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三個諸侯領地的交叉口處,橫躺著三個男人,沒有死,而是被人打昏了過去,還十分有禮貌的把他們靠在了樹上。
回顧著方才驚險的一幕,祝玉梁看著眼前帽檐壓得很低的男子。「你是何人,為何要救我們?」
文竹拉了拉祝玉梁,示意他家公子小心行事。方才那三個歹徒企圖打劫祝玉梁,祝玉梁自持有奇功傍身,非但無畏歹徒,還言語諷刺了他們,這激怒了三個歹徒,大打出手之時,祝玉梁才突然發現,他的螢火蟲奇功發不出來了,也或許是因為白天的緣故,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心里怪怪的。
眼看兩人要被三個歹徒暴打然後洗劫一空,誰知祝玉梁抱住懷中的包裹,不顧一切的往外跑,文竹整個人呆住了,他沒想到他家公子會做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事情,文竹也十分清楚,他家少爺那包裹里是決定當今天下局勢的東西啊!
三個歹徒很快追上了祝玉梁,雖然祝玉梁有些拳腳功夫,但畢竟抵不過粗莽的三個歹徒,文竹上前來幫忙,其中一個歹徒拔出了刀子,刀光閃過,正當文竹絕望的時候,那個一直在客棧里壓低帽檐的男子出現了,並且一擊解決了那三個歹徒。
「這位英雄,祝某可否知道你的姓名,他日一定答謝。」祝玉梁見男子不吭聲,拱了拱手又說道。
男子听了這話,哈哈大笑。「啊!你果然是祝家公子!看來我家主公果然沒有猜錯!」說著,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祝公子,在下乃是南浙諸侯王的貼身侍衛,嵐墨。方才出手晚了些,讓祝公子受苦了,請原諒!」
祝玉梁有些失神,南浙諸侯王,南宮狂歌?!兩年前祝玉梁前去南浙考察絲綢生意,偶遇到一個在集市上喝酒大聲吟詩的瀟灑男子,兩人一見如故十分投機。想來,當時喝酒的時候,那人對他說自己是南浙的諸侯王,因其話中的調侃和不屑,祝玉梁還以為他是開玩笑,但是如今出現這個嵐墨……
「無妨。我還要感謝少俠搭救我們。」祝玉梁拱了拱手說道,並且留意到嵐墨看著他肩膀上掛著的包裹。
嵐墨爽朗一笑,「哎呀,祝公子不要見外!能和我家主公交上朋友,你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祝玉梁听後也是一笑,「非也,在下只是一個敗落家境的貧窮草民而已。」
嵐墨听了這話後,也不再提這個,隨即說道,「祝公子,實不相瞞,我家主公在尋找一個偷了他東西的女子,恰好看到了公子你的身影,主公他不太確定,所以才讓在下來確認一下。」說到這里,嵐墨看了一下祝玉梁的反應,見他神色有些不對,隨後道,「且主公他還吩咐,如果是祝公子的話,一定要請祝公子與其一同回南浙一趟。」
听著嵐墨這麼一說,祝玉梁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上的包裹,道︰「嵐墨少俠,鄙人雖有意前行,但如今天下動亂,各個諸侯王為權利而互相爭奪,我去南浙豈不是為南浙王添亂嗎?」
嵐墨笑了笑,「祝公子,這個你放心,主公他雖然為南浙諸侯王,卻很少參與這種爭斗的,比如這次的玉璽之戰,東西北諸侯王都為這個費盡心思,要麼想吞並對方,要麼想得到玉璽,但是我家主公絲毫不在意這些!所以……」
在嵐墨說這些話的時候,祝玉梁給身旁的書童文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說些什麼。文竹自小和祝玉梁一起長大,自然知道要說什麼,所以沒等嵐墨說完,他就開口道︰「少爺,二少爺不是要您前往鹿北的嗎?情況還有些急,可別耽誤了!」
「啊!對!」祝玉梁恍然,隨後拱了拱手,「嵐墨少俠,請你回去稟報南王,在下實在無法前去了!」
嵐墨搖搖頭,眼里閃爍光芒,「祝少爺,方才書童口中的二少爺可是那個替當今小皇帝逃出皇宮、逃出曹祿中掌控的、傳說中的祝玉瑾?」
祝玉梁微微一笑,「對,正是舍弟。」
嵐墨听到確定的答案後,瞬間湊到跟前,一把握住祝玉梁的手,雙眼冒著激動的星星。「那,祝少爺,下次可不可以介紹給在下認識?!」說著,滿臉的期待。
這反應……也太夸張了吧!玉瑾在外真的有那麼大名氣麼?祝玉梁點點頭,嵐墨激動的大喊謝謝,然後毫不忌諱的上前抱住祝玉梁,差點親上去。
祝玉梁和文竹坐著馬車,朝著前方鹿北的岔道走去。嵐墨本想出高價錢給他們叫來一個舒服的馬車,但是祝玉梁不肯。最大的原因或許是因為祝玉梁吧,更或者說是因為祝玉梁包裹中的東西!
