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臉色一僵的白浩然,陳貪狼笑了笑,眼楮卻是瞥見了已經死去的鄭龍,手背上似乎有一道古怪的黑色符號。♀
盯著這符號看了幾眼,陳貪狼表情收斂,收回了目光,說道︰「這件事情,還勞六爺費心了。至于這些尸體……」
沉吟了一聲,陳貪狼打了個響指,幾名陳家之人猶如鬼魅般竄了出來,每個人身上都有濃厚的血氣,卻像是懂得某種古怪的匿跡法門,從白浩然那驚訝的表情上便能看得出來,他先前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些人的存在。
咧嘴一笑,陳貪狼說道︰「陳家人在你們其他幾家眼里向來都是粗鄙暴力的野獸,將敵人粉碎是我們的愛好,那麼打掃戰場自然也是強項。」
望著那幾名詭異無比的陳家族人以經驗老道的手法,將幾具尸體拖到了隱蔽之處,然後掏出一瓶藥液,滴在那些尸體上,那些尚有余熱的尸體在眨眼間便化為了幾堆塵土,白浩然喉結動了動,心里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與這些瘋狗正面沖突。
這種狠厲的風格,哪怕白家刑堂那些人,也不過如此而已,白浩然可不願意跟這樣的怪人打交道,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搶走自己丹藥的那名斗篷人,說道︰「鄭家跟施家的人似乎是尾隨我的人來到這里,他們的死,應該與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家伙有關,我建議你搜查一下周圍,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走得太遠。」
「身披黑色斗篷?六爺說的人,該不會是拍走你築基破境丹的家伙吧?呵呵,有趣,如果想拿我當刀子使,後果可要自負。」
深深看了眼滿臉玩味的陳貪狼,白浩然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我只是提供你一個方向罷了,畢竟,那家伙一定也搜刮走了鄭家和施家這些人身上的財物。」
擺了擺手,白浩然轉身朝來時之路踏去,語氣有些譏諷︰「話我已經說了,信不信在你。♀那個人,我會幫你找到,到時候屬于我的那份東西,少一點都不行!」
「這個你放心,咱們做交易,講究的是誠信。」陳貪狼笑了笑,「那我就不送六爺了?」
「留步吧,我可不想跟你這瘋子打太多交道。」撇了撇嘴,白浩然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陳貪狼的表情逐漸冷了下來,舌忝了舌忝有些干燥的嘴唇,目光中流轉著一些瘋狂的東西,喃喃道︰「呵呵,這白浩然果然就是個蠢貨,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好操控。」說著,他掃了一眼那些已經徹底化為塵土的尸體,冷聲道︰「打理的再干淨一點。」
「是!」
幾名剛剛做完毀尸滅跡勾當的陳家族人點了點頭,開始在那發生過戰斗的地方鋪好塵土,將血跡掩埋,幾乎沒過多久,這條羊腸小道上便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根本看不出來剛剛經歷過一場戰斗。
等到這一切做完,陳貪狼搓了搓手指,冷笑了一聲︰「鄭家和施家簡直找死,居然敢跟那種禁忌的存在勾肩搭背,不過事情就是這樣才會有意思啊,離淵城的格局,也是時候該動一動了。」
最後搜查了這周圍每一個角落以後,陳貪狼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將那些尸灰踢散,領著幾名陳家族人也離開了這條小路。
等到這附近空無一人的時候,白陽才是從那密雜的灌木荊叢里閃身而出,揭掉了頭上的斗篷,咂了咂嘴,「陳貪狼?能讓白浩然都怕成那樣,應該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吧,嘖,想不到會突然出現這麼個人,倒是救了白浩然一命。」
聳了聳肩,白陽也沒有繼續在此地逗留,身形一閃,便是朝這小路的另一條出口急奔而去。
本來他這次,是打算將白浩然徹底留在此地,雖說發生了意外,但是也不算沒有收獲。最起碼,他得到了神宗的一些消息,以及兩塊不知用處的黑色令牌。
白陽隱隱覺得,這兩塊令牌,很有可能就是施霄與鄭龍向神宗之人保持聯系的物品。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隱藏著什麼陰謀,不過能夠得到神宗的消息,相比起干掉白浩然來說,更令白陽感興趣。
離開了那小路以後,白陽繞了一圈,將身上的斗篷處理掉,再回到離淵城,順著大道向白家走去。
沿途之中,白陽不斷在思索那兩塊令牌以及施霄所透露出來的一些散碎信息,其中有一個關鍵詞,便是魘流。
這應該是屬于神宗的一個分支,雖然白陽從來沒有听說過,不過對于神宗這個來自東都大陸的恐怖魔門,它門下的分支,應該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勢力。
