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過,浣玉被倏的鉗住了脖子,西門埔琿將她如提小貓般一把捏緊,打在了白玉樹下。「你來做什麼?」
西門埔琿語氣很是沉郁陰森,大有雷霆之怒欲來之前的沉靜。
「我,我走錯了路!」浣玉瞪著腿,在半空張牙舞爪。才低下頭,想瞟眼他的臉色,卻不小心看見他不著寸縷的身子,遂只得又將眼楮挪上了頭頂,看著頭頂的朗朗新月。
西門埔琿心底卻是一陣冷哼,好蹩腳的借口,秦國派個細作就不會派個靈活點的麼。
「這里離茅草篷甚遠,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山寨的兩大禁忌麼……」西門埔琿的聲音很是沉穆,听在浣玉的耳里,好似九泉之下的索魂之聲。「你今日破了禁忌,就得死!」
只有細作,才會明知是禁區而故意進。
她若是真心只想得一席保命之地,就不該如此大膽而有心計的闖進禁區。
兩大禁忌?浣玉腦海里一陣轟雷過,腦海里,壯漢憨傻的話,如雷橫貫當空。
第一,就是少主的南苑不可去。
第二,就是少主的玉蘭苑不可去。
浣玉挪了挪眼珠子,先前跑得急,沒來得細看周遭。
如今一番細看下來,卻是撞牆的心都有了。
月光下,那片片薄如蟬翼的,不就是一片片的玉蘭麼!
幽香浮浮,綿苞瓣瓣,那孤寒優雅的一朵朵,好似晨間清露,吐盡了芬芳。
浣玉絕望的閉上了眼,感覺到脖子被握緊的手,慢慢的在收攏,也就沒有抗爭了。
得,死在這個地方,也算不污了名聲。
可惜莞靈的仇沒報,她不能輕易的就這樣死了,于是她睜開了眼,張牙舞爪的討價還價。「少主,我知錯了,你放了我吧。」
「保勇沒告訴你,進了玉蘭苑的人,如今沒一個活著的麼……」西門埔琿慢慢收攏起手,絲毫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敢進他的玉蘭苑,那就是死!
月夜下,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
浣玉的臉由白變紅,再變紫,終是缺氧,昏死了過去。
浣玉以為她就這樣死了。
可是西門埔琿的手,在浣玉昏死的那一瞬,竟是再也狠不下去了。
她不過是個女子,很有可能還是個細作,殺了直接完事,也不用多費神。
可是月夜下,寧靜而不抗爭不言語的浣玉,自然而然的,就會漂逸出一抹孤寒優雅的氣息。
西門埔琿松開了手,任手下的一抹婀娜震了樹椏,滑下了地。
月色冷,玉蘭瓣瓣飄落,好似玲瓏玉玨,吹蘭芬馥間,悠悠的晃蕩落在了浣玉的身上,配上浣玉那抹孤寒優雅的氣息,這不就是他夢里的玉蘭仙子麼……
西門埔琿被月色下的浣玉之姿所吸引,身下的灼熱騷動得狠了,于是委身下去,一把撕開了浣玉的外衣,覆上了才冷卻的唇畔。
浣玉悠悠轉醒,不想身上猛的一陣負重,耳畔傳來了西門埔琿的粗吟︰「刻玉玲瓏,吹蘭芬馥,搓酥滴豐姿。縞衣霜袂,賽過紫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