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傳來一聲破空之聲,感覺到懷里的逸華抱著她的力道卻是緊得很了,不由得,浣玉睜開了眼,瞅了眼幽暗里那看起來很是鋒利淬毒的箭芒,眼里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好了,逸華。」浣玉安撫的拍了拍顫抖駭怕得不行的逸華。
「主……主子,這里委實危險,你大病初愈,卻是不能和這些人硬拼,離去吧,奴……奴婢,為你擋。」逸華的尾音,听在浣玉的耳里,幾乎是哭音了。
她雖是駭怕,但是忠心為主的思忖,卻是從未忘懷。
浣玉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只輕拍了拍懷里的人,卻是並未挪動一絲一毫,其手下安撫的力道是那麼的溫婉,從容,看著卻是和車外的刀光劍影,跌宕起伏反差得大了。
那嫻雅端坐的神情,卻是在春風細雨里,如沐春風,閑暇享受得很了。
當年,于熊熊大火中,她和莞靈被千軍萬馬包圍,利刃如風,利箭如電,那時的她和莞靈,卻是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就是那樣危險的情境下,他們也未曾受了一絲傷害,更不要說眼前的情境,較之那時,卻是差得遠了。
「主……主子,你怎麼不怕啊!」逸華被浣玉溫柔的抱在懷里,听著外面的刀劍之聲卻是越來越激烈嘈雜,可是浣玉其身散發出的一絲絲嫻雅卻是漸漸的感染了她。
逸華肥起膽子,終怯懦的抬起了頭,問得疑惑,問得欽羨了。
浣玉笑了笑,一切早有防備,一切早就謀劃好,一切皆在掌控中。
如今不過是身臨其境,下一盤驚心動魄的棋,有驚無險,既如此,她又有何懼?
不久前她收到翦南飛從芒碭山遞過來的信箋,今日會帶著芒碭山的所有精銳到達閬苑玉府。
如今,他們雖是人單力弱,可是卻離閬苑玉府不遠,芒碭山的精銳卻不是吃素的。
听到打斗,卻是會不請自來,為她鏟除外面的跳蚤。
而她只需端坐在車內,嫻雅端莊的,坐在車里,等著他們清理完一切,爾後請她出來。
浣玉笑了笑,只手指了指窗外,道︰「听!」
那一字,卻是輕快得緊,篤定自信得緊。
那是決勝于千里之外的篤定自信啊!
逸華凝神,卻是發覺此時的打斗聲,卻是比先前小了很多。
壯了壯先前擰成芝麻粒大小的小心肝,逸華撫了撫心口,小心謹慎的挑開了簾子一角。
嘴,立刻張得老大,手指著車外,眼里的詫異,那模樣活生生不是見到了神,便是見到了鬼。
車外,一襲紅衣似血,衣漣飄飄,一手劍法,卻是在這刀光劍影中,使得行雲流水,使得風采卓然了。
能將毒辣陰狠的劍法卻是使得如此的明艷奪人,天下之大,只有一人!
莞靈曾經稱贊,靈劍輕啟兮滿堂曜,珠纓旋轉兮星宿搖,花蔓抖擻兮龍蛇動;飄然轉旋兮碩煬啟,回裾轉袖兮若炙焰。
那舞出的,是穿腸的毒藥,是絕世的殤。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