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愛情當了主業,卻是湮沒了自己。
而男人,卻是把愛情當了副業,當做事業前進的墊腳石,站在了功勛卓著的巔峰,獨看風雲變幻,卻是忘記了,該感激的,是誰?
她恨!
眼前的人,怎麼可以嘴里說得濃情蜜意,下一秒,卻是翻臉六親不認。
「浣玉,不是我推月兌,你想想,你主子翻雲覆雨,吞天吐地,卻是游刃有余,翻手間就能定了天下。這樣的人,豈會那麼輕易就死去了?」秦朗卻是說得篤定,眼神間,卻是堅韌不移。
浣玉輕蔑的撇了撇嘴角。她的主子,確實如秦朗所說的般,那般強勢的人,若是沒有對眼前的人心動,定是不會輕易赴死。
可是她卻是痴痴傻傻的,對那個人動了真情。
回憶起當初,浣玉為莞靈不值得很了,眼眸里的冷冽,卻是揚起得鋒利了。
「秦朗,即使你說得再多,也是免不了為莞靈陪葬的下場!」就在浣玉出言,抬手,將秦朗攢射成刺蝟的一瞬,秦朗卻是突地大笑開來。
浣玉驚了一驚,突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四周卻滿藏了一圈的弓弩手。
若是她敢胡來一下,弓弩手便會搶先一步,將浣玉攢射成兔子。
「怎麼可能?」浣玉看著仿佛突然從天而降的這些包圍了她的弓弩手,不覺驚詫道。
「若是大魏的大司農告訴了我,你的全部計劃,我就有可能,不是麼?」秦朗卻是笑得得意,潺潺溫潤的話語,卻是世間最殘忍的一記狠招,瞬間將浣玉擊得支離破碎。
浣玉听到司徒睿華的名字,一瞬卻是震驚得腦中一片空白。
她從來沒有想過,司徒睿華會背叛了她,會將所有的計劃統統告訴了秦朗。
她如今倒真的是為自己挖了一個死坑。
她已沒有埋伏。
若是她想活下來,那就只有突破眼前的重圍。
掃了眼面前的埋伏,風過,浣玉瞬間覺得心冷得很了。
「浣玉,不要還抱著什麼幻想了。」此刻,秦朗的桃花眼卻是調得高了,拍了拍不留神停在袖上的雪,愜意的甩了甩馬鞭,問得慵懶而 貴,道︰「浣玉,你可有什麼遺憾?」
浣玉掃了眼越來越多的秦將,心,卻是跌倒谷底。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浣玉吐出八字,心里卻好似被千刀萬剮過。
浣玉丟下手中劍,挑開紫袍金鎧甲,解下纏在腰間的軟千刃,繞在臂間,。
遠看去,白帛素裹,衣袂飄飄,卻是和天地溶成了一片,徹骨清冷,凌厲得仿佛天地一脈的冰鑄!
又仿佛出鞘之劍,凌厲之息,卻是攝人。
司徒睿華,她最信任的人。
卻將她出賣了。
殺了莞靈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卻不能殺了他。
浣玉眼里閃過一絲冷冽得寒霜,璀璨的冰芒在眸間卻是綻放得炫目冰清。
若是說她有什麼遺憾,那就是不能親手殺了秦朗,再殺了那個出賣她的叛徒!
前一刻還深陷囹廡的人,下一秒卻是換了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