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柏走了之後,白陽微微一笑,對著在場的玄劍宗弟子們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各位了。」
剛剛那個嘲笑夏听柏的內門弟子笑道︰「白師兄客氣了,這個人囂張至極,昨天我同長老一起接待他時,他便對我們指手畫腳,把我們當成下人使喚,可惜到了白師兄面前一樣也得吃鱉,真是痛快!」
他也是跟白陽一批轉為內門弟子的外門弟子,白陽與他也並不算陌生,笑著致謝一聲之後,便再次與那些玄劍宗弟子道謝。
「白師兄,你與我們就不必客套了,我們是同門,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那種不知道哪來的東西欺負我們玄劍宗的同門。」
「就是,他真以為我們玄劍宗的弟子好欺負?」
「話說白師兄,你之前不是在吳長老門下潛修?現在突然出現,是吳長老認可了你的修行成果嗎?」
望著眼前義憤填膺,又帶著些許關切之意的少年們,白陽心頭也是有些東西涌動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感激笑意,緩緩點頭道︰「既如此,這些客套話,我就不再說了。至于我為何會出現,再過段日子,我們這些已經晉升為內門的弟子都要離開宗門去外界游歷,這件事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之所以會被放出來,也是因為此事。」
「這事情不算什麼秘密。」只見那個內門弟子擺了擺手,笑道︰「玄劍宗內早就傳的沸沸揚揚,新晉內門弟子要出門游歷至少兩年,這是玄劍宗的傳統,只是想不到,我們這一屆居然這麼早。想來宗門這個措舉,也和白師兄你月兌不了干系。」
他話語之中,夾雜著一些毫不掩蓋的敬佩。
玄劍宗這一屆晉升的內門弟子,光芒之強盛幾乎掩蓋了往常數十年,乃至百年的弟子。以至于玄劍宗不得不下了封口之令,將那次外門大比的消息嚴格控制在宗門之中,不許外傳。而這一切的起始,自然就是展露出驚人天資,打破了幻月魔境記錄,甚至還覺醒了血脈的外門第一,白陽。
白陽展現出來的恐怖天賦,據說已經引起了玄劍宗一些太上長老的重視,以至于他們拍板決定,這次新晉內門弟子的游歷,還是提前幾個月為好。一來,是為了包括白陽在內,數十名天分驚人的弟子能夠更早的受到磨練,畢竟在宗門之內,他們的天賦就算再怎麼驚人,也是一切順風順水,得不到真正的磨練。只有在外界經歷過生死之間的危機,才能夠真正的有所成長。
二來,讓這些弟子早些離開宗門,也便于隱藏他們的身份。尤其是白陽,他得到外門第一,又打破了幻月魔境的記錄,風頭太盛,這麼大的消息想要藏住,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只有讓白陽離開玄劍宗,他才能夠獲得某種程度上的安全。
那些還沒有出外雲游的太上長老們,自然要關注這般天才的弟子。再加上萬青冥,吳煙寧等人從中推波助瀾,內門新晉弟子的游歷一事自然就順水推舟敲定下來。
白陽听到這話,也是笑了笑,說道︰「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為只有經歷危險,實力才有快速提升的可能。在生死之間得到的感悟,往往會讓人如同醍醐灌頂,境界能有很大的進漲。」
說到這,白陽微微一頓,看著眼前這些同門,看著眼前一張張掛滿了熱切與稚女敕的臉龐,抿了抿唇,說道︰「但是我由衷希望,兩年之後大家都能安然無恙回到宗門,無論游歷的結果如何,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
「白師兄放心吧,我可是惜命的很。」一名年輕不大的內門弟子,笑了笑,說道︰「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地,哪怕實力提升的慢些,嘿,我可還沒活夠呢。」
「是啊,師兄你就放心吧。這次游歷提前的原因可是你,你多保重自己吧。」
他們之中,已經有人得知白陽在這幾天內,就要離開宗門去外界游歷,也是鼓勵道︰「我也不說什麼為玄劍宗爭光的話,希望幾年之後,白師兄能讓我們這些人能夠自豪曾經是你的同門,讓那些世家子弟看看清楚,他們眼里一直瞧不起的卑賤之人,究竟能夠發揮出多大的力量!」
在場之人都是同樣的身份地位,他們之所以如此崇拜白陽,也是因為白陽敢于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揮動自己的拳頭。
白陽的出現,也是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叫做化不可能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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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夏听柏看著夏月,表情有些驚訝。
本來之前在白陽那里吃鱉,讓他的心情很是郁結,但他沒想到,夏月竟突然答應了與他回到夏家,這雖是他這次前來玄劍宗的目的,心中卻生出了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如果夏月真的這麼好說話,他又怎麼會千里迢迢奔赴玄劍宗,又怎麼會如此費盡心思,甚至還為此找上白陽?
夏听柏看著面前表情平靜的夏月,越想越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便是疑惑道︰「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我本以為你還要再反抗一段時間,這麼輕易就妥協,簡直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夏月。」
夏月面無表情,說道︰「這不正是你和夏家所期望的?何必現在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樣子惺惺作態?」
「話不能這麼說,你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兄妹之情做不得假。」夏听柏皺了皺眉,嘆息道︰「家族利益我也無法違背,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這個做哥哥的,又怎麼會不期望著自己的妹妹得到幸福?只可惜我們生在夏家,都沒有自由。」
夏月揚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平靜道︰「我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再反悔。我會跟你回夏家,我也會遵從夏家的意願,與元布衣訂婚,但是想我與他完婚,至少要兩年以後,否則我絕不答應。」
「兩年以後?為什麼?」夏听柏臉色一變,「家族的意思,是希望你與他盡快完婚,怕是等不了兩年。」
「我已經做出了讓步,如果不同意我的要求,我寧願死,也不會與你回去。」
夏听柏苦笑了一聲,他對夏月實際上還是有些親情在。見她如此決絕,當即也不好太過逼迫,更何況如果真的將夏月逼死,那夏家又要找誰去嫁給元布衣?
于是夏听柏便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蘀家族答應你。但你這次回去,直到嫁到元布衣之前,你絕對不可能離開家族一步。而且,你把家族玉佩轉贈給那個少年,估計也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轉贈代表自己族人身份的玉佩,這象征什麼含義,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如果被父親知道你與人私定了終身,不光你要遭殃,那小子更是活不了多久。」
「如果白陽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能夠送到元家的,就只能是一具尸體。」夏月眸中滿是冷意,話語之中,更是充滿了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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