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廝殺,白寒幽也是發現了白陽似乎仍有余手,全力,心頭略是焦躁,手中龍炎刀揮舞的越來越急,視野之中盡是一片炙熱火光。
只不過,白陽從來不與她正面踫撞,只是左閃右避,雖然看起來狼狽,卻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甚至還會偶爾出拳,封死了她的退路,導致她只能硬抗。
幾招過後,白寒幽胸口仿佛積著一團悶氣,難過的想要吐血。
心知自己一切仰仗都是手里的玄器,若是再拖下去,以龍炎刀的恐怖消耗,就足夠將她活活耗死。
「龍火吞地!」
白寒幽嬌喝一聲,龍炎刀再次爆發出一聲龍吟,六十四道符文強光綻放,鋪天蓋地的火焰再次席卷而出,宛如一條火龍,憤怒嘶吼,將白陽吞噬。
但白陽卻是渾身都遍布著淡金色的罡氣,那些火焰與罡氣抵消,只有一部分沖擊力令白陽倒退數步,身上的衣服有些焦糊痕跡。
「好!」白鵬見狀,眼楮一亮。
如此使用罡氣,倒是讓他感覺十分新奇。
眾人皆知,罡氣的性質攻擊力極為強大,擁有恐怖的殺傷性,一道罡氣之刃,甚至可以削斷五人合抱的古樹,或是一招摧毀能夠抗得住戰氣摧殘的巨石。但是從來沒有人想過,將罡氣運用在防御之上,至多只是用一小部分的罡氣護住自己心脈,這就是俗稱的護體罡氣。
但是白陽的用法,卻是另闢門徑,以離體的罡氣遍布自己周身,雖然此舉需要調動極為龐大的罡氣,消耗不小,但細微之處卻可以好好把握,就比如剛才白陽以罡氣抵消那一招玄階武技,龍火吞地,便是對罡氣細微之處的強大把握。
「想不到,罡氣竟還能這樣使用。」白鵬觀之奧妙,不由贊嘆,旋即卻又深鎖眉頭,喃喃道︰「可這樣的話,體內罡氣流通過快,對于經脈而言,是一種極大的負荷,如果過度使用,戰晶都有可能受到損傷。」
如此方法,到底還是有著可怕的漏洞與弊端,想要這麼使用罡氣,必須要有異于常人堅韌的經脈以及強大的戰晶。
罡氣調動的速度,來自于戰晶的品質,也就是一個人奠資。但經脈的堅韌與否,卻需要後天去鍛煉,絕非一朝一夕可成的事情。
即便在白家,想要造就一個煉體小圓滿的強者,恐怕也得耗費的物資以及時間。
白龍象當年的圓滿之體,便耗費了白家大量的珍貴藥物,以及一顆地階丹藥,令他煉體大成,並且成功晉升為定元境。據當時看到這一幕的白家族人說,白龍象站直身體那一瞬間,竟給人一種宛如遠古妖獸的壓迫感,一抬手,就能隔空掀翻白家校場上的幾尊萬斤銅人。那恐怖的身體,已經完全在朝妖獸的方向發展了。
白鵬雖然看不出來白陽的煉體境界,但他卻敢斷定,白陽體內的經脈,最起碼也得逼近小圓滿的境界,否則就這般揮使罡氣,只怕沒過多久就會使體內經脈斷裂,戰晶破碎。
「喝!」
破了龍火吞地這一招,白陽全身罡氣瞬間一收,抓準時機,一招空冥天玄勁施展出來,罡氣旋轉,吸附在手臂之上,直來直往的一拳砸向了白寒幽。
這同樣是玄階武技的一招,卻是比龍火吞地來說,威勢略小,威力更強!
