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呀!!!!!!」
張母大叫一聲,整個人撲在了張兵的身上,緊緊的把張兵抱在了懷里。睍蓴璩曉
「啊!!!!」
一道差點可以把醫館房頂揭開的聲音,嚇得正在幫張兵敷藥的藥童一緊張,結果手里的藥膏直接打翻了,全部倒在了張母的衣服上。她那綢緞衣服立刻被染得亂七糟八。
「夫人,放放手呀,你這樣壓到大少爺的傷口了。」嬤嬤急急把張母拉了起來,張兵疼得臉上不停的冒冷汗,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差點沒有疼得背過氣去。
「啊,兒啊,對不起,娘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都怪娘粗心了。」張母看見兒子的模樣簡直心疼得緊,恨不得把兒子身上的傷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想要模模兒子的背,又害怕弄得兒子更痛,一時間站在那里,不停的流著眼淚。
「娘,疼呀,好疼,疼死個人了。娘,你快想辦法呀。」張兵緩過勁就一個勁的哭疼。
「兒啊,不疼,娘這就去找大夫,不管多貴的藥,娘都讓大夫給你用,兒啊,你不要擔心。」
張母急急的又沖了出去找大夫,拼命的讓大夫拿出不讓自己兒子疼的藥來,看見兒子疼成那樣,她哪里受得了,寧願有人刀割自己的肉,也不願意兒子受罪。
大夫被扯得煩了只能無奈的回答道「夫人,如果想要令公子暫時不疼,那就讓他喝麻藥,不過喝了麻藥,那其它藥的效果就會差一些,到時候好得要慢些。而且他那耳朵到時候恢復的程序也會差許多。」其實他心里特別厭煩那個公子哥了,那點傷就叫成那樣。自己整治過比他這嚴重十倍的,人家哼都不哼一聲,如果同那些人一對比,人家是英雄,他就是狗雄,男人長成這樣真是沒用的廢物。幸好,自己家的兒子和孫子不是這樣的,不然老頭子真是要打斷他們的腿。不過,誰家有這樣的廢物,也真是倒霉,肯定是上輩子沒有積陰德,壞事做多了,報應來了。
張母疑惑的問道「耳朵,關耳朵什麼事情呀?」她兒子不是傷在背上的嗎?
司徒鳳在旁邊插嘴為她解答「大舅母,表哥他的左耳朵也受了傷,大夫說可能會影響他的听力。」
張母這才發現在醫館存在的司徒鳳,她之前急急的跑進來,一心都在張兵身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別的人,現在看見司徒鳳,听見她說自己兒子的耳朵到時候可能听不見。只覺得一道雷劈在了身上,根本沒有辦法接受,整個人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要倒似的。
「夫人,你怎麼了?」
「大舅媽,你沒事吧?」這個大舅媽上輩子對自己別的方面還可以,但是只要關于她兒子張兵,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堅決維護到底。是兒子的錯,她也弄成她兒子是對的。你的錯的。
「大夫,我兒子耳朵怎麼會听不見?這可怎麼辦呀,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好我兒子,不管用多貴的藥都沒有關系。大夫,你救救我兒子,你的大恩大德我張家一定會回報你的。」天啊,她真是要瘋了,兒子耳朵听不見,那不是有了殘疾,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取笑他。這哪里行呀……
大夫的語氣明顯的透著一股怒氣「這位夫人,你沒听懂我們說的話是不是,是你兒子左耳會受一些影響,但還不至于完全听不見,成聾子。具體有多大的影響要等好了才知道。所以現在最好不要喝麻藥,最好讓他不要再叫,平靜心情好好養傷。還有,這傷好不好,跟銀子沒有關系,你給我再多的銀子,我不是神仙也沒有那個能力。如果你懷疑老夫的醫術,那你就把你的寶貝兒子接走,去找別的大夫,或者去請御醫。」現在張兵在他的眼里那就是燙手山芋,恨不得早點扔出去。他也不指望,醫好那個公子賺錢。而且一看這一家就是個不講理的。醫好了可能還好,要是醫不好,這麻煩恐怕甩不掉。
張母一拍手,精神起來「對,對,請御醫,請御醫。哎呀,我怎麼忘記了。御醫的醫術最好了,肯定能醫好我兒子的。嬤嬤,快,讓家丁把大少爺抬回府,再立刻去拿老爺的牌子去宮里請御醫。」
其實這請御醫也是有規矩的,宮里的御醫也分好幾個級別,比如正一品的太醫,二品的為院使,三品的為院判,還有往下的為院正,主簿等等。張家最高的官位是二品官員,如果用他們的牌子最多只能請到三品院判,正常是請到院正。但是如果是護國候府司徒淵的牌子那就請的是正一品的太醫。
看著浩浩蕩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張家人,而且走的時候,直接把她忘記了,她也不出聲。不然依張母的性格,腦袋一清醒,知道自己當時也跟張兵在一起,她兒子差點有了殘疾,自己卻是完好無損,肯定不會就這樣罷休。現在沒人提起,她也少了一些麻煩。至于回府後,如果她真敢找上門來,有疼愛自己的父親,到時候她這張家太太只等著被自己老爹收拾吧。
