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的驚呼聲響徹著整個酒吧。
當襲珂應聲轉過身時,只見到駝背沖上來緊緊抱住自個兒。
那人的酒瓶恰好砸到駝背腦袋瓜子上,同電視里看到的一樣,酒瓶子被砸碎了,里面紅色的液體嘩啦傾斜在駝背頭上。
「駝背!」襲珂歇斯底里呼叫。
她心思亂了,趕緊扶住黎青貝下滑的身體,青貝頭發被酒水濡濕了,透紅的液體不間斷的滑下她雪白的臉頰。
她瞳孔漸漸渙散,呼吸漸漸變得微弱,沉沉拉下眼皮。
襲珂一看,覺著顏色不大對,這紅太濃郁了。
「駝背!駝背!你別睡啊。」襲珂聲音顫抖,恐懼一陣一陣不要命的涌上。
手心顫抖著模了模她受傷的部位,攤開!全是鮮紅的血,還帶著熱氣兒。
她眼淚不爭氣的落下。「求求你們!幫幫我,幫我把她送到醫院,求求你們,求你們了!」襲珂抖著哭腔求著眾人。
她現在腦子混亂了,根本不知從何下手。
心中能想到的人只有楠爺,哆哆嗦嗦拿出手機,翻著電話本,果然有他的電話!
嘟~嘟~嘟~
回應自個兒的是無窮無盡的嘟嘟聲兒,她瘋了!
周圍看熱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他們不想攤上這灘渾水,免得惹禍上身,得罪了那些小混混。
想到這些,襲珂心里既能理解,又覺得心寒。
駝背前男友看到這場面,不禁笑開了花兒。
「剛剛還牛逼哄哄的啊,現在咋腌了?你的狂拽勁兒去哪了?」他和他的兄弟伙們狂妄的大笑。
「強哥,這妞長的不錯,不如我們捉去樂樂吧。」其中一小痞子看著襲珂婬笑著。
「上!」駝背前男友指揮著身後十幾個小混混。
襲珂眼瞳里布滿血絲,立起身抹去淚珠子,順帶撿起地上被敲破的啤酒瓶,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如此極致過。
「小妞兒,發脾氣了。」一男的在旁笑侃著。
襲珂嗜血的雙眸,頃刻移向他,握緊手中瓶子,尖頭對準那男人心髒,快速過去狠狠一捅。
那男的驚慌失措一咧,避過要害,啤酒瓶那端卻刺入男人肩處。
「啊!」他吃痛一聲兒。
其余幾個臉色收斂起來,紛紛抄東西蜂擁而至。
襲珂見勢,抽出酒瓶,尖刺上沾著斑駁血跡,就著酒瓶往其中一個腦袋上猛砸!
她理智全數喪失,腦子似乎不受自個兒控制似的,完全不顧及後果,她完全不知道自個兒現在究竟是做什麼!
酒瓶被她砸碎成碎片,她眼神四處一晃,睨到不遠處的凳子,提起凳子就往他們身上砸。
「強哥!這娘們瘋了!還會些功夫,干不過啊!」
「媽的!廢物!」強哥掏出身上的小刀子,瞅準她和別人廝打的空隙,目光一稟,快速捅去!
