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過到了七月,炎熱的夏季算是真正的到來,今年的夏天,更是與眾不同。ai愨鵡
外面太陽高空掛起,似乎要把人間蒸干似的,就連晚上都覺得熱得厲害,難受得要命,每天每個人的嘴里似乎都離不開熱這個字。
「小姐,該起了。」玉心把簾子揭開小聲的喊道,最近夫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硬是要小姐每天去請安,這麼熱的天氣,一大早雖然還不算特別熱。但是每次小姐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很熱了。
「嗯,該起了。」
司徒鳳從床上坐了起來,昨天晚上她在空間修練魔法,一晚上沒有睡覺,反而比睡覺更加精神。而且,在空間里也沒有被熱到,非常舒服。由著玉心扶著自己穿衣之類的雜事。
「小姐,今天的早餐特意做了比較清爽的涼菜,一會小姐嘗嘗,看看喜不喜歡。」最近小姐因為炎熱吃得都比較少,她們想盡辦法的為小姐弄開胃的菜。
「嗯。對了,把之前我讓你們泡的鹽菜也拿一份上來。如果味道好,給祖母那邊送一份過去。」
「小姐不說,奴婢都差點忘記了。」
果然由司徒鳳加了空間水和藥材泡出來的鹽菜味道非常好吃,又脆又辣,特別開味,就連她自己也是解決了一小盤呢,粥都特意的喝了兩碗,肚子有一點撐了。其它的涼菜倒是動得少。司徒鳳讓玉心派人給老夫人送去一份。老人年紀大了,這樣熱的天氣更是難受,味口更差。雖然府里儲藏著冰塊,但是不要說老人了,就是年輕人也是屋子里不能放冰塊太多。
司徒鳳自己倒是不怕,如果太熱了,就運轉自己修練身體里的魔力,那炎熱立刻就沒了。
司徒鳳到的時候,張蕊已經起來了,幾個月的時間,府里的任何人都知道,他們的當家主母得了一種怪病,一天比一天老,甚至這謠言已經被傳出府去。如果不是張蕊手段狠辣,打殺了幾個奴才,恐怕現在整個都城都知道她得了這個怪病。
導致現在上流社會的夫人給她發貼子,一般情況下她都不會去,如果要去,那也絕對是濃妝抹臉,但是就算臉化濃妝可以遮掩。她的頭發卻是明晃晃的證據。以前她保養得及好的烏黑秀發,現在變成了沒影響的枯黃色,甚至其中還夾雜了不少的白發。
司徒鳳才靠近院子就已經聞到濃濃的藥味了,至從張蕊這個毒婦有了這怪病之後,這院子里的藥味道似乎就沒有停過。大夫更是不知道看了多少。
「娘,女兒給你請安。」司徒鳳走進屋子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眼尾掃了一眼,就看見屋子里擺放著兩個冰盆,沒有想到,這麼早,這毒婦就開始放冰盆了。
「嗯,鳳兒來了。」張蕊眼角是濃濃的青色,顯示著她沒有休息好。這幾個月,她眼角的青色似乎就沒有散去。
「娘,你用了早膳了嗎?女兒今天看你似乎精神好了許多。」司徒鳳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如果她不自己主動一些,恐怕這毒婦是不會讓自己坐的。
「二小姐,夫人昨天晚上點了安神香,睡眠稍微好了一點。」宋嬤嬤回答道,只是她的笑容卻顯得有些怪,畢竟現在夫人要是不點安神香,那是完全沒有辦法睡。更加讓她不安的是,以前也是點一根,現在一根沒有效果了,要點兩根才可以。她眼神悄悄的看了一眼夫人的頭發,心里更加不安。
「娘,能睡好,女兒就安心了。女兒還為娘擔心呢。」她可是一個孝順的女兒,自然要時時刻刻表示一翻她的孝心了。看到自己制作出來的毒藥達到的效果,她表示非常滿意。
正在這時,過來請安的張姨娘也到了,今天的張姨娘打扮得同剛剛進府的時候完全不同,那時候是風采明媚的小女人,現在卻是非常保守。似乎她身上的光彩都遮住了。司徒鳳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穿的衣服明顯不是新款式,而且質量也不是頂級的。
