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天南地北胡說了一攤宣傳動員的廢話,又給大家分配了任務,還指著不遠的地方給大家分配勘測方案,還把林一兵,那個看似不起眼又文弱的書生正式提到議案上,讓林一兵主管這個事。正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這個林一兵啊,其實他的能耐遠不象他的外形那樣柔弱。
听了老大的介紹,大家才知林一兵是一個多能專家。天啊!林超幾乎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年青人原來是一個多方面的能手,他通達天文,識曉地理,對于航行、機械、冶金與衛星之類的事可謂行行是道。
可是他整日謙和著,貌似文弱的一個,動不動還被大家呼來喝去,有一次還差點挨了鬼頭的揍,但竟然是個專家!?听說還上過宇宙飛船呢!
乖乖!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林一兵接到老大的指令毫不謙虛地承擔了那個勘探任務,在陽光撒滿大地的上午領著他們又去了一趟不遠的那個山上。現在,他的行囊里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測量器,什麼小錘子,什麼化大鏡,什麼電腦,還有一個萬能器,在萬能器上掛著不同的物件。
總之,他的行囊里一團雜。
這麼一個謙和而地調的樣子,如果不是老大重用他,大家幾乎把他忘記了,在林超他們眼里,林一兵是一個整天把著書本看著,又用筆劃來劃去的無用的家伙!
他一直處在不被人注視,甚至不被人認可的位置上,在他們這群隊伍中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人,甚至連游魚這樣三腳貓似的垃圾渣子都對他的的不作為行為苛責,因為大家對他呼來喝去的,游魚也要象大家一樣征服他,而林一兵竟然不給他面子,不給他倒洗腳水,還不伺候他,以至于游魚出言相罵他是個不吃人飯的東西!
確切地說林一兵在大家眼里是一個孬種的角色,整天低頭哈腰的,他的自尊和尊嚴在別人眼里似乎淡了許多,大家似乎想不起他還有什麼尊嚴!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林超看著他,還奇怪他為什麼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那麼低調的處事風格哪里來?竟然一個謙謙學子嘛!可是他的那樣子還要經常受人嘲弄。在他的影響中他們好幾個人對林一兵出言不遜,甚至動過手,但是林一兵象沒事似的躲過了這一劫。瞧瞧,他那孬種的樣子連秋果姑娘也對他不屑了,因為他幾次想討好秋果姑娘,秋果姑娘竟然視他為無物那般。
秋果姑娘啊,永遠是老大心中的玫瑰花,但是她的花香開在大家的心中,大家那個不喜歡她呢!
秋果姑娘雖然辣了一點,但辣的可愛,辣的夠味,是大家心目中垂涎不已的美人,但是這麼漂亮的一朵花兒竟然讓老大露佔了?!
林超雖然厭煩讀書,雖然放任不羈,但是他愛祖國愛黨愛人民,尤其有一顆公平公正的心,他啊,可不是一般人的那種素質,他決定在一定的時候要幫一幫林一兵同志,同志兼戰友,情義就象高山水,那個山高水長啊……
可是就這個不起眼的林一兵,竟然跟大家後來廝混熟了,現在對他苛苛責責的老大也放棄了對他的戒心,這個老大啊,也是心眼小了一點,因為一些利害關系總喜歡壓著他。
自古英雄多磨難,英雄無路時比一般人更難,簡直就是難人了。
難人不會有什麼光宗耀祖的業績,唯一的收獲就是歧視和冷眼,或者漠然……
林一兵就這麼引著大家踏上了老大指定給他們的那個山頭,一路走一路懷著好奇的心情打量著這一片奇怪的土地,讓它們倍感驚奇的卻是那個不遠的高山上,竟然有一條約一百多平方的天然泉水,因為周圍是岩石,所以把這一汪泉水盛在了一個石池里,那水汩汩滔滔地從泉眼里流出來,又順著石岩汩汩滔滔地流了下去。
看著那難得不見的泉水,大家歡呼震天,立即跑下去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個爽快,還把身邊帶的水壺解下來,紛紛倒掉了舊水又裝滿了新的。可是讓他們驚奇之余發現,這里的水象透明的溶液,不象他們宿營里那兒整個一個淡然的白色。
