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打水一場空。
都是執念。
都是強求。
都是貪欲。
西門埔琿本性好殺,如今這情殤一劫,卻是他必須要經歷的。
浣玉心要逆天,想救得西門埔琿,卻是逆天而行。
必須要受到懲罰。
如今就是她受懲罰的時候。
真正的懲罰,不是貶下阿鼻地獄。
而是看著心愛的人,為了她付出了所有,卻是被她連累得萬劫不復。
譬如現在。
每每午夜夢回,想必浣玉都會因此而生不如死吧。
阿密達眼神黯了一黯,看著眼前臉色如滾了白面般慘白的浣玉,心里很是感慨。
這才是真正的懲罰。
曾經,她可以很幸福,很美好,可是因為她的強求,她會失去所有。
司徒睿華和西門埔琿。
若是浣玉執意要解情殤,那麼,她付出的,將是司徒睿華和西門埔琿。
可惜這一切的一切卻是天機,不可說。
浣玉回神,思忖半晌,遲疑道︰「為什麼一定要是司徒睿華,我們用另外人的血,不成麼?」
倘若阿密達真的不是為了禁錮司徒睿華,那麼找一個替身為西門埔琿取出情殤,該是沒有問題。
不料,阿密達卻搖了搖頭,話里帶著一分的挫敗,瞟了眼一言不發的司徒睿華,道︰「那必須是一個和西門埔琿血液相溶的人!」
浣玉楞了一愣,阿密達的意思是,那個人必是西門埔琿的血親?
瞟了眼司徒睿華,浣玉疑惑道︰「司徒睿華,西門埔琿或許還有別的姊妹?」
司徒睿華搖了搖頭,道︰「他的血親,除了父王母後,只有我!」
甚至,他的母後,都是他暗自查到,很是隱秘的一個人。
「玉兒,這是天意,煩勞阿密達祭司,為我們引血!」司徒睿華笑得絕望,看著阿密達。
「不可!」就在此刻,卻是****一聲熟悉而陌生的怒斥。
浣玉和司徒睿華回頭,那容顏憔悴,滿面風霜的一身滿是煙塵的灰衣人,卻是許久不見的,睿親王?!
睿親王一把抓住司徒睿華,曾經一雙俾視天下的一雙傲眼,此刻卻泛著哀慟的光芒,一雙大掌,更是緊緊的抓住了司徒睿華使勁的搖晃著,仿佛抓的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自他從暗衛那听說司徒睿華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救活西門埔琿之後,他卻是第一次感到了無力和恐懼。
那是他無法掌控的一種暗波涌動。
那是一個父親對即將失去唯一子女的深深恐懼。
當時,他正在前廷議事,在听暗衛回報之後,他卻是想都不想的,翻身上馬,一路沒有闔眼,終于在最後一刻,關鍵時刻,讓他攔下了。
他不知道他這一走,會讓朝政抓著什麼把柄。
他不知道他這一走,朝政會不會有人做亂,給他背後深深的捅上一刀。
他只知道,司徒睿華若是死了,他司徒家就亡了。
司徒睿華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的未來,是他未完成的夢想。
他這一輩子,如此的卑躬屈膝,如此的勞心勞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