白寒幽身為白家族長之女,見識自然廣博,一看這招來勢洶洶,當機立斷回身後撤,龍炎刀上浩光大放,烈焰橫空第四招,滅炎襲天。
淡黑色的火光,從刀鋒之上迸發而出,給人一種攝心奪魄的恐怖之感。僅憑這一招來看,這烈焰橫空刀法,能夠列為玄階武技的確是有些門道。
兩招踫撞,恐怖的勁風四處飛散,土地之上出現了層層龜裂,白陽拳勢受阻,小退半步,白寒幽刀鋒之上的黑火亦被沖散,火光觸踫到周圍的樹木,應風而燃,眨眼間便讓一棵巨樹化為飛灰。
這等威力,令白陽臉上,首現動容之色。
「烈焰橫空只是一部玄階武技,但如果配上這把龍炎刀,卻能夠發揮出堪比玄階高級,甚至地階功法的威力,白陽,現在知道自己有多麼弱小了?我還有六招沒出,你又有什麼辦法再擋我六招?」
白寒幽巧勁收刀,雖然微微有些氣喘,但是臉上卻露出了譏誚笑意,一臉都是成竹在胸的表情。
「哥,烈焰橫空刀法真的這麼強?」白念眨了眨眼,有些畏懼的問白鵬。
白鵬臉色凝重,緩緩點頭,道︰「她說的不假,這部武技,配合龍炎刀,的確能夠施展出超乎常理的威力。媲美地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是大伯的成名武技,這套刀法,絕對不可小覷。」
「救兵怎麼還不來,再這樣打下去,白陽絕對不是她的對手!」白伊伊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眼楮一眨不眨,盯著那交戰中的兩人。
白鵬聞言,也只得安慰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別讓他分心。而且白陽雖然表面上是劣勢,其實並沒有動用全力,說不定他只是在試白寒幽的底牌罷了。」
白伊伊不甘道︰「那我們就這樣看著嗎?」
「這種層次的交戰,就算我沒有受傷都難以參與,現在更沒有辦法了,仔細看著吧。」白鵬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要知道,他白家第三代中,也算是一名天資過人的驕子,論天賦與實力,雖然與白龍象那等變態沒法去比,卻也只稍遜于白寒幽,如今讓他承認,自己的實力不如白寒幽以及那個身份特殊的白陽,實在是需要一些勇氣。
然而將視線再次放回到正在交戰之中的兩人身上,白鵬卻是猛地發現,白陽身上,似乎有著一層並不明顯的紅光。
他眨了眨眼,定楮看去,發現並非是他的錯覺,而是真的有一層極淡的紅光,仔細觀察過去,還能發現白陽身體周圍的光線也開始微微扭曲起來,四周一些樹葉以及草木都像是失了水分,開始有枯萎跡象。
「這是……」白鵬楞了一瞬間,很快便是想到了一個讓他手腳冰涼的詞語。
血脈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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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兵領著約莫十余人來到燕返山下,正與那營地的負責人詢問著事情,卻見燕返山的入口跑出來一名慌慌張張的少年,仔細看去,發現正是這次白家狩獵隊的一員,趕忙迎了上去。
一把抓過那個少年,白兵沉著臉,喝問道︰「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還有血?山里發生了什麼?」
那少年順了順氣息,掙開白兵的手掌,看了眼他,然後一口氣把燕返山里發生的事情交代個遍,卻是藏了個心眼,沒有把白陽給供出來。
不過當白兵一行人听說白寒幽居然出賣自己的族人,與鄭虎和施霄聯手時,他們的臉色全都變得煞白,尤其是白兵,心里幾乎罵出了聲!
「我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差事!媽的,白寒幽居然出賣自己的族人?如果被族中老人知道,必定要治她的罪,到時候我可就是幫凶,說不定要連坐。」
白兵臉色陰沉,心里念頭急轉,最後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冷聲道︰「你說的,可有半句假話?」
那少年聞言,不耐煩道︰「我都告訴你了,現在白寒幽正在對我們趕盡殺絕,白念還受了重傷,你們要再不進去救人,恐怕就晚了!」
「豈有此理!」一個矮個子青年捏住拳頭,眼楮里幾乎要噴出怒火來,「白寒幽仗著她是族長之女,竟如此無法無天,要對自己的族人趕盡殺絕?進山,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麼!」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營地中許多人的附和。
背叛家族,坑害族人,向來都是最為人所不恥的行為。這些青年跟白兵前來,心里雖然都有些小九九,但是一听情況如此,便都打消了念頭,只剩下憤怒。
白兵沉著臉,斟酌片刻,抬起手掌,阻止了眾人的義憤填膺,高聲道︰「先不要吵!」
他在這行人里,威信極高,見他開口了,眾人也就都閉了嘴,望著他,听他想說什麼。
「我先去山里看看情況,辨別事實,如果白寒幽真的背叛家族,坑害自己的手足,即便她是族長之女,我也絕不姑息。況且你們這麼多人,一窩蜂進了燕返山,叫其他三家該怎麼想?」白兵淡淡說道,同時朝離白家營地最近的鄭家營地望去,那邊同樣也有一群人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們。
白家眾人一听,也覺得有些道理,燕返山狩獵向來講求公平。他們這麼多人山里,難保不會被其他幾家給阻攔下來,而且到時候別人三大家族聯手發難,受罪的還是他們這些旁系。
「白兵,你實力最強,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想了片刻,那個矮個子青年贊同的點了點頭。
白兵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再交代了幾句,便從營地的另一邊繞路進山。
誰也沒看到,轉身的一瞬間,他的眼里閃過一抹陰沉狠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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