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帝師 第六七十七章 第十節

作者 ︰ 憐半春

「那個木心兒居然讓本宮去找她?她算個什麼東西啊!」司馬洛柔惱怒的叫囂著,不過這是沒有听到掌事太監廖德子的話、之前的態度,但是听到廖德子的話後,司馬洛柔便有些心動了。愨鵡曉

廖德子說︰「皇後娘娘,那個木姑娘雖然與您有些過節,但是可以看得出她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就她能巴結的上李三陽就能看出,且就憑她一個小小宮女年紀輕輕就在後宮里做上了總管嬤嬤,還能能住上浣溪閣,就更能證明她的本事了。」

司馬洛柔瞪著廖德子,罵道︰「混賬奴才!你這麼夸那個木心兒,去找她啊!別在這里讓本宮看了心煩!」

廖德子趕緊跪下,道︰「皇後娘娘,奴才說這些話完全沒有漲別人威風的意思,只是奴才覺得木姑娘主動向您求和,您貴為後宮之主,若是不答應的話,顯得多……」說到這里,他故意拉長了音,後面的話也不說了。

「多什麼?顯得我多什麼?」司馬洛柔怒氣沖沖的說道,但是仔細想想廖德子的話,也覺得有理,前段時間見到木心兒時,便覺得她一定有什麼大計劃,如今她主動求和,就去看一看,權當是去玩了。

這樣想著,司馬洛柔就去更衣了,廖德子遂派人去通知了浣溪閣的人。

司馬洛柔身穿鵝黃色棉衣,外套鳳舞九天的華貴披風,頭上只插了一根金步搖,但是行動起來卻是好看的緊,惹得外面的侍衛都忍不住側目偷看。

待到了浣溪閣時,司馬洛柔也並沒有讓人通報,是自顧自的走了進去。她本以為木心兒做上了後宮總管嬤嬤又住上了浣溪閣,會把閣中擺設的十分豪華,但卻沒想到閣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植物卻擺了不少,遠遠看起來仿佛走進了花園里一般。

突然,擺放古董的架子上,一個別樣的圖騰引起了司馬洛柔的注意,她湊前去一看,發現這個圖騰是幾個互相糾纏的蛇,那蛇刻得栩栩如生,猙獰的面目和獠牙都仿佛是真的一樣,與這一室的溫暖氣氛格格不入。

「拜見皇後娘娘。」

「哎呦!嚇我一跳!」恰在這時候,一個溫軟的聲音從司馬洛柔身後響起,她轉頭一看,卻是木心兒。

只見木心兒身穿絳紫色衣服,全身沒有什麼裝飾和花紋,唯有身上披著的紗衣十分的好看。見到司馬洛柔受驚了,木心兒急忙道歉。

司馬洛柔盯著她,直言不諱的道︰「呦,做上了總管嬤嬤,脾氣也變得這麼柔和了?」之前在養心殿的時候,她可是笑里藏刀好了不得的模樣。

木心兒笑了笑,隨後示意讓丫鬟們都下去了。直截了當的道︰「皇後娘娘,皇上是不是一直都沒臨幸過你?」

一句話讓司馬洛柔漲紅了臉,她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放肆!皇上的事你也敢過問?」

木心兒倒是十分不羞不躁的道︰「皇後娘娘,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必偽裝,你的事我大概都是知道的。我只問你,你想要皇上臨幸你嗎?」

木心兒這話讓司馬洛柔想擺起架子也擺不起來了,想走也邁不動步子,臉上又羞紅的厲害,只得點了點頭。入宮前,府中的姨娘是有傳授給她一些這樣的事,包括怎樣服侍皇上,怎樣使皇上歡心。自入宮的第一天,司馬洛柔便想著怎樣服侍皇上,甚至有時候做夢會夢到,但是皇上就是不來她的殿中過夜,漸漸地,她開始渴望這樣的事。一直以這種心理而感到羞恥,所以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如今這種心理大白于木心兒面前,叫她一個堂堂皇後臉往哪里放?

