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夢里才出現的景象,芙蓉之髻,白玉花貼,金錯之紗,和當年一模一樣。
當年,他負傷,誤翻了一座圍牆,遇到了一個扎著總角,白玉花貼,脖頸掛白玉的小女孩,她將他拖到了房里,一拖就是半月。
他時時刻刻戒備著她,她卻是是毫無防備。他每時每刻給她臉色,她卻是裝傻充楞,依舊端著飯碗,一口一口喂著他不喜歡的青菜。
她是白玉無瑕,她是玉,他當時听到過別人叫她的名兒,玉兒。
看著她脖頸間的白玉,他當時就想著,玉兒果然是個好名字。
等到他長大了,再去找她時,她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連帶那棟金碧輝煌的房子。
周圍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听得一聲火起,一陣鬼哭狼嚎,天亮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一直尋找的恩人,就在眼前。
「這位是。」西門埔琿呆呆的看著玉淑半晌,吶吶的問向周邊。
「她是玉淑小姐,我舊日主子的好友。」小翠捅了捅浣玉,這時浣玉才回過了神,望向西門埔琿,胡亂的編排起玉淑的身份,眼里卻是有一分得意的,很明顯,她的玉淑,迷去這位主子的神志。
玉淑迷了他,不也就等于是她,迷了他麼……
浣玉轉過身,正準備向玉淑介紹西門埔琿的時候,卻見玉淑變了臉色,一張紙白的俏臉繃得很是緊了。渾身冷汗的,就那樣死死拽著裙擺,眼里竟一瞬冒起了幽冥蝕骨的怨毒,浣玉推了推玉淑,道︰「玉淑,沒事吧。」
「這位是……」玉淑搖了搖頭,望著眼前高大威猛地男子。
浣玉正待解釋,但見西門埔琿竟沒事般,爬起了床,好似瀉得不**樣,全身無力是裝得一般。「小生西門埔琿,今日幸得見玉淑小姐了。」
西門埔琿優雅的理了理衣襟,下了床,卻是彎腰拱手一拜,那一拜,很是端醇,一舉一動間,說不出的風流蘊藉。
浣玉知道西門埔琿可以是風流倜儻,文風翩翩的,只是如此的突兀的就現了出來,這倒是是浣玉沒想到的,而且,這一套下來,不是流于外的浮表,而是入了骨髓的換了精神氣。
一瞬重生了般,如果先前西門埔琿還是介于土匪和流氓之間,那麼現在他就是介于俠客和文人之間。
為什麼西門埔琿能有如此巨變,浣玉和小翠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後,狠狠的點了個頭,得出了一點共識。
悶騷男的桃花開了。
一舉一動皆是倜儻,一顰一笑皆是風流,眼眶里的春漾都已激蕩在了眼角,快掛不出了。嘴角吟著的溫潤都快流出,淌成河了。
浣玉突然心里有了絲不快,天下的烏鴉果然是一般黑的,見了美女都是一副**心動樣。
原以為西門埔琿會層次高一些,因為她發現他紅帳里的女子皆是清麗之姿,西門埔琿也能淡淡應之,豈止,今日踫到了一個玉淑,就化為了烏有。
浣玉悄悄的將一粒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