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血脈以及聖耀之翼得手後,白陽其實就已經將身體的掌控權交給了主宰,那一瞬間,屬于主宰的靈魂力量從身體深處涌了出來,由神力為引導,瞬間將永旭聖守的招式擊破,並且成功逃走。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但不得不說,此役,那些強者的臉上恐怕會有一道火辣辣的巴掌印。尤其是龍鬼經,安烈,天狼這三人,不遠萬里來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鎮,最終卻是空無所獲,而最終獲利的,竟是個在他們眼里連螻蟻都不如的家伙,這件事情說出去,簡直能夠讓其他人笑掉大牙,一群地元境的強者,被一個罡氣境耍的團團轉,這種事,是史無前例的,更是這群強者的恥辱。
他們在那打的熱火朝天,結果被別人撿了便宜,導致在場的眾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想不到,我終日玩弄謀術,自以為心機了得,玄謀之名也是讓我得意忘形,今日終于被人狠狠上了一課。」龍鬼經望著白陽已經遠遁而去的身影,他此行前來,倒不是為了龍族聖器,所以心底倒的並沒有多少不滿。
而永旭聖守等人擺出來的態度已經極其明顯,天羅秘典,他們是絕對不可能交出來的,這樣一來,他留在這里也就沒了意義。向天狼與安烈拱了拱手,龍鬼經說道︰「此行龍某雖然沒能達成目的,但好歹也見識了八大名鋒之首,倒也算是不枉此行。」
「天狼兄,如果有機會,龍某可要登門拜會,再次領教你天狼碎星劍的威力。」
龍鬼經灼灼的目光定格在天狼臉上,後者雙眼微闔,手掌輕握著劍柄,一聲不吭的點了點頭。
地元名鋒的排名,向來是五年一度由論劍峰公布。這種排名,更像是為世人立下一個追趕的目標,反而被列為名鋒之一的強者中,可能有些人畢生都沒有交過手,自然對這排名有些不服。
天狼能夠理解龍鬼經的心理,當然不會拒絕他的挑戰。
龍鬼經離開了,永旭聖守並未多做阻攔。緊跟著,已經收起了火神鎧甲的安烈苦笑道︰「想不到這座遺跡中,還有你們這種強手,這次我認栽。天狼兄弟,我可不想跟這些老怪物繼續戰斗了,你意下如何?」
「走吧,我們不是對手。」天狼言簡意賅,旋即身形一閃,便是縱出了數百丈的距離。
安烈咧了咧嘴,對那仰頭盯著自己的永旭聖守揮了揮手,「嘿,就算在這座宮殿中你們擁有不死之身,但是肯定也會消耗某些東西。希望下次我來時,你們依然還在這里。」
砰!
說完這句話,安烈整個人便是化成一道火焰流光,朝著這宮殿的出口而去。
這場戰斗,到此便算是草草結束,僅剩下的四名聖守對視一眼,互相之間極有默契,無需多言便知道對方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死亡聖守舉起了自己的手掌,那只皮膚白得有些詭異的手掌開始逐漸崩裂,迅速化為塵土。
「這副身體已經承受不了幾次戰斗了,那個人說的對,我們能夠復活的次數,恐怕僅剩無幾,若是這座地宮徹底暴露,恐怕過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被聞風而來的貪婪罪人給佔滿。」審判聖守沉聲道︰「到時候憑我們四人,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那就毀了這座地宮。」看了眼已經死去的金龍,永旭聖守臉色一沉,「閻達爾薩大人的力量已經由那位罪孽聖守帶走,我們這些早該死去的家伙,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冰冷的眼神驟然一利,「這座宮殿,再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余下三名聖守聞言,相互對望一眼,最後重重點了點頭。
但就在此時,那名絕望聖守說道︰「可是,那個偷走了聖器的家伙該怎麼處理?」
「那就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事情了。」永旭聖守搖了搖頭,「方才那個女人,她的實力足以將我們永遠抹殺。而且偷走了聖器的小子,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家伙……不過,這些便是現在的聖教該去苦惱的事情,這麼多年,我們也該回歸閻達爾薩大人的懷抱了。」
說著,永旭聖守虔誠無比的做了一個手勢,沉聲道︰「一切為了神光再臨。」
