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又在一擲千金。
浣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曾為了她放棄了功名富貴,世子之尊。
可是他卻能轉身就刀劍相抵,卻是無一絲情面。
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一聲清麗之音。
仙子,你可知,古往今來,男人都把愛情當作副業,眼里只有皇圖霸業。
而女人,從來都是把愛情當主業,願得一人,偏安一隅,得了一心,守了一世。
推開門扉,映入浣玉眼簾的,即是金碧輝煌的珠翠中,一身金縷衣,醉倒在酒間,刺眼得很。
昏睡的神情,緊蹙的眉頭,卻是和當年初見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即是嘴里的念叨的名字,當年是玉淑,今日是浣玉。
浣玉眼底一抹苦笑過,不知是女人是毒物,卻是能讓人神行俱失,失魂憔悴。
還是說,司徒睿華卻是痴情的種子,小心髒脆弱得很,一踫即摔的厲害了。
「浣玉,浣玉……」昏睡中,司徒睿華蹙緊眉頭,手無意識的在花桌上胡亂微微掃著。
不經意間,酒撒了金縷衣一身,卻是不覺。
那聲聲嘶啞的呢喃,卻是帶著一圈圈罌粟的蠱惑,吹進了浣玉的心里,一陣漪蕩。
浣玉蹙眉,擰起一旁的臉盆,于魚池里,舀了滿盆水,卻是想都不想的,當頭便朝司徒睿華潑下。
成為落湯雞,就是下一秒的事。
水落金縷衣的一瞬,潛意識里,司徒睿華卻是感覺一陣威脅過,一個鯉魚翻身,翻身而起,下意識甩開折扇,朝浣玉打去。
浣玉飛出軟千刃,掠過司徒睿華眼前,卷起折扇,兩眼繾綣間,時間仿佛停止。
司徒睿華的眼里,有驚詫,有狂喜,有柔情種種,在想到浣玉如今的心卻是轉到西門埔琿身上之後,終化為滿眼的憤恨,那幽怨的陰冷不是一點點。
「你怎麼來了,西門埔琿打了敗仗,你怎麼不去看他?」終,在看清來人之後,司徒睿華嘴角扯出一抹怨恨,拂袖關門,又有氣無力的趴回到了桌上,晦暗的眸子卻在一瞬回復了曾經的璀璨光華,眯成了一條線,狀似不經意的時不時的在浣玉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先前如利刃出鞘的鋒利卻是白駒過隙,一閃而過,不復存焉。
她不是和西門埔琿打得正火熱麼,怎麼還記得他啊。
浣玉扁了扁嘴,關上門,嘴角卻是泛起一抹無語的淺笑。
看著浣玉卻是垂下眸子,幽幽的走向他,舉止一脈和順。
哼,先前她打鬧司徒府的凌厲氣勢呢,如今這般的溫順裝給誰看呢?
煩悶間,司徒睿華端起一壺酒,張嘴便要飲下,卻是被橫空一只手,抓得緊了。
「不要喝了,傷身。」浣玉低喃,語氣卻在不經意間,有了幾分的哽咽。
察覺到浣玉對他的關懷依舊,司徒睿華心里卻是原本強壓去的心緒此刻卻是徹底的爆發出來,第一次,失態的朝怒吼道︰「我傷身關你何事?去關心巴結能為你中毒負傷的少主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