「妾身給夫人,二小姐請安。」張姨娘一臉憔悴。她眼神看到屋子里放的冰盆,怒火蔓延了她的眼楮。
她沒有休息好,原因就是晚上,她那里根本領不到冰塊。來找夫人,夫人就說冰塊不夠用了。要先緊著什麼老夫人,候爺,大小姐,二小姐。總之一句話,她沒有。一晚上,光是熱了,哪里睡得著,一大早正是不熱好睡的時候,又要大清早起來請安,她能休息好才怪。
現在看見夫人的屋子里,如此一早就放了兩個冰盆,那快要咬破了嘴唇。
「姨娘早。」司徒鳳回道,周姨娘因為大肚子,已經快要生了,肯定不會來請安。
而張蕊要折磨人,這倒霉的張姨娘就成了對像,張姨娘再不滿,也沒有辦法,誰讓她是個妾呢。
「妹妹,早呀。昨天睡得還好吧?」張蕊坐在高位,語氣帶著笑意,但是那卻是幸災樂禍的笑。
「好,好得很,多謝夫人關心。不過夫人,你的病如何了,妾身一直很擔心夫人的身體,畢竟夫人這病可是難休息好了。」張姨娘也不客氣,心里想著,你要笑我,你自己比我還要差,有啥子不起的。而且她看見張蕊那臉色和頭發,心里就是止不住的笑意,就連眼楮里都流露了出來。她也不遮掩,就那樣大大方方的笑。心里想著,你這樣的人老珠黃,如何跟我這樣年輕漂亮的人相比呀。
更何況,你這個怪病,一看就是活不久的,本姑女乃女乃還有的是長命,心里不停的詛咒張蕊快點升天。
「本夫人的身體如何,就不需要張姨娘關心了。」現在她的身體就是她的痛處,這個該死的踐人,居然敢來說自己的病,張蕊恨不得現在就給她兩耳光。
宋嬤嬤也是怨恨的瞪了一眼張姨娘,冰冷的如同毒蛇,覺得這個張姨娘日子過得太好了,居然敢得罪夫人,她想著,等她離開了,一定要想辦法收拾了這個姨娘。不過想到,這張姨娘已經被下過絕育的藥,一輩子也別想生出孩子。光這一點她就比不了夫人。
司徒鳳吃著綠豆糕,看著屋子里你來我往,心里冷笑,老毒婦氣吧氣吧,你越氣,本小姐下的毒就會發作更加厲害,你會邁向衰老的速度就更快。
「張姨娘,你來府里也快一年了吧。你看看周姨娘可是要生了。當初老夫人讓你們進門,可是讓你們傳宗接代的。你這快一年一點消息也沒有。哎,真是浪費了老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了。」張蕊冷笑道,你不是厲害嘛,沒有孩子,你想撐腰根本不可能。
張姨娘氣得要命,可是她也知道,這個話題,她回不回答都是輸,她不知道有多想懷一個孩子。
「夫人教訓得是,妾身一定盡快讓老夫人如願。」張姨娘幾乎是一個字咬著一個字才說完的。
「呵呵…….張姨娘記著就好了。」這一佔上風,張蕊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
「娘,娘,熱死人了。熱死人了。」司徒嬌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先響了起來。
然後就看見穿著一身紅裙子的司徒嬌從屋外奔進來,根本不理屋子任何人,直接向冰盤的方向跑去,跟在她後面的一個丫鬟也是半點沒有停留,跟著她跑到冰盆旁邊,那丫鬟手里還拿著一把扇子,朝著她扇風,司徒嬌舒服的哼哼兩聲。
司徒鳳嘲諷一笑,自己這個好姐姐來得晚,自然就更加熱了,張蕊為了不留話柄,想要折磨自己,居然也舍得她這親生女兒跟著一起受苦,可真是夠奇怪的。不過她也相信,這老毒婦看著天氣越來越熱,肯定會舍不得,自己要受罪的日子應該也差不多了。
屋子里上演起了母女親情的戲碼,司徒鳳沒有興趣看著二人演戲,直接找了個借口離開,本來這老毒婦還不同意,司徒鳳只好把祖母搬出來。她得以順利月兌身。
「小姐。今年的天太熱了。」玉心給司徒鳳撐著傘臉上已經流出了汗,她另一只手拿著帕子擦了起來。
「玉心姐姐,是呀,你沒有出府,你不知道,現在都城都說這熱得太奇怪了。甚至听說,南方更熱,糧食都快要曬死了,減少了收成。听說皇上還減了稅,對了,都城的糧價都漲了。幸好小姐有先見之明,之前就買了那麼多,要是………」玉雲說起來就停不了嘴。
