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布裕撤了給秦國所有的布施,將庫存全部運回庫中,就是爛了,也不給秦朗!」浣玉捏緊了方帕,渾身顫抖,冷冷道。
「喏!」
「將民生物計抬高,我只讓秦朗的腳下的子民水深火熱,民不聊生!」浣玉捶了一把桌子,眼里放出陰狠的刀霜,咬牙切齒道。
「喏!」掌櫃見浣玉吩咐完便走,遂在身後急急低語。「秦皇對主子們下了絕殺令,其他主子都已經回到了芒碭山,您也回去吧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浣玉穩了穩,努力平復起情緒,起身離去。
秦朗好是狠心,她的主子為了秦國,鞠躬盡瘁,臨了卻是圖遭了殺害,尸骨無存,這口氣她咽不下。
她的命是莞靈給的,她要給莞靈報仇。
直到日落斜西,浣玉一行人才回到山寨。
藥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西門埔琿服下了藥後,只听腸子咕隆咕隆,卻是不見瀉了。
正待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西門埔琿卻是提起了那剛存好的半口氣,呵斥起心不在焉,一臉走神的浣玉。「你買個藥怎麼那麼久,是不是看我難受,心里歡喜,等著我死吶!」
浣玉猶自沉溺在悲傷里,也不理他,任西門埔琿在那里嘟噥。
西門埔琿中的毒,雖然眾人查不出來,但是他知道,是她做的。
他中了毒,受了兩日的苦,他也是沒把她怎麼樣的。如今好不容易他好了些,她卻是沒點歉意或是驚詫,一副死氣沉沉,要死不活的臉對著他,西門埔琿遂一陣怒氣上來,正準備把醞釀了一下午的狠毒詞全一股腦兒的倒出來的時候,確是看到了門檻外一抹身影。
那是他在夢里才出現的景象,芙蓉之髻,白玉花貼,金錯之紗,和當年一模一樣。
當年,他負傷,誤翻了一座圍牆,遇到了一個扎著總角,白玉花貼,脖頸掛白玉的小女孩。
她將他拖到了房里,這一拖就是一月。
他戒備著她,她卻是毫無防備。
他給她臉色,她卻是裝傻充楞,依舊端著飯碗,一口一口喂著他不喜歡的青菜。
她是白玉無瑕,她是玉,他當時听到過別人叫她的名兒,玉兒。
看著她脖頸間的白玉,他當時就想著,玉兒果然是個好名字。
等到他長大了,再去找她時,她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連帶那棟金碧輝煌的房子。
周圍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听得一聲火起,一陣鬼哭狼嚎,天亮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一直尋找的恩人,莫非就是眼前的人。
「這位是……」西門埔琿呆呆的看著玉淑半晌,吶吶的問向周邊。
「她是玉淑小姐,我舊日主子的好友小翠捅了捅浣玉,這時浣玉才回過了神,望向西門埔琿,胡亂的編排起了玉淑的身份,眼里卻是有一分得意。
很明顯,她的玉淑,迷去這位主子的神志。
玉淑迷了西門埔琿,不也就等于是她,迷了他西門埔琿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