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司徒睿華此話一出,浣玉偏過頭,手指無意識的繞上發尾,纏了一圈圈,看起來像是認真思索了一番後,竟十分認真對司徒睿華道︰「奴家覺得公子極好,那就遂了公子的心意吧。」
浣玉笑得溫婉,扭過頭,對隨侍在身後的玉淑道︰「玉淑,送客!」
浣玉的一舉一動,嘴角勾起的微笑,嫻雅溫潤,像是一副意蘊深遠的山水潑墨畫。
可是面對著一副如此意蘊深遠的山水潑墨畫,司徒睿華的嘴角卻是抽了兩抽。
她腦子沒病吧,沒听出,他剛才說的不過是欲迎還拒的客套話麼?
客氣話啊!
司徒睿華挑起的眉頭,蹦得老高,活月兌月兌一晚殘月。
眼前的浣玉,伸手送客,笑得卻是春日暖陽里,初綻的一朵芙蕖。
這是他的船!司徒睿華干干的笑了笑,腳步微微挪了挪,潛台詞是他不想走。
西門埔琿已經被他氣跑了。
此刻若是他離開,萬一秦朗的追兵來犯,她一介弱女子,該如何抵擋。
浣玉笑得燦爛,看著司徒睿華臉上眼底寫滿了一萬個不願意,當然嘛,他撕了這虛偽的面具,定是個大人物,大人物通常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那她就不駁他的薄面了。浣玉瞟了眼司徒睿華微不可查的朝她進了一步,浣玉也不都說什麼,只溫婉的朝前跨了一大步,止住了司徒睿華諂媚的靠近,爾後身子朝一邊偏了偏,微微壓低了腰,蹁漣的伸出水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司徒睿華嘴里那滿口金燦燦的白牙一時朝浣玉笑得諂媚而璀璨奪目,在僵持了會,爾後終是撐不住浣玉柔軟的腰肢一彎再彎,殷勤的伸出的手,一請再請。
幽怨不甘的縫上唇,帶著微不可查的委屈,轉身,卻是用著一步三回頭的身法,走兩小步,退回一小步的步伐,硬是將一百步的距離,走出一番鬼斧神工的造化。
直到浣玉的腰,感覺僵得快要閃著,終不耐煩的抽了軟千丈化為軟鞭,要抽向一個時辰才挪出一米距離的人。
好在司徒睿華雖是不舍的佳人,卻是個要面子的,若是他不想和浣玉一番打斗,他只能選擇飛身離去。
當然,浣玉軟千刃一出,一下秒,就見那一身天藍水色的袍子如一匹繾綣的錦鍛逶迤的飄到了岸邊。
其身姿之逶迤蕩漾,自有一股子說不出高貴的氣質傾瀉出,卻是讓浣玉有一瞬的失神。
但當他落地,朝她作揖告別時,浣玉瞬間便回過了神。
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苦笑。
是了,人死怎麼可能復生。
「這位公子,真真有趣得很。」身後的玉淑,見她主子當真囂張而溫潤的趕走了這艘華舫的正主,不禁月兌口感慨道。
「嗯。」浣玉伸了個懶腰,隨口敷衍的瞟了畫舫第二層的平台上,猶自歌舞繁華的一堆舞姬,往先前的榻上倒去,道︰「叫他們都撤了,奏些溫軟的曲,我要歇歇。」
最近,她的心,煩得很。
她主子的大仇還是沒有報。
可是如今她卻花了大把的精力在男歡女愛上。
讓她心力交瘁。
思忖間,耳畔听得一聲沉喝。「浣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拿命來!」畫舫之後,亦有一堆殺手陰寒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