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門埔琿不耐煩要將顏群丟到海里之前,浣玉嫻雅的笑了出聲,道︰「顏群公主也在啊,想必是玩得開心,我不打擾了。」
一脈的風輕雲淡,一脈的風和日麗,全然不放心上的一副沒心沒肝的賢惠大度模樣。
說罷,浣玉盈身一福,便打算離去。
「休走!」身後傳來一聲沉喝。
浣玉冷哼一聲,卻是當這氣勢沉威的低喝如耳旁風,過了就過了。
他有軟玉溫香在懷,他還想怎麼樣。
左擁右抱?
豈止,下一秒,離去的身影,卻是被一雙滿是粗繭的手抓住。
一股暗力,流竄過浣玉周身,被強硬扳過身子,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玄色的暗靴。
浣玉悠悠的站定,幽幽的抬起頭,眸間的瀲灩是在冰水里泡過的清冷,灼灼的看向那雙狗爪的主子,道︰「放手。」
溫潤,不帶一絲感情。
「這是本座的船,本座沒說讓你走,你膽敢走一步試試?」西門埔琿桀驁的盯著浣玉溫潤冰冷的眸子,氣勢凜冽道。
「你不講道理。」浣玉深吸口氣,吐出一句。
他不讓她走,是要讓她呆在船上看他和顏群濃情蜜意?
西門埔琿扯了扯臉皮,笑得狂傲。「你幾時見過土匪講道理?」
浣玉深吸口氣,眯起眼,眼里的凶芒閃爍得明亮璀璨了。
要不是打不過他,他背後的勢力太過神秘強大,西門埔琿早就被她整得連汗毛都找不著安身之處了。
欺負弱女子算什麼好漢!
浣玉目光灼灼的瞪向西門埔琿,大有你仗勢欺人的意思。
而西門埔琿抱著胸,看著浣玉猶自撅嘴瞪眼暗惱的模樣,一時心情大好,端莊嫻雅的做派看多了,如此模樣,也算別有風味了。
是啊,他就是仗勢欺人了,她能拿他怎麼的!
西門埔琿桀驁一笑,伸出狼爪,眼看就將綿羊攬入懷里的一瞬。
一只花,散發著黝黑的氣息,帶著扎心的噬骨之痛,幽幽的慢慢開綻在西門埔琿和浣玉之間。
面對如此突兀詭異之物,條件反射般,西門埔琿往後退去。
下一秒,浣玉卻是被一雙雄壯有力的手臂緊緊夾住飛身到了半空,待落下之時,已是先前浣玉呆的那條船了。
側頭看去,救他的,正是眼前一臉溫潤蘊藉的花滿樓。
「多謝公子解圍。」浣玉說得客套,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畫舫之上,西門埔琿見煮熟的鴨子竟然被來歷不明的男子抓去,第一次,滔天的惱怒,涌上心頭。
「浣玉,你若是不想和我決裂,就現在過來!」站在欄桿旁,西門埔琿朝不遠處的船上那抹白影喊道。
浣玉冷哼一聲,入了船艙,卻是把西門埔琿的警告當成耳旁風。
跟在浣玉身後的司徒睿華見浣玉進了船艙之後,折身到了闌干旁,對著西門埔琿,伸出了大拇指,對西門埔琿比了個向下的手勢。
卻是差點沒把西門埔琿氣得生生吐血。
他不是桀驁狂燥的少主麼?
他不是武藝無人能及麼?
可是他卻是從他手里,搶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