「一切為了神光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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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出地宮入口後,白陽發現之前那座迷宮已經轟然崩塌,但卻有一條通向地表的階梯不知是何時出現,隱約還有許多人走過的痕跡。
「先離開再說。」白陽沒有猶豫,將手中握著的聖耀之翼直接丟進了儲物空間,然後大步沖向那道階梯。
叮叮當當……
此時,在那個由黑龍首級鑄成的入口邊,一場混戰已經爆發,兵器踫撞的聲音不絕于耳,不時有人慘叫著倒下,也有人拼了命也要爬起來。
人群中,雙眼通紅的沐溪白手握長刀,如同一尊殺神,手起刀落之間,便是如同割草般收走一條條人命。
鮮血濺在身上,沐溪白晃了晃,眼神呈現一抹恍惚之色,隨即又涌出了瘋狂的殺意。
「師兄,森羅聖教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的人手不足,恐怕撐不了多久。」徐如意貼近了沐溪白,聲音透出一抹急切之意。
他們在地宮入口的迷宮崩塌後,便直接順著那條拔地而起的階梯回到了地面,沒有選擇繼續深入地宮。但是誰曾想到,在外面竟然還有一支屬于森羅聖教的隊伍已經埋伏多時,雙方一交手,沐溪白帶領的那些佣兵便是損失慘重,因為這次的森羅聖教派出了許多高手,光是罡氣境就足有十人,雖然論單打獨斗,他們每有一個是沐溪白的對手,但是這些家伙聯合起來專殺佣兵,眨眼間倒也令場中的人數驟然減少。
沐溪白手中的長刀不斷在滲滴著鮮血,長時間的戰斗,他也快要戰至罡氣枯竭。如果不是憑著腦海中那古怪的聲音驅使,再加上天刀流的特性,恐怕現在倒在地上變成尸體的人,其中就會有他一個。
徐如意的聲音令他稍微清醒了許多,看著滿地尸體,再加上周圍不斷涌出身穿黑衣,氣勢洶洶的森羅死士,一股頹敗之意涌上心頭,揮動長刀令一名死士身首分離,然後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撤!」
易彩星以及那些還戰到此刻的佣兵簡直如蒙大赦,結成一個易守的陣形,邊戰邊退,與那些死士做著最後的糾纏。
「怎麼不見黑娘子他們的?」
徹底清醒過來的沐溪白皺了皺眉,發現隊伍中似乎少了很多人。
攙扶著自己手下受傷佣兵的易彩星冷冷道︰「她早在之前就已經跑了。」
「……」
沐溪白沉默著沒有說話,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深。他的腦海中對之前的記憶十分模糊,隱約只記得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催使著他前進,直到來到這地宮入口時,整個人的意識幾乎都被抹去,如果不是之前連番戰斗,使腦海中那道聲音越來越弱,恐怕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究竟在做些什麼。
「師兄,你還好嗎?」徐如意見他臉色難看,忍不住問道。
沐溪白搖了搖頭,苦笑道︰「上當了,我們這次行動,恐怕早就已經在某些有心之人的算計中。從頭到尾,都已經被他們計劃好,我們以為,這些佣兵是棋子,實際上就連你我二人,都被當成棋子利用了。」
徐如意瞪大了眼楮,不明白沐溪白在說些什麼,而沐溪白也沒有時間解釋,對身上多處掛傷的易彩星說道︰「我們如果想要突圍,還得齊心協力才行。接下來,你一定要配合我。」
雖然對沐溪白沒什麼好感,但易彩星還是知道輕重緩急,重重地點了點頭。
「向南邊突圍,地圖上標明,那邊的地勢更方便我們逃月兌!」沐溪白低吼了一聲,手中長刀再次泛起光芒,如同千層浪卷,激起遍眼白雪。
天刀流•霜雪!
白蒙蒙的雪霧鉤織成一片殺風,隱藏在其中的刀芒以及罡氣便是最鋒銳的風,刮過那些追擊死士的身體,瞬間便是劃出了千百道創口,鮮血如注般涌出。
「雕蟲小技!」
起初那十幾名罡氣境的死士如今也只剩下六人,但這六人的實力無疑是更強,面對吹襲而來的刀式,他們沒有任何驚慌,反而以最快速度結成反擊陣勢,直接擊破了那攔眼的風雪。
沐溪白臉色一暗,體內的戰晶已經運轉到極限,哪怕再怎麼催動,也提不起足夠施展下一招的罡氣。霎時間,氣氛變的有些凝重,每個人心頭都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昂!
一聲清脆龍吟,驟然從人群里炸開,只見易彩星橫劍而立,攔在了死士與佣兵們之間,沉聲道︰「你們先走。」
「團長!」
點千山眼楮一紅,但另有團員眼疾手快,直接將他制住,沒讓他月兌離隊伍。
「我說走!」易彩星提高了音量,「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