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的金柱,玉龍蟠還,涂以金漆,交輝相映。
金柱之外,是噴泉。取暗河之水,銅龍吐霧,銅仙餃杯受水下注。
司徒睿華看著滿室的流金溢彩、火樹銀花,心里頗感慨。
此唐室曾經是他無聊時建之,不過是打發時間,如今看來,一切皆是天意。
揮退侍從,司徒睿華開啟了自己才能進去的暗室,這一舉動,卻是讓跟隨在後的死士,漪漣不起的心潮頓時泛起了萬丈波濤。
果然,他們的少主,到底命大,他還有滿月復的抱負,怎會就這樣輕易死去。
「秦王是不是醒了?」坐定之後,司徒睿華問出的一句話,卻是一句重磅炸彈,炸開在死士心間。
他們的主子,到底不是凡人。
「是。才收到的消息,秦王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活捉浣玉!」死士從一旁拿出一卷信箋,擺開在司徒睿華面前。
「嚴密查探,回來報我!」司徒睿華看後,凝重的收起,抬起頭。
「諾!」死士領命,卻沒有立即離去。
「有事?」司徒睿華挑眉,望向死士。
死士跪下,疑惑道︰「世子回來,為何如今才告知我等?」
司徒睿華低沉的嗯了一聲,取下了面罩,將自己的鬼面完全攤開在鬼面面前,不意外的听到了一聲聲的抽氣。「這就是我不回來的原因。」
掃了圈神色驚詫的眾人,不待死士開口,司徒睿華沉道︰「我回來的消息不得外放。司徒世子已跳崖死了,如今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布衣商人,紀公子!」
司徒睿華的語氣,毋庸辯駁。
司徒睿華的語氣,堅毅里流泄開的,是壯士斷腕。
就讓他最後為浣玉,做一點事,完成她未完的心願。
即使,他已不是高高在上,璀璨金燦的司徒世子。
死士之命,听從主子召喚。
「諾!」死士不再多言,匍匐退了出去。
「最近浣玉有什麼動向?」司徒睿華接過一碗茶,邊啜邊掃過眼角,問向一旁服侍在暗處的死士。
他們的主子,即使毀容,可是他的氣度,還是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一舉一動皆是無盡的風流 貴。
他只會是風采蹁漣的世子,在暗處窺伺著天下,鏟除異己,心狠手辣。
他永遠也不可能是布衣商人,紀公子。
死士看著氣度雍容的司徒睿華,只一瞬的失神,便馬上回過神,道︰「浣玉小姐在玉貴人的支撐下,最近收羅了大魏大部分的商賈,如今正和他們接洽。」
「今夜她會和誰接洽?」司徒睿華放下茶碗,隨手撩了撩一身新上身的金縷衣。
還是那一身頎長的金縷衣,還是那灼灼璀璨的星眸,搖的還是那風流繾綣的金邊折扇。
攤開那十二骨的象牙面,舉手投足,無盡的俊逸風采,一如往昔。
「秦員外。」死士答。
秦員外,外號是禽員外的那個咸豬手?
司徒睿華抬起手,不經意的摩挲著微微的咬起的嘴角,輕飄飄的蕩漾出一聲甚是**的嗯之後,便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