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珂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花草樹木,以及過往的人群,心漸漸沉了下去。
勞勞碌碌二十載,她真兒不知這輩子究竟為了什麼而活著,為了什麼而奮斗?
從小被孤兒院收留大,沒人欠自個的,孤兒院的老師從小教導自己長大以後做個對國家有用的人,千萬別誤入歧途。
所以她時刻提醒著自己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去對待世與物,自開始工作以後,每月的工資,有十分之四是寄給孤兒院幫助其它孤兒的。
其實現實就這樣,任何你想要的與不想要的,一旦降臨在你自個兒頭上,你都得安安分分穩穩當當的受著。
不就是去特種部隊當兵嘛,有什麼嘛,報效國家是等崇高的事兒。
她想,她上輩子肯定是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了,所以這輩子人生缺口才會這麼多。
現在積點德,老年輕松點何嘗不好。
當兵怕什麼?苦?累?隨時被鋼制的子彈兒穿破腦袋?
草!活了這麼多年,為了學跆拳道和柔道,他媽什麼苦和累沒吃過?每日清早跑過的小道上長著賊旺盛的花兒草兒,不就是自己每日滴下的汗水才溉的嘛!
這他媽就是最好的見證。
那些年受的訓練哪樣比不上軍隊的魔鬼訓練?
子彈兒穿破腦袋?玩完就玩完唄,至少她這輩子不欠人什麼的,無欲無求無遺憾得去了。
一轉眼兒,就睨到易楠燁肩上的軍餃,眼兒即刻冒起光來,哇嚓嚓!
正軍職少將級別。
她啥時候才能修煉到這級別啊,怕是她窮盡此生都有些玄乎乎的。
「報告首長!我妥協了!」
襲珂有氣無力的叫道。
楠爺冷冷掃了她一眼。
「想通了就好!」
襲珂白了他一眼,側過頭繼續巡視著車窗外,無視他~!
——六點地點淡台
將襲珂送回淡台別墅後,易楠燁說有事又匆匆走了。
襲珂望著眼底這棟別墅,覺著有股子悶氣兒壓著喘不過來。
進去後,易楠燁家里的管家徐女士向她迎來。
「太太您回來了?」徐女士謙和的笑著。
襲珂嘴角一抽,心脈血管突地跳了一下。「什什麼?」
徐女士繼續笑著,溫文爾雅,貽笑大方「太太,這是先生叫我為您準備的拖鞋。」
徐女士從鞋櫃里提出一雙紅撲撲的拖鞋遞給她。
襲珂嘴角抽的更厲害了,抖著手接過,扯了扯抽得發麻的嘴角。
「謝謝。」
徐女士繼續保持著她那端莊和藹的微笑。
「太太,熱水已將為您放好,您只需去洗個熱水澡,就可以下來用餐。」
「哦。」
襲珂邊月兌鞋子一邊回答。
真郁結,昨兒還一單身女漢子,今兒就變成人太太了。
這人生忒玄幻了,短短兩天發生的事兒,將自個兒人生整個軌道改了。
換好鞋後,又回到昨兒處的房間,軟綿綿地從衣櫥里翻出一件兒襯衫,往浴室走去。
果然,徐女士已將熱水放好。
襲珂盯著那冒著騰騰熱氣兒的浴缸,嘆了一口氣兒。
「襲珂,歡迎來到地獄!這里將為您提供以下刑罰,檀香刑、腰斬、等滿清十大酷刑,希望您在此過得悲痛欲絕、撕心裂肺。願您每天的生活都是昏天暗地,血淋淋、慘兮兮。」
對視著鏡子,學著老吳平時接待客戶時的語氣與笑容。
說完之後,像是泄了氣兒似的灘在洗浴台上,一陣陰森森的亂嚎。
使完性子後,搓搓小臉,將外套一月兌丟在地上。
刷刷幾下子,一覽無遺的小身板就呈現在熱騰騰的霧氣下。
一股腦鑽入浴缸里,舒服得喟嘆一聲兒,被那暖暖的熱流裹著全身,覺著上上下下骨頭都酥了。
眼皮漸漸沉了下來,當最後一絲兒光逝在眼底時,襲珂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突兀得一個激靈打的水花濺出浴缸,灑在地板上,綻著幾朵兒小花兒。
襲珂揉揉眼楮,覺著手掌鄒巴巴的,合著是泡水泡的太久了。
「太太,您在里面嗎?」
敲門聲與徐女士關切的問候聲同時響起。
「啊?哦!好了!」明顯神經還未完全回歸軌道。
「嗯,先生已經回來了,現在在下面等著您一同用晚膳。」
「好的,我馬上就來。」
嘩啦~
襲珂從浴缸溜出來,趕緊拿毛巾裹住身子。
覺得有股子冷風灌著自個兒,吹得她打咧咧,順著尋去,見浴室上方的通風口沒關好。
今兒風有些大,就鑽了這空子。
有些受不了。
于是乎,她踩上馬桶邊兒,踮著腳尖兒去觸踫那扇窗。
在于是…悲劇發生了…
剛從浴缸里頭出來,腳底還沾著泡沫星子沒來得及沖掉。
馬桶邊兒又是光滑的,這樣的趨勢,接下來發生的悲劇應該猜得中開頭,也料得到結局。
「啊!如來佛祖救我!」
砰!
自個兒的聲兒還未完全落音,整個就被一陣震耳欲聾地身體與地面相觸撞聲兒所蓋過。
腦子先著的地兒,來回在地上回蕩了好幾次。
瞬間,襲珂覺著腦子里有什麼東西在破碎一樣,生疼生疼的。
呻呤了兩聲兒,感覺到有汩汩熱流竄出,那是她的血,沒錯!不可能是因水管爆炸,所引出的熱水。
她覺著四肢酸麻無力,痛一陣陣傳著,使得她動彈不得。
幾欲張嘴都喊不出一個字來。
真痛苦!
實在沒忍住這錐心的疼,暈菜了。
易楠燁剛打開臥室的門,本打算上來拿一些東西的,前腳恰恰剛踏入臥室,就听到襲珂犀利的呼喊聲,以及她落地的震蕩。
眉頭一緊,心瞬間沉了下去,急急跑到浴室門口,擰上把頭,無奈怎麼也擰不開。
「該死!」他低低咒罵一聲兒。
至從昨兒洗澡發生那事兒後,今兒襲珂特意反鎖上了。
還是那老句話兒,命運啊,就是逮著你那兩次意外來拾輟你,它的愛好就是作死鑽空子。
「徐女士!」楠爺沖外面吼著。
沒等多久,徐女士急急跑來。
「去拿鑰匙!快!」楠爺一臉得緊張與憤怒。
「好的!我馬上去!」見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徐女士有些慌亂的跑去找鑰匙。
楠爺心擰成了一團,從來沒有什麼事兒讓他如此緊張過。
「襲珂!」楠爺重重吼了一聲。
要是能听到她得聲兒,就能確保她現在還好好得。
可是…。回應自個兒的卻是寥寥無止境的的幽寂。
楠爺更急了。
見徐女士還沒上來,心中也憂著里面的女人出個啥事兒。
站遠了些,對準浴室的門,提力一踹!
本是玻璃做的門,被他一踹,變得猶如蜘蛛網似。
見效果不夠,又是幾腳。
如意的,門兒終于被踹開了。
而里面地板上躺著是一絲不掛的襲珂,腦門還沾著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