「皇後娘娘不必覺得羞澀,這樣的事是很正常的!」木心兒見司馬洛柔久久無法平靜,便這樣勸道。她雖然沒經歷過這樣的男女之事,卻知道男女到了一定的年紀,比如二十多歲,就會渴望這種事。這是免不了的正常人類活動。「如果想要皇上喜歡上你,那麼,必須要通過祝少傅那一關。」

「祝少傅?」司馬洛柔一愣,「讓皇上喜歡我為什麼要經過祝少傅那一關呢?」

木心兒嘆了一口氣,「皇後娘娘,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假裝什麼?皇上喜歡祝少傅,這事你不知道嗎?」

司馬洛柔想了想,點點頭,「知道一些。但是,我該怎麼做呢?」

木心兒笑了笑,「這就是我叫你來的原因了。」

*

「堂弟,你這慌慌張張的是要去哪里啊?」柳敏不疾不徐的擋住了柳如雲的道路,笑著說道。

前方就是浣溪閣,柳如雲頓時明白了,瞪著柳敏道︰「堂兄,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為虎作倀,替那個木心兒做走狗?!」

柳敏依舊是不慌不忙的道,「哦?你怎麼知道前面的是木心兒的住處?還有——」說到這里,柳敏的語氣就變了,「別說的自己好像是除暴安良的俠客一樣!堂弟,你那點小心思我何嘗不知道!?」

「你別說那麼多!你就說讓不讓我過去!」柳如雲盯著柳敏,目光仿佛陰霾中透亮的燭光。

他前去拜托了曹芙蓉,然後曹芙蓉又去套出了太監總管李三陽的話,才知道了浣溪閣是木心兒的住處。當曹芙蓉知道浣溪閣是木心兒的住處後,頓時料到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于是詢問了柳如雲,她也打算參與其中了。

因為,倘若司馬洛柔和木心兒站在一起,那麼曹芙蓉是毫無優勢可言,再加上司馬洛柔的母親司馬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很有可能搞垮祝玉瑾。

柳敏自然是不讓柳如雲過去,于是兩個人開始上演了「相煎何太急」的戲碼,雙方都是毫不留情的出手,冰針嗖嗖的飛轉著,兩個人的臉上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口,就在雙方都要決出勝負的時候,突然,司馬洛柔從浣溪閣中走了出來,于是兩個人默契的休戰,跳到了房頂上。

兩人都趴在房頂上,看著司馬洛柔靜靜的離去。他們也知道這樣打下去也是平手,于是便都躺在了房頂上,看著天空中的半輪明月。

「哈,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弄人。」柳敏突然笑道,語氣里沒有了原來的戲謔,只是一種感嘆時光的氣氛。

柳如雲嘆了一口氣,「何嘗不是呢?我們兩個血脈相連,如今卻不得不互不相讓了。」

柳敏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道︰「你走吧,今天我就當你沒來過。下次如果你再來的話,就別怪當兄長的手下不留情了。」

「哈哈哈,誰對誰手下不留情還不一定呢!」柳如雲說著,深深的看了柳敏一樣,隨後跳下房頂,消失在了夜幕里。

他們兩個雖為堂兄弟,卻是血脈相連的,但偏偏喜歡上了身為仇家的兩個女子,且都願意為自己喜歡的女子付出一切,似乎這就是他們存在于世的意義,更或許,這是他們想向世人證明自己的意義。

第二天一早,項弘便被一陣敲門的聲音吵醒,平常這時候,他都睡得正香,于是便大罵一聲,蒙著被子繼續睡。

敲門聲是止住了,但是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

「皇上,起床了。」

聲音由遠及近,項弘正心煩,但是突然一驚,這個聲音不是夫子嗎?他一下睡意全無,本想一下掀開被子起來,但是突然想惡作劇一下,于是繼續蒙著被子不動。

祝玉瑾走到項弘的床前,掀開床簾,看到項弘蒙頭睡得正想,于是便有些慍怒。她一大早的起床,隨後趕到養心殿,不就是想趁著曹祿中對項弘的監視不是很緊時多教他一些東西嗎?但是到了暖閣時,怎麼敲門都喊不醒,難怪門口沒有侍衛,原來都是被項弘給轟走的。一直服侍在殿前的馮煥洲也不在,于是祝玉瑾便從窗戶鑽了進去。

「項弘!快起來!」她說著,拽著他的被子,想把他的頭露出來,突然間,猝不及防,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順勢一拉,拉到了被窩里。

突然間的暖意,以及熟悉的氣味,讓祝玉瑾全身肌肉緊張,下意識的出拳,一下打在了項弘的月復部。

「哎呦……」項弘叫了一聲,「好痛。」說著,松開了祝玉瑾。

祝玉瑾順勢站了起來,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下意識的就出拳了,誰讓你突然拉我進被窩的?」