「砰!」一聲兒有力的槍響。
使酒吧看戲的人躁動起來,紛紛往外面逃。
強哥持刀的被子彈打中,小刀恍噹落入地上。
襲珂發瘋的動作也隨之停下來,順著望去站在酒吧門口舉槍那男人不就是穿著帥氣軍裝的楠爺麼。
襲珂松開緊握的凳子,失去重心的凳子,隨之砸在地上。
她猩紅的眸子,漸漸被一層薄霧靄上,她鼻子一酸,沖上前撲進他懷里。
支撐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倒塌,沒命的嚎哭著。「楠爺…。楠爺…。」她喃喃叫著。
剛剛駝背出事兒那刻,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因為她能求助的人只有他。
「沒事兒了,我在。」楠爺輕聲安撫著她,輕輕拍著她後背。
見著懷里的小女人哭成這樣,擊中了心中那片敏感之處,不由有些心疼,一向強悍的她,今兒怎會變成這樣,他怪自己沒保護好她。
「青貝…青貝…。她!」突然想起陷入昏迷的駝背,她情緒又高漲起來。
「嗯。」楠爺安撫著她的小腦袋。
「鄔耿!」
「頭兒?」
「先叫人把她送到醫院!這些人交給現場警察處理!」
襲珂這才發現周圍都站滿了警察,那些小混混都被警察套上手銬。
「是!」
安排好事項後,楠爺攔腰將她抱走。
路過一位警察身邊時,他冷冷說道「田隊,這幾個人多加關照一下。」
「好的,沒問題。」田隊笑著回應。
一路抱到車里,倆人坐在後座上,襲珂死死偎在他懷里,一言不發。
許久,她情緒穩定下來後,僵硬許久的身子稍稍動了動。
「我想去看看駝背,她是因為我受傷的。」她啞著聲兒說。
「好。」
「我打小兒欠她的太多了,現在又在賬本上畫上一筆,窮盡此生都還不清了,我這輩子最欠人東西,不知不覺我欠了她那麼多。」她眼楮刷的紅了起來。
楠爺將她摟的更緊,唇畔貼著她耳鬢。「沒事兒,這輩子不是還有你男人陪你一起還。」
「楠爺…」她水窪窪的眸兒望著他,喉嚨有些哽咽。
從前面對所有事兒,都是她自個兒擔著,再苦再累也得承著,現在突然身邊有個人與你一同面對風雨,心里終究是有些觸動的,這就是家人。
結婚後,那不在是一個人的獨來獨往,兩人命運被民政局那公章擱那一蓋,從此就糾纏在一起。
其實這種感覺,還是讓襲珂感到真兒舒心的。
路上,襲珂坐在後座,楠爺駕駛著車。
她拿著手機看了許久,終于打電話去青貝公司宣言要找雲旭。
她想,這事兒有必要通知雲旭,再者可以看看他的態度。
她打心底兒想為駝背好,想看著她幸福,想看著她執著最愛地人的手踏上紅毯子。
這次又是在軍區醫院。
找的還是楠爺的朋友王醫師,她覺著自個兒和駝背真兒點兒背,踫著的都是頭部,這個剛好,那個又來,權當醫院是自個兒家似的,真是陰魂不散!
「王醫師,里面的姑娘怎麼樣了?會不會失憶啊?會不會智障啊?還是會像我上次那樣,摔成腦震蕩?」
見王醫師出來,襲珂壓抑許久的心理終于爆發出來,將自個兒所有的憂慮統統吐出。
「她要是出個啥好歹,我…。我就…。」說著又開始抽噎。
楠爺上前摟著她,溫言打斷她「你讓王醫師說。」
「腦組織神經並沒有受到損傷,只是受到強烈物質的擊創,她腦子里部分結構有些傷害,不過沒什麼大礙,現在難題都已經解決,病人已經渡過危險期,多加療養即可。」
听到王醫師說駝背已經渡過危險期,襲珂長舒一口氣,命懸一線的心終于得到解月兌。
一轉身就看到穿著西裝革履的雲旭急忙跑過來,神色有些張皇,額上滲出豆大顆汗粒。
襲珂知道,從駝背公司到軍區醫院,需要開車一個小時,他現在卻只用了半個小時,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他路上有多急。
「她呢?」雲旭看到襲珂後匆忙跑來,喘著大氣問。
她與雲旭有幾面之緣,每次見他都是正裝示人,溫文爾雅,慢條斯理,高富帥便是指的他。今兒,卻見著他如此狼狽的一面,實屬不易。
襲珂指了指手術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