「小姐,我們回府嗎?」玉心看著已經沒她們任何事了,就開口問道,不過她心里覺得張家的人太沒有一點規矩了,而且簡直太過份了,走的時候當自己小姐是影形人。
「嗯,回吧。」
因為今天在外面遇到了太多事情,所以自然回府的時候就晚了。而且司徒鳳想了想,張家這事,她還是要告訴那老毒婦的。只是如何才能把自己摘得干干淨淨呢。
「二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夫人都派人來問過好幾次了,夫人讓你回來,就趕緊去見她。」守門的婆子說道。
「哦,夫人有沒有說什麼事情?」張家的事情沒道理會傳這麼快到老毒婦的耳朵里呀。
「二小姐,這老婆子哪里知道呀。」守門婆子笑得露出一口已經掉了幾顆牙齒的大嘴巴。
張蕊看著穿著新衣服明顯整個人漂亮許多的司徒鳳,眼楮里幽光閃過,心里罵了一句賤丫頭,嘴里語氣也不太好的問道「鳳兒,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娘可不記得你有這件衣裙呀?」這麼漂亮的裙子,她肯定是要留給自己寶貝女兒穿的,這個賤丫頭哪里配了。
司徒鳳沒有想到她會問自己衣服的事情,愣了兩秒,才一臉委屈的回答道「娘,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倒霉,我自己的衣服被弄髒了。只好重新買一件新的換上了。這衣服可貴了,幸好我今天帶了錢,可是為了這衣服都花光了。娘,你看,這衣服是不是很漂亮。娘,我沒有錢了,你再給我幾百兩銀子吧。」
張蕊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一開嘴就要幾百兩,你這個賤丫頭還想花我幾百兩,做夢。
「鳳兒,娘是怎麼教你的,做事情不要大手大腳,哪有一下子花那麼多銀子的。行了,這次你花多了,我也不追究了。這次娘給你五十兩,你收好。不準再胡亂花了。兩個月是不會再給你零花錢了。」張蕊語氣煩燥的說道,雖然她是一點都不想出,可是她平常做慣了慈母,不能自已打自己的嘴巴。
「娘,我哪里花得多了。我還沒有姐姐花得多呢。姐姐以前買一只釵子都要幾百兩。」
「你怎麼能跟你姐姐相比。」你姐姐是鳳凰,你連烏鴉都不是,賤丫頭。
「我怎麼不能跟姐姐比了,娘你就是偏心,哼,只偏心姐姐。」
張蕊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那臉上,吸了幾口冷氣才冷靜下來,只能訓斥道「娘哪里偏心了,娘還不是一樣的疼愛你,娘的苦不是跟你說過嘛。你是娘的女兒,自然要為娘好好想想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過兩年都要及棄,可以嫁人了。結果現在還像是沒有長大似的。今天也是,出去了,這麼晚才回來,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司徒鳳也知道有些事情要適當而止,所以不高興的憋著臉,語氣悶悶的說道「娘,你也不能怪我呀,本來我是可以早些回來的。還不都是表哥的事情耽誤了。」
司徒鳳一听,自己娘家佷子的事情精神就來了「你表哥,你表哥出了什麼事情?」她也是知道自己那佷子的性格,這出事,肯定不會是好事,只是不知道這壞事有多壞。
「表哥今天在大街上胡來,結果被崔珊郡主給遇見了。他還大罵郡主,還說………嗯,那個……郡主就打了他了。我在旁邊幫忙勸了,又送了表哥去了醫館,還通知舅母,耽誤了時間才回來晚了。」她說話有些吱吱唔唔的,她是故意的,畢竟到時候張家找麻煩,她也有理由,誰讓張兵那個傻子,听見崔珊表明身份,還敢說出那樣的話,看來是真的皮太癢了。
崔珊郡主,她是知道的,也不知道自己那個佷子是怎麼回事,平常惹些沒有啥背景的就好了。這次居然惹到了崔珊郡主。以現在自己娘家的能力,如果跟崔家對上,百分百的得不到半點便宜。
「崔珊郡主有沒有說還要繼續追究之類的?」
「這倒沒有,不過當場崔珊郡主把表哥給打了一頓。」應該是狠狠的虐待了一遍。
「恩,這次因為你表哥的事情回來晚了,我就不追究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如果以後有事情,也記得要派人回府說一聲,不然娘會擔心的知道嗎?」司徒鳳點了點頭,回應知道了,只是心里冷笑不停,擔心,你會擔心自己,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玩笑。恐怕自己真出事了,你是笑得最開心的一個。
司徒鳳離開主院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這段時間司徒嬌可真是安靜了下來,根本不出自己的院子。弄得她也覺得有些無聊。不過她相信,司徒嬌那個人的性格,應該忍不了多久了。而且她一出來,以她的脾氣到時候肯定會跟兩個姨娘針尖對麥芒,有的熱鬧可瞧。