項弘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臉上是痛苦的表情,捂著月復部。

「很痛嗎?來,給我看看。」祝玉瑾沒有多想,直接掀開被子,接著要掀開他明黃色的睡馬褂,突然看到一個高高的東西,她一愣,隨即臉色漲紅,氣氛猛然間尷尬極了,她無法開口說話,退了不是動也不是,就僵在了那里。

項弘愣住,看了看臉紅的祝玉瑾,又看了看他的下面,哈哈一笑,「夫子,你真的很愛臉紅啊!」這話完,又調侃道︰「這個東西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的啊!夫子你也有的嘛,害什麼羞嘛!要不然,給夫子看一看我的正常不正常……」

「流氓!」未等他話音落下,祝玉瑾一拳打了上前,隨後跑到了暖閣的外堂里,氣喘吁吁臉色通紅,心跳無法平復,等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做了什麼?天哪,剛剛那個做法不是向項弘證明自己是女的嗎?哪有正常的男子會大罵別人流氓然後逃走的?請支持正版,瀟湘憐半春

完了完了,她心中大呼不妙,看來今天還是不要教項弘了,開溜吧!這樣想著,祝玉瑾便提步要走。

「夫子!你在哪里!快進來!我站不起來了!」這時候,項弘痛苦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

祝玉瑾心中頓時有些發軟,也為她剛剛的過激行為感到抱歉,但是任一個正常的女子遭遇剛剛的場面都是無法冷靜的。「不要騙我,你快穿衣服起來!不然我就走了啊!」說著,她邁開腳步,真的準備走。

隨後听到內堂里有咕咚咕咚的聲音,下一秒,項弘就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了外堂,「夫子,不要走啊!我和你開玩笑的!」喊著,他便沖出了暖閣,拉住了祝玉瑾的胳膊。

一番道歉後,祝玉瑾才留了下來,看著太監為他洗漱更衣,隨後又要吃早膳。豐盛的早膳呈了上來,項弘眼楮都發亮了,祝玉瑾見到此景,心中有些不快,于是擋在項弘開始用早膳前,拿下了兩碟包子,隨後對太監道︰「你們,把這些東西撤下去吧!」

「什麼?!」項弘大聲驚道。隨後瞪著眼楮看著祝玉瑾。

說實話,他吃驚的模樣十分的可愛,尤其是那一雙瞪大的澄澈眼楮,看得祝玉瑾心頭上十分愉快。「你的早膳是四個包子。」她面帶和善的笑容,說道。「有什麼意見嗎?」

一旁的太監也吃驚的看著祝玉瑾,他沒想到這個帝師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阻攔皇上用早膳;所以,他並沒有撤走那些豐盛的早膳,而是等著項弘開口說話。

項弘和祝玉瑾四目相對著,他的眼中是驚異和不解,她的眼中是堅定和溫和。最後,項弘嘆了一聲,揮手對太監道︰「听夫子的,撤走吧,撤走吧!」

祝玉瑾听到項弘的話後,臉上的笑容更好看,待太監走出了暖閣,便模模他的頭,道︰「真乖。」

項弘有些嘟著嘴,不愉快的道︰「夫子,我能知道為什麼只吃四個包子嗎?早膳一直是最好的呢。」

祝玉瑾把包子放在了項弘跟前,嘆了一口氣,「皇上……」

「夫子,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般是我們兩個人你叫我皇上時,準沒好事,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事啊?」項弘在祝玉瑾話沒說完之際,便道。

祝玉瑾看著項弘,道︰「是的,你做錯了事。」

「什麼事?」他對著她露出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楮,祝玉瑾趕緊移開目光,隨後站起身道,「你可知道,在燕西和南浙交接處,有多少人每天吃不飽睡不足,穿不暖?他們不但要忍受這些,還要忍受那些官府人員的驅逐!他們的痛苦和不幸,只有他們自己忍受著,沒有別人替他們分擔!」說到這里,她看著項弘臉龐變得嚴肅,又道︰「你身為一國之君,雖然現在無法掌權掌政,但是這不正是你學習治國之道的最好時機嗎?你若不趁著這個最好的時機學,假如逃出了皇宮和曹祿中的掌控,你若沒有一點成竹文墨在胸,怎麼統領眾臣?更別說收復四個諸侯王了!」

