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每次和冷安然見面之後,夜魅兒的情緒都久久的不能平復。
在通宵不打烊的店鋪坐到深夜十一點多,整理好了所有的情緒,夜魅兒這才欄下出租車往自家的公寓走去。
在十八歲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長大後會成為冷安然的新娘,就像爹地和媽咪一般的,相親相愛到白頭。
可是,在十八歲的生日那一天,一切都毀了,一切都變了,當她捂住殘破衣衫滿是淤青的身體出現在冷安然面前時,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個憧憬著冷安然的季淺丘,那個相信著美好的季淺丘,在她十八歲的生日的那一天,香消玉殞了,被燒成了黑炭。
所有的愛情信仰,所有的人生觀念,以及接下來的人生,都在那一場火海中,被燒成灰,然後被時光掩埋
想到這里,夜魅兒微微轉頭看著玻璃里自己那張精致清冷的小臉,透著冷若冰霜俾睨天下的漠然。
現在她是夜魅兒,冷血無情奸詐狡猾的夜魅兒,是沐浴鮮血心狠手辣的夜魅兒,她的人生只有恨沒有愛,她的愛早在十八歲那一天,耗光殆盡!
一想到那一日發生的一切,夜魅兒就恨得咬牙切齒。握緊粉女敕的拳頭,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暗自發誓,她一定要季陽天生不如死,她一定要討還回季陽天欠她們母女的一切!
「小姐,小姐,目的地到了!」看到到了良久,夜魅兒也沒有反應,出租車司機好意的出聲提醒,喚回了夜魅兒的神智。
「啊,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回過神來,歉意的笑笑,夜魅兒看了看計價器,從錢包模出一張百元大鈔,「不用找了,謝謝你
禮貌的道謝,開了車門下車,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夜魅兒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她已經被季陽天折磨了那麼久,現在再也不可以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在報仇之前,她要做的就是善待自己,然後過好改過的生活!
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當時的夜魅兒完全不知道,一場晦澀的風暴,已經醞釀成形。
……
掏出鑰匙,熟練的開了門,夜魅兒一進門就看到室內燈火通明。
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夜魅兒沒好氣的笑笑,蹬掉鞋子直接踏入玄關,帶著調笑的笑容往室內走去。
「喲,祁大總裁駕臨,小室真是蓬蓽生輝啊……」將小包掛在一邊,夜魅兒笑眯眯的走向祁佑天,卻發現他黑著一張臉,神情不善。
敏銳的夜魅兒一下發現來者不善,她的視線發散,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台不屬于自己的相機。
什麼情況,祁佑天和相機,她怎麼聯想,也找不出這個男人不爽的原因。
慵懶的抬眼瞟了夜魅兒一眼,祁佑天長手一伸一拉,夜魅兒一個踉蹌,直愣愣的撲倒在他懷中。
「女人,你很能干嘛,居然敢背著我出牆!」微抬夜魅兒的下巴,祁佑天居高臨下的冷睇夜魅兒,像是古代發現妃子有奸情的皇帝。
眸眼微眯,陰鷲的眼眸中滿溢危險的光,祁佑天的周圍散發著冷冽的寒氣,讓如此貼近的夜魅兒,不寒而栗。
「祁總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明白?!」不知道祁佑天為什麼會這麼說,夜魅兒勉強的起身,想拉開兩人之間的劇烈,可是她一動祁佑天的手就鉗制的更緊。
「听不明白的話看一看就能明白了,你看,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拿起茶幾上的相機,祁佑天將待機畫面暴露在夜魅兒的面前。
看到畫面是自己和冷安然深情相擁的那一幕,夜魅兒突然釋然的大笑,在祁佑天的懷里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窩了起來。
「怎麼,祁總裁你吃醋了?!」一拋眉眼,風情萬種,夜魅兒自發的伸出手勾住祁佑天的脖子,曖昧的在他唇邊吐息,卻不沾染。
毫不在意的丟掉手里的相機,祁佑天一個傾身將夜魅兒壓在身下,緊緊的捉住了她的兩只小手,「沒有,我只是想讓無理的山貓記起到底誰是她的主人而已!」
懲罰似的在夜魅兒的唇上咬了一下,祁佑天猛的起身,「這是祁麗影找人**的照片,至于有什麼用途,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該清楚吧!」
站起來理了理衣衫,祁佑天邁開步子往外走去。斜躺在沙發上望著祁佑天遠去的背影,夜魅兒無厘頭的朝著他咂了咂舌。
「嘖嘖,祁佑天,你的城府太深了,我完全猜不透你在想什麼啊……」
深更半夜等她回家,像是抓到了她出牆,可是最後又毫不在乎的離開。祁佑天,你所謂的喜歡,就是這樣的表現?!
坐起身來,拿起一旁的相機觀賞起來,夜魅兒壓抑下心底的洶涌澎湃,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翻看照片。
看過幾張之後,那種煩躁的情緒有增無減,夜魅兒驀地丟掉相機,拿起一旁的鑰匙,連鞋也不穿就追了出去。
「等一等,不要走……」在大廳的出口處,夜魅兒一出電梯就朝著祁佑天大喊出聲,聲音飽含濃厚的哭腔。
默然回頭,看到夜魅兒**著腳,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一般,無助的站在不遠處,祁佑天的嘴角終于上揚。
優雅的回轉,朝著夜魅兒大步的走去,祁佑天一個公主抱將夜魅兒抱了起來,走進電梯。
「山貓終于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了喃……」對著懷中狼狽的美人一笑,祁佑天毫無顧忌的,低頭深吻上了那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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