「車夫,在下一個岔道拐彎吧!」祝玉梁看了看車窗外,對外面的車夫說道。
車夫是一個中年男子,名叫洪關。「嗯?公子,下車岔道拐彎就不是去鹿北的路了啊!是往東都去的啊!」
「嗯,就是要去東都的!你就按我說的做吧,給你加二兩銀子。」祝玉梁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內心已經開始打著算盤了。
「少爺,你……」文竹看著祝玉梁,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面容,「少爺,你變了!」
祝玉梁一笑。「哦?變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麼變了?」
「少爺,恕文竹直言,自從少爺拿到玉……」
未等文竹說完,祝玉梁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把那些話說出來,文竹冷不防遭到襲擊,就掙扎了一下,祝玉梁順勢一壓,兩人倒在了地上,轎子里的小桌子也倒了,不過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兩人的呼吸靠的很近,且祝玉梁在上,文竹在下,姿勢別說多曖昧……
「祝公子!里面怎麼了?沒事吧?」車夫洪關問道,並要把馬車停下。
「沒事沒事!洪師傅,不要停下來!」祝玉梁對車夫喊道,並且壓著文竹,並沒有起來的意思。
他的呼吸很近,文竹的心跳莫名加速……一個念頭跳出來—少爺好俊,想到這里,他忙轉頭,臉紅。
「文竹,我知道你覺得我變了,但是你不是希望我完成自己的願望嗎?現在我就在做這樣的事,你不要管去東都還是鹿北,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好嗎?」
他的氣息那麼近,自己還能說出什麼話?
鹿北不比東都和南浙,有大大小小的河流和碼頭;蘭河鎮是鹿北為數不多的碼頭之一,此刻,有個紫玉雲錦衣的女子坐在碼頭的石階上,月兌了鞋子放在邊上,腳在略冷的河水中晃悠著,似乎這樣的冰冷能讓她回憶起以前的時光。
曾幾何時,她也是坐在這樣略略冰冷的碼頭上,無依無靠,也是略略冰冷的河水,正如她的姓氏「冰」一樣。
碼頭河岸一處茶座里,三個男子注意到了她,一商量,臉上紛紛都露出了一絲壞笑,散漫又痞子的朝著她走去。
「這位姑娘,你有沒有聞到這里有茉莉花的味道?」身穿錦衣的男子扇了一下扇子,上前去說道。
冰茉然心中咯 一下,從深思中回身,轉身看了看那人。「你是誰?我認識你嗎?你認識我嗎?」
男子做出一副自己很帥很風流倜儻的笑容,「雖然互相不認識,但是姑娘你的芳姿實在讓在下……」
「滾開!」冰茉然一見不認識對方,便有些慍怒的說道。
「什麼?居然敢這樣給我家少爺說話!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身後早已經準備好惹事的男子站了出來,擼了一把袖子。
冰茉然冷笑一聲,「本姑娘心情不好,勸你們趕緊滾開,別到時候跪下求饒,那可有失你們面子!」
「好大的口氣!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你有足夠的把握!」拿扇子的男子嘴角一翹,「你們兩個給我上,逮住她回客棧!」
身後那兩個男子有預謀的,自然一下的沖上去了,但是拳腳相加也不及冰茉然,因為冰茉然再不濟也是彌渡的義妹,所以幾招下來,兩個肇事的男子就被她制服了。「哼,現在你們還想說什麼?求饒……」
「撲通……」
「啊!」
冰茉然話還沒說完,猝不及防,就被拿著扇子的男子踢到了河里。不巧的事,冰茉然不會游泳,又怕水,所以冷不丁掉進水里,嚇得她大喊大叫六神無主。
三個男子在岸上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一抹壞笑,隨後兩個人跳進河里,游向冰茉然,趁她胡亂掙扎之際,一人抱住,一人一拳把她打昏了,隨後拉著往岸上拖。男子對著岸上圍觀的人罵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沒看過老子救自家娘們兒嗎?」
說完這話,其中一人背著冰茉然,三人朝著蘭河鎮的一處隱秘客棧走去。
「夫子!夫子!快看,河岸上圍了好多人,是不是誰在船上打架?像傳說中的那樣!」項弘激動的往河邊擠,一邊手緊緊抓住祝玉瑾的手。
「項……臨天!」祝玉瑾本想直接喊他項弘,但是突然覺得不妥,于是便喊了給他起的字。
「夫子,你剛剛喊我什麼?」項弘停下腳步,轉身有些激動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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