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搖頭,再搖了搖頭。
朦朧雨色間,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切,如夢似幻,只有眼前的這個人,緊緊的抱著她。
浣玉一手緊緊的摟著司徒睿華的脖頸,一手伸出手,一路摩挲定格到了永遠,直到不見。
一個眨眼的功夫,她卻是沒明白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明明是那麼的清晰,她感受到了他那溫熱的吐息,還有那狂跳不息的心,還有那溫暖的臉上,那熟悉的脈絡,可是怎麼在一瞬間,司徒睿華卻是離她是那麼遙遠,成為了蒙蒙雨簾里的一個遠景。
竟而消失不見。「不!」
良久之後,浣玉才回過神來,那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是從她嘴里發出來的。
眼前漸漸模糊,浣玉的身子慢慢的軟了下去,終倒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西門埔琿一把摟緊了懷里卻是撕心裂肺到幾欲昏死過去的人,抽出劍,卻是在眨眼間,在這蒙蒙雨幕里織開了一朵朵血花,做為自己的開場秀。
其間衣袍未施,不到十秒,仿佛只是一道閃電,穿過雨幕,還不待雨待沾身,已回到了原地。
茫茫女乃霧中,還有心跳的,只有他和眼前的懷里的女子。
該怎麼安慰眼前的傷心哀慟得幾欲昏死過去的女子,他縱有千言萬語,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當他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司徒睿華抱緊了浣玉,兩人笑得是那麼的暢懷和幸福。
可是,浣玉卻是沒有發現,身側卻是鬼使神差閃出一個殺手,以雷霆之勢,砍向浣玉。
一切都在一瞬定格。
一個旋身,殺手砍下的那一劍卻是被司徒睿華一個旋身,推開浣玉之後,挺身而起,伸出手,卻是與那鬼神莫測的劍擦過,終砍到了他的胸前。
吐出一口刺目的血沫在殺手的臉上,繼而司徒睿華趁殺手眨眼的一瞬,卻是用盡了全力,打出一掌,用盡了自己的最後的一分力,打死了覬覦浣玉性命的豺狼。
可是他自己,卻成了斷線的風箏,搖搖欲墜的跌下了沒有任何回聲的萬丈深淵。
司徒睿華果然心狠,不給殺手一絲機會,護得浣玉果然周全。
可是,他怎麼如此的決然的就這樣生生的跌落下懸崖,死在了浣玉的面前。
為浣玉而死,司徒睿華做到了,而他錯過了。
他只來得及擰掉這個殺手的頭,將他打成了血漿,混在雨簾里,噴瀉開出一朵朵絢爛的荼靡。
他伸出手,跳下懸崖,想救下司徒睿華,可是司徒睿華身子卻是輕飄渺遠,待他觸及司徒睿華的衣襟,耳畔除了那刺骨的刺啦聲,便是一聲滿足而焦急的珠玉聲︰「上面,玉兒,危險!」
說完,司徒睿華綻開了一抹笑,是絕代的風華。
在他短暫的失神中,卻是被司徒睿華狠狠一掌打上了懸崖。
緊抱著浣玉,西門埔琿心下卻是感慨得很了。
他和司徒睿華初見面時的一瞬,他便知道,司徒睿華是他這世上唯一血濃于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