如今才是真的又一次見識到了。
不多久,西門埔琿卻是忍不住的想來邀功,趁著月影昏斜,拉了大鴻,又翻上了那人的圍牆。
哪知,臥房的燈,依舊沒有開。
西門埔琿心下一沉,袖風掃去,窗開。
月光撒進床上,卻是空空無麗影。
不由得,西門埔琿的眉頭卻是蹙緊了。
不是都解決了她的麻煩,怎麼還不歇息?
身子不由自主的挪向書房,果然看到了那一抹麗影,卻是伏案疾書,一脈忙碌。
西門埔琿的心,一時卻是飛揚得很了。
要怎麼告訴她,他給了她解決了麻煩,不是要她感謝,而是要和他和好?
心動了又動,手松了又緊,身飄起到窗下又落下。
大鴻看在一旁,心下卻是無限感慨,他的主子,什麼時候這麼膽怯、這麼猶豫了?
不是來見她的麼,不是來告訴她好消息的麼,怎麼見著了,反而不進去了?
殊不知,西門埔琿雖是桀驁,心卻是狂傲。
他為浣玉解決了大麻煩,該是浣玉屁顛顛的跑到她山寨求見于他,痛哭流涕一番感動。
雖是很想看到浣玉對他感到萬分的樣子,可是要他腆著臉要她感謝他,他怎麼著都覺得別扭,那不是他的風格。
他從不求饒,從不服軟,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只能是別人求著他!
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西門埔琿,璀璨生輝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窗花上的人影思索半晌之後,終頷首,下了一個堅毅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