「玉雲。」司徒鳳突然打斷玉雲的嗦。
「啊,小姐,對不起,奴婢,一直興起,給忘記了,奴婢保證絕對不再說了。」玉雲想起小姐說過,那事絕對不能說的,她剛剛真是嘴快,自己給了自己兩巴掌,都怨自己,誰讓自己嘴碎了。
司徒鳳看見她自己打自己,而且毫不留情,臉都紅了,剛剛還有些生氣的心情,也消散了。如果,她怎麼還能生得起氣來,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囑咐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玉雲頂著紅紅的臉,舉著手發誓「小姐,奴婢發誓,要是再敢胡說,小姐就割了奴婢的舌頭,讓奴婢一輩子也不能再說話。」
司徒鳳真是覺得哭笑不得了,她就算要罰,也不會罰她割舌頭呀「行了,你的舌頭可要保重了,不然以後還怎麼吃美食。」
「嘻嘻,小姐,你說得對,奴婢一定會保證留住舌頭,不會再犯的。」
司徒鳳到的時候,老夫人正在屋子里休息呢,旁邊有人打扇,不過,老夫人喜歡種花,這麼熱的天,不能在外面,所以她的旁邊桌子上正擺放著一盆樹,她正拿著剪刀修剪呢。看見司徒鳳高興得厲害,語氣寵溺的喊著鳳丫頭,現在老夫人已經完全恢復到以前沒有發病的模樣,說話走路非常順,跟以前一樣。大夫都覺得她這恢復能力太好了。老夫人能走能說,高興得很。性格倒是比以前更加好一些了。也許經歷過,不能說話,流口水,甚至不能自理的事情,讓老夫人重新好起來之後,心理變化非常巨大。
「鳳丫頭,你早上讓人送來的鹽菜太好吃了。吃得我簡直停不了嘴。」老夫人讓人把桌子收拾一下,讓人把那盆栽給抱走。已經有了丫鬟重新上了吃的喝的。動作非常快。
「祖母喜歡就好。天氣太熱了。所以做了一點開胃的。」
「哎,說到這天氣,就是愁死人了。今年可真是不正常,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受災了。哎。」老夫人盯著外面火熱的太陽連連嘆氣,老夫人幾十歲的人了,看過的事情自然多,有了經驗,今年這特殊她哪里感覺不出來。所以她才同情,那些普通的農戶到時候生活該是如何辛苦。
司徒鳳卻也是跟著看向外面,面色陰沉得厲害,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今年會有多少人喪命,以前她一直盼著今年的日子到來,自己可以賺錢,可以報仇,可以把敵人真正的解決。甚至最近她的情緒是激動的,興奮的,只到這一刻,她听見祖母的嘆息聲,她才像是入魔突然清醒過來,原來她所期盼的日子,會有多少人沒命,會有多少人妻離子散,會有多少人活在痛苦的深淵。
她為了自己的一已私仇,明明可以救那麼多人月兌離死亡,她卻要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死去。
一瞬間,司徒鳳只覺得全身冷得要命。她的面色蒼白。
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嘴里呢喃道「錯了,錯了,我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為了報仇,連累那麼多的無辜,因為那些人會間接因為自己而丟掉性命,只要自己肯努力一次,幫忙一次,也許他們就可以逃過死亡。
「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司徒鳳的聲音清楚的喊出這幾句,她感覺自己體力的魔力不停的破壞著她身體的經脈,嘴里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陷入昏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