項弘點了點頭,面色沉重的站起身,走到祝玉瑾跟前,看著她,隨後跪。

祝玉瑾嚇了一跳,「項弘,你做什麼?快站起來!你怎麼能給我下跪呢?」帝王和臣子下跪,乃是大忌,更何況這沒有任何緣由的,自然讓祝玉瑾消受不起。

項弘執意跪著,「夫子,我錯了。請夫子責罰。」

有一絲感動在心中涌現,他的語氣,他臉上那種認錯的表情,都讓祝玉瑾對項弘產生了新的印象。「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就罰你三天早上只能吃包子,然後每天抄寫大學十遍!能做到嗎?」

「能!」他滿口答應。聲音洪亮,仿佛清晨時的號角聲。

*

時值正午,本來是陰天的,但是突然間出了太陽,項弘伸了伸懶腰,向祝玉瑾提議去御花園里游玩,並說御花園里的迎春花都開了。

祝玉瑾說她不喜歡迎春花,便不去了,但是項弘明明不是去看迎春花的,一來他是想由夫子陪著,二來是想讓夫子教他一些功夫。項弘可是經常听馮煥洲夸祝玉瑾的劍**夫如何好如何好的。

經不起項弘的軟纏硬磨,一上午也詳解了《大學中庸》的含義,見他學的也認真,于是祝玉瑾便答應了。

兩人正欲出暖閣,突然有太監進門說曹芙蓉在養心殿中等候。

听到曹芙蓉來了,項弘便想起了前天在清雅閣是听到的柳如雲說的曹芙蓉去了梁城的事,他也知道祝玉瑾有意瞞一些事情,恰好趁著這個機會問一下曹芙蓉。

「夫子,你在暖閣中休息吧!我出去看看曹芙蓉有什麼事。」項弘借機讓祝玉瑾休息,「等問好了,我待會兒來叫你,咱們再去御花園。」

項弘說完那些話就離開了,沒有留給祝玉瑾說話的機會。

待到了養心殿的殿內時,曹芙蓉正在殿中跪著,見到項弘後趕緊請安。項弘點了點頭,讓曹芙蓉平身,並且賜了座。

曹芙蓉頓時覺得受寵若驚,她本來是說想見祝玉瑾的,但如今見到了項弘,也便不想祝玉瑾那一回事了。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項弘,發現他臉上並沒有傷痕,于是便以一種疑惑的口吻道︰「皇上,您一切安好啊?」

項弘一愣,「朕一直以來……身體都不佳。」項弘本來想說身體一直很好,但是突然想起曹芙蓉乃是曹祿中的女兒,頓時氣弱下來,還裝作咳嗽了兩聲。

曹芙蓉自然也是知道項弘的用意,她搖搖頭,「不是,臣女指的是皇上的傷勢,前段時間皇上……不是受傷了嗎?」曹芙蓉原想說被木心兒打傷了,但是覺得這樣說出來有失皇上威嚴,便如此說道。

項弘道︰「朕不曾受傷!何來傷勢?」

曹芙蓉听了這話,心中大驚,再看了項弘一眼,他的臉上的確沒有傷痕,可是她記得那一天木心兒把項弘踩在腳下鞭打時,他的臉上明明有傷痕的!唯一一個解釋就是——木心兒騙了她,利用了她!曹芙蓉瞪大眼神,身上傳來騰騰殺氣。

「曹芙蓉!你怎麼了?誰惹你了?怎麼滿臉殺氣的?」項弘略略吃驚的問道,邊做出了防備的狀態。

「皇上!請您千萬要小心木心兒!」曹芙蓉猛然間跪下說道。

「木心兒?她已經不在養心殿伺候了?怎麼了?」項弘說道。

曹芙蓉看著項弘有些疑惑的表情,心中一橫,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和項弘說了,從開始的木心兒打項弘隨後威脅曹芙蓉去梁城陷害祝玉瑾,到最後妙素的死結束,說了將近一個時辰。

祝玉瑾在暖閣中小睡了一會兒,感覺過了很久,但怎麼還不見項弘進來叫她,于是便走出了暖閣,到了養心殿殿中,恰好看到曹芙蓉跪在地上,滿嘴的血,然後是項弘滿是怒意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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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大家進行劇情猜想哦!

順便提為︰木心兒的原名叫什麼?她都有什麼能力?源自什麼門派?

考驗大家的時候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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