張蕊以為自己佷子同郡主的事情就此完了,畢竟郡主打了人,也不再追究了。當然以她的想法是自己佷子年紀多大了,而且還是一個男人,那崔珊郡主跟自己女兒一樣大,還是女的。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就算打了也沒有佔到啥便宜。她哪里知道,崔珊卻是從小因為愛騎馬,父母怕她騎馬的時候會受傷,所以教了她武功自保,她的武功還是練得不錯的。而張兵,雖然是男人,可是他卻是因為愛色,被美色淘空了身子,那根本就是一副中看不中用的身子。
「哎,嬤嬤,你說我那佷子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年紀這麼大了,還老是惹事,一點成就也沒有。我那大嫂也是的,教個孩子都教不好。年紀這麼大了,也不知道給他訂親娶個媳婦回來。」張蕊對自己那個大嫂一點好感也沒有,覺得她就是個沒用的人,不然也不會把佷子教成那樣。
「夫人,張公子現在年紀還小,再過兩年,更大一些,那就成熟了,自然就懂事了。」宋嬤嬤也是揀著好話來說,她在張蕊面前永遠認得清自己的地位。比如張家的事情,張蕊她有資格來說對方好或者不好,可是自己再怎麼也只不過是個奴才,根本沒有資格。這也是她一直受到張蕊信任的原因。
突然張蕊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也帶著懷疑的問道「嬤嬤,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最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
宋嬤嬤不明白的追問道「夫人什麼事情?」她仔細回想,也沒有啥頭緒。
張蕊讓那些丫鬟的全部出了屋子她才開口「司徒鳳那個賤丫頭,以前可是動不動就生病,精神也不好,三天兩頭的病一場。可是這段時間,那個丫頭,似乎根本沒有像以前那樣生病了。這沒道理呀,按我們下的毒藥會把她的身體拉垮,只要有一點點的不注意,肯定就會感冒發燒之類的。」
宋嬤嬤仔細的回想這段時間,確實如同夫人所說,不過她找到一個原因不確定的問道「夫人,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最近她吃了太多補品的原因。現在每天早上都是要上好的血燕,還有老夫人也是送了好多補品過去。她吃了那些東西,再加上最近天氣沒有多變,所以才沒有生病。」
張蕊雖然還是有些懷疑,可是也覺得宋嬤嬤說得有些道理,可是她總覺得,會有那麼一點點說不通。
宋嬤嬤繼續道「夫人,那毒藥,我們下了十幾年了,早就積在她身體里不知道有多深了。而且二小姐的臉色也從來沒有好過。還是那樣臘黃臘黃的。更何況,不要說一般的大夫根本查不出來那毒,就算查出來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好了。二小姐,那邊可是從來沒有喝過藥的。」
雖然現在她們布置的人沒有辦法接近二小姐的身邊,但是外圍像是除草打水的還是安排進去了。而且那邊回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嗯,這倒也是。而且那藥大夫根本檢查不出來,不然老爺請回來的御醫就沒有一個看出問題的。」張蕊之前本來有些起波瀾的心又恢復了平靜。那藥可是自己娘給自己的,確實厲害,以前她還害怕過會被查出來,沒有想到真如同娘所說,根本查不出。
「也不知道最近是事情太多還是怎麼樣的,我對那賤丫頭總是有些不太放心。特別是最近有些事情上面,那個賤丫頭也是什麼事情都會附和我,學會了跟我作對了。死踐人。」如果不是那個賤丫頭,現在府里那兩個姨娘也根本不會存在。她真是越想越氣,本來之前冷靜的大腦,現在也變得只剩下怒火了。
「對了,那兩個踐人真的找不到一點辦法把藥下過去?」真是一群沒有用的廢物,下個藥,這麼久了還沒有成功,真害怕就這麼一點沒有注意到,那兩個踐人就真的懷了老爺的孩子。
「夫人,兩個姨娘的院子簡直圍得像是鐵桶一樣,現在暫時根本沒有辦法下手。人手也只能安排在外圍,根本接近不了兩個姨娘。不過夫人,你也別擔心,她們再怎麼防備,總是百漏有一疏的時候。而且就算她們懷了又如何,從懷到生,中間還有十個月呢。就算生下來又如何,小孩子最是容易夭折,夫人何必那麼心急。」宋嬤嬤真心的勸道,兩個姨娘想要懷孩子,生孩子,養大孩子那跟登天差不多的難,自己夫人何必急在一時,如果因為這一時之急亂了方寸,引得了老爺和老夫人發現了,那才最是要不得的。
「嗯,宋嬤嬤你說得對,本夫人最近都被那兩個踐人差點氣糊涂了。」張蕊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身體非常疲憊,然後又拉著宋嬤嬤的手一副主僕情深感概道「宋嬤嬤,幸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不然,我可怎麼辦呀。」
「夫人,老奴會一直陪著你的。幫助夫人是老奴應該做的。」
宋嬤嬤非常真誠的說道,她沒有親人,服侍了張蕊幾十年,除了規矩該守,其實心里是真的把張蕊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