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顏群轉過身,問向身邊的隨侍,道︰「剛才有發生什麼?」
隨侍機靈搖頭。「沒有。」
于是,顏群笑了,將此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回到府里,司徒睿華即被魏王召了去,說是西門埔琿重傷不醒,魏兵不敢輕易出動,著他前去探望,順便帶去糧草。
不多久,前線卻是傳來司徒睿的消息,司徒睿華帶去的糧草盡數被劫!
浣玉听完,卻是沒有別人那般的詫異。
她早就料到司徒睿華會在糧草上面做手腳。
外面一片漆黑,磅礡大雪中,眾將士皆是缺衣少糧,垂頭喪氣,畏畏縮縮的蜷縮在一起,猶自埋怨嘀咕。
軍心渙散。
「大司農的糧草被劫,如今我們的糧草只能支撐十日。」
「這冰天雪地,天寒地凍,我們已是餓得頭昏眼花,拿不動兵戟,不如投降算了!」
「連少主都被秦軍重傷,想那秦軍所向披靡的神話該不是訛傳,要不咱們降了算了?」
「是啊,是啊。」
帳內,司徒睿華躺在鋪著厚厚的皮裘的床上,烤著篝火,喝著清酒,听著門外的一眾將士暗自謀劃叛逃,臉上一抹笑靨,卻是綻開得燦爛了。
突地,就在一眾垂頭喪氣的哀嘆聲中,卻是傳來一聲氣勢凜然的低斥。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皆是大魏的虎狼之師!少主從來都是所向披靡!大魏從未輸過!」一聲聲,听在司徒睿華的耳里,那麼的熟悉。
卻是如暗夜里的一支火箭,生生的扎到他的心里,顫的很了。
下一秒,金縷衣掀開簾子,卻是瞬間化為了冰雕。
大雪磅礡,就見白傘推開之後,黑暗中隱隱走來一抹婀娜的身影,于氤氳著女乃霧的迷蒙中,卻是越來越清晰的顯映在他的面前。
陌生得緊。
金釵玉環,叮咚作響,是世間最悅耳的聲樂。
一身滾金邊價值連城的紫狐袍罩身,映襯在這無盡的黑暗里,隨風而動,散發著 貴而威嚴的冷華。
雪瓣瓣落下,僅是歇了歇腳,爾後便悠悠的,飄拂開去。
燈火煌煌,火把下,一身紫袍卻是散發出潤澤水亮的紫華,沉艷照人。
靈動的眸子里怒氣隱隱涌動,瞬放出的清冷精光卻是懾得人身形俱寒。
菱嘴微微抿起,掛起的隱怒,卻是不言自威,讓人不禁想要跪下膜拜。
「浣玉總管,深夜勞軍,卻是讓人動容不舍了。」司徒睿華捏著酒壺的手,卻是緊得泛青了,靠著帳篷,臉上卻是一脈的溫潤笑容,眼里的歡喜柔光,卻是瞬間能融化了這漫天的飛雪的節奏。
周遭的人一听司徒睿華卻是喚眼前一身華貴的女子為「浣玉總管」,有熟知浣玉身份的,腳下一個發軟,只听得「撲通」一聲,幾十人卻皆是不約而同的跪下。
顫巍巍的模樣,看著卻是十足的戰戰兢兢。
其他不知道浣玉身份的,卻是見周圍的一副老鼠被貓逮著的模樣,被浣玉那不逸自威的氣勢懾住,不由得也跪了下來。
大雪磅礡的飛揚在兩人之間,十米的距離,燈火煌煌,兩人卻是覺得份外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