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那在深宮里早已骨瘦如柴、淒冷絕望的如妃,還有朱瑾那時淒淒的神色,心下突然一寒,像是突然被蜜蜂蟄了手一樣,猛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冷著嗓子道,「多謝皇上,奴才沒有大礙,若皇上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奴才先行告退
睡兒說完,也不待他發話,便徑直往門外走,這一刻她的腦中也沒有別的想法,只不過是想早些離開這里而已。
「站住,朕讓你走了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拉至自己身邊。
睡兒低呼一聲,咬著唇忿忿的瞪著他,雙眼明亮而滿帶著怒意,「皇上,你究竟想怎麼樣,奴才連自己的傷都沒資格管了嗎?」
「你的確沒資格夜悱離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隨即便轉頭,對著王喜道,「去將外邦進貢的藥拿來
睡兒氣得不行,這就是古代啊,和強權的人作對,便是這樣的下場,人家壓根連理都不想理你。
王喜動作很快,不過一會兒,便拿了一盒藥膏來,夜悱離的動作輕柔,神情柔和,睡兒只覺得那淤青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帶著一股子奇異的感覺直涌入心上,像是吃了最甜美的棉花糖,滿嘴都散不去那樣的甜蜜滋味。
「這藥拿回去,自己按時辰用,不出幾日便好了他看著她低垂著的頭,語氣稍稍緩和,將那藥膏放在她的手中。
睡兒看著自己掌心雕著精美花紋的瓶子,心理面亂哄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全都不是滋味兒。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身離了這里。
時光荏苒,轉眼便已是深秋,這夜便是中秋,宮里面喜氣洋洋的,按照慣例,夜悱離須在宮里設宴,款待群臣。
宮里張燈結彩,華燈高照,每一處都點綴的恰到好處,夜初上,那一輪圓月還半籠罩在薄霧中,酒席已經擺好,官員們攜著家眷也坐定。
依舊是每年的慣例,夜悱離居于主位,瑾貴妃是離他最近的妃嬪,睡兒打量著朱瑾,見她神色如常,端莊而美麗,和夜悱離神容親密,像是從沒有發生過那樣的傷心事一樣。
夜悱離正說著賀詞,手里舉著酒杯,與群臣共飲,等他說完了,氣氛便輕松了不少,便奏響了早已準備好的絲竹音樂,打扮艷麗的舞姬們魚貫而入,場面十分熱鬧。
為首的舞姬容貌艷麗,身姿曼妙,姣好的面容掩在一層金黃色的薄紗下,更添了幾分神秘之感,她的身子隨著節拍不停的旋轉,每一步都像是精靈一般,吸引著眾人的眼球,她帶領著場中的歌姬手舞足蹈的繞著舞台繞圈,她更是大膽的到了夜悱離的身邊,眼神魅惑,身形如蛇一般的滑入夜悱離的懷中。
朱瑾蹙著眉,今夜的宴會是她一手安排的,這一出歌舞,似乎並不在計劃之中,她眼神微閃,看向那仍在魅惑夜悱離的舞姬,腦中似有靈光閃過,她大驚,叫道,「皇上小心
那歌姬手里的刀被她這樣一喊,神思一恍,刀竟然生生的偏離了原本的胸膛,直直的刺向了夜悱離旁邊的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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