「林專家,我們能不能下去洗個澡呢!」走了一個小時的路了,鬼頭首先禁不住誘惑了。
自然他的話遭到了林一兵的反對,搖頭的否定里代表了他的心思。
其實林一兵也象大家一樣爬到山腰就累的喘吁吁的,後來又說︰「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活兒干呢!」
瞧瞧林一兵,那壺不開偏要提那壺,死腦子一個就是這點不受大家喜歡。
大家平日都捉弄他慣了,似乎他帶著他們干活兒貌似心里不那麼爽快,他們暗地里嘲笑他的無能。
「干活兒?干個屁啊!老大在家歇著呢!」
「老大不在,你還做不了主?」游魚說著也不管他的表情如何,和鬼頭一踫頭,兩人心里意會又神傳,于是惹無其事地一個一個下水了。
「林一兵,平日的工作老大為什麼不讓插一腿,是不是你的野心太大了?」幾個人這樣說著也不理林一兵的反應,把身上的衣服一月兌,撲通撲通都跳進池子洗去了。
看樣子好象急不可耐了,好象身上都積攢了好厚的污垢……
他們兩個下了水,丑丑和林超也下水了,林一兵雖然著急,不想讓他們都這樣,但是他的話象蚊子在耳旁這麼聒噪了一翻就過去了。
林一兵沒有下水,而是坐在一旁守著他們,等著他們,還說︰「那我給你們五分鐘……」他說完還抬頭看看日頭,又看看手腕上的表,而後又看著溫泉池旁邊的一絲綠綠的小草,里面還有夾著一骨花兒呢。
林一兵的臉上竟然顯出孩童般欣喜的神色來。
「咦?岩上也能開出花兒來?真是太神奇了!就是花兒有點瘦了……」
「那是一朵葩!」林超開著玩笑游了過來,把手伸了過去,「林專家,給你摘下來……」
林一兵眼神中立刻閃過一絲驚慌︰「別……別……這是大自然的賜予,別……」
林超笑了。在這個遠離故土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姓林的同伴和他為伍,不知怎麼出于什麼原因,他對林一兵總是帶有眾多的好感,好象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了,而他們因為緣分又聚到一塊。其實他很珍惜這種緣分,包括他與別人的緣分。
所以他不想讓他尷尬,在那個泉水池里三把二下趕緊抹了一把身體,就要上岸了。因為林一兵給他們五分鐘啊!他得自覺點兒。
他上了岸後就趕緊喝令游魚也上岸,他和游魚最近,他只能吆喝他了。
游魚雖然和他相處不錯,但是看看池中的其它人卻又舍不得那一池清水了。
「阿超,我們再洗一會兒吧!」
游魚就是游魚,什麼時候也想悠閑一把。別人不悠閑時他還想悠閑,何況悠閑的那幾個人還在悠閑,他如果听話那就不是游魚了。
可是他遲疑著,林超不耐煩了,他揚了揚拳頭,對著他們說︰「哥們,見好就收梆太濫了啊!上岸!上岸!」
游魚知道林超的能耐,心里到底有數,在這荒效野外的拉練中,他們都是寫了生死契約的人,他和林超認識較早,所以他還指望林超有個七災八難的事救他呢!好幾次了,游魚就是在這種危難之中讓林超救的,他立刻又加緊往身上抹了二把,還說︰「上岸!上岸!哥們,五分鐘到了
可是鬼頭和丑丑卻還是那副樣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林超已經穿好了衣服,看他們壓根兒不把那個林一兵放在眼里,幾個人都遲遲疑疑呆在水里不肯出來,不禁看了一眼林專家,顯然林專家沒有帶過兵,更沒有打過仗,遇到這些不服從他領導的事兒,他看上去沒主意,只是把目光從那瘦骨伶仃的小花上又轉到他們身上,好象為難著說不出口。
「這個……這個……那個……你們……怎麼……」他指指池中的二人,二人卻象沒有看見他似的,他們小小的一手,林專家就無措了。
看著鬼頭他們桀鰲不訓與不服從管理的樣子,林超再也忍不住了,從一旁站起來,把鬼頭他們的衣服抱住了。
「哥們,別給臉不要臉!你們再不上來,我把你們的衣服統統丟到水里去,我讓們當落水雞兒,听到沒有?」
林超抱著那一堆衣服站在岸上喊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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