「如果這陰謀是針對白家的……」白陽想到這個可能,忽然握緊了手掌,心里掙扎了片刻,又是松開雙手,嘆了口氣。
現在他對于白家的感覺實在有些微妙,雖然不可能一下子就產生什麼歸屬感,但得知有陰謀針對家族,白陽心中仍然有些觸動。
本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白陽不再繼續深思這些問題,一路回到白家之後,卻是見到了面色微微焦急的四叔迎面而來。
「白陽,你去哪了?快,快躲起來!」
白儒抬起頭,看見白陽,他先是一楞,隨即便有些焦急的扯住了他,沉聲道︰「大事不好了,你先去避一避風頭,挨過今晚,明天就趕快離開白家!」
「四叔,你不要急,發生什麼事了?」
白陽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四叔如此焦急和失措,拉住了他,安撫了一句,問道。
「你還不知道?那寧曦公主的師叔,離天宮的長老紫嫣然剛剛來到了白家,雖然不知道她來做什麼,但她肯定是站在寧曦公主那邊的。」白儒滿臉愁容,嘆了口氣︰「爹他現在忙于家族內部的事情,如果離天宮再施加一些壓力給他,難保他不會為了保全家族……」
「四叔,我知道了。」白陽嘴角一咧,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我已經答應了那個寧曦,之後要與她來一場比斗,現在就絕對不可能逃。」
「可是……那個紫嫣然,听說年紀輕輕,已經達到了地元十段巔峰,是整個離天宮最有希望突破成為天元境的長老。許多太上長老都對她稱贊有佳,如果不出意外,以後她就是離天宮的宮主,甚至是首席長老。那寧曦有這種靠山,對你來說十分不利啊。」
白儒倒是真心實意墊白陽著想,不然也不會在得知那位離天宮的長老來到白家以後,就一直尋找白陽想要通知他。
「好了四叔,我心里有數,四嬸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你還是先去照顧四嬸吧。」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白陽直接將白儒推入了院子。
想到自己妻子的身體,白儒臉上也是露出猶豫之色,疑惑道︰「你……真的沒問題麼?」
「爹,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唆了。」
就在這時,一個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旋即,白伊伊那充滿青春氣息的身影便是闖入兩者之間,頗為不滿的要將自己父親攆走。
白儒思索了一下,最後覺得自己的確有些憂慮太過,嘆了口氣道︰「白陽,總之我覺得她來者不善,你自己千萬要小心,如果有什麼不對,一定記得別跟她們硬踫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嗯,我知道了。」
白陽點了點頭,白儒這才放心的進了院子,去照顧周若琳。
等到白儒離開,白伊伊扭過頭,上下看了白陽一眼,小鼻子微微一抽,鬼笑道︰「干嘛去了?」
「糟糕……」
白陽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似乎早就在燕返山時了,頓時暗呼不好。
但想到這丫頭也沒有什麼切實證據,白陽便尷尬的模了模鼻子,裝傻充愣道︰「我剛剛出去散步,怎麼了?」
白伊伊轉過身,兩手背在身後,小臉貼了過來,懷疑的盯著白陽的雙眼,然後不停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當她聞到一股子土腥味和血味的時候,嘴角微微翹起,‘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那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呵呵,沒什麼事的話……」白陽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正要說若是沒什麼事,那自己就先走了,但白伊伊卻搶先一步說道︰「有事!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在燕返山的時候,你怎麼突然變的那麼厲害?還有,在我被那個神秘人救了以後,你怎麼會那麼巧合出現在我逃走的方向?今天你如果說不清楚,哼哼!」
听到這接二連三的逼問,白陽頓時感覺腦袋大了一圈。
望著那一臉狡黠笑容的白伊伊,白陽眨了眨眼,干笑道︰「伊伊,我覺得你的記性可能有點不好。對了,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喂!你站住!」
見白陽居然想跑,白伊伊伸手就抓向他,豈料白陽速度實在太快,一個閃身,身形宛如鬼魅般滑開數丈,幾個呼吸就不見了蹤影。
見那道奔逃的身影消失在眼皮子底下,白伊伊跺了跺小腳,咬牙切齒道︰「白陽,你最好不要給我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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