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芊芊說今天在餐廳遇到你和毅辰了,結果有些不愉快,毅辰還打了浩民,對芊芊也是……很不客氣,是不是?」最後幾個字明顯加重了語氣,明顯就是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來了,宣泄她心中的不滿。
顧向暖攥緊了手中的電話,想解釋︰「媽媽,事情不是那樣的……」
「不管事情是怎樣,毅辰都不會無緣無故出手打人,更不會對芊芊大吼大叫,除非是因為你!」不給顧向暖任何解釋的機會,這就是標準的季美佳,顧晴芊的母親,顧向暖的繼母,在她的字典里,沒有事實,沒有**,只有她的想當然。
顧向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很清楚這個時間,季美佳打來這個電話一定是來興師問罪了,而且還會一如既往地盛氣凌人,不容她說半句為自己辯解的話,因為她認定的事,任誰都是無法改變的。
「暖暖,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原來你的心這麼狠?今天是晴芊,明天是不是就該我和你爸爸了?」
季美佳的話一句句像刀子一樣戳著她的心窩,她有一種想把手機扔出去的沖動,她覺得好冷,渾身發抖,攥著拳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變得毫無血色。
「你倒是說話呀!」季美佳的音調提高了幾分,這時顧城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行了,你少說幾句,芊芊喝醉了,她的醉話你也相信?這麼晚了為了這點小事給暖暖打電話,你讓人家毅辰怎麼想?」
只是幾句話,顧向暖覺得心里暖暖的,他的爸爸永遠都保持中立,可是她卻永遠都覺得,她的爸爸是跟她站在一邊的。
「我不管,這件事我今天晚上不問清楚,咱們沒完!」季美佳在顧城開口說話之後開始無理取鬧,每當他覺得自己的老公偏心大女兒,她就開始失控,。
顧向暖覺得腿有些僵硬,一個不穩,險些摔倒,想找一個支撐點,卻在下一秒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此時他的懷抱還帶著被窩的熱度,只見他眉頭緊鎖,從顧向暖僵硬的手中拿過了電話,低沉的聲音從胸腔傳出︰「您好,我是蘇毅辰,對于今天晚上的事,首先,我希望您能夠管好自己的女兒,不要隨便往姐夫的懷里鑽,女孩子首先應該學到的家教就是自重。第二,希望您轉告周浩民,如果下次他再對向暖動手動腳,就不只是斷個手腕這麼簡單了。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蘇毅辰的聲音讓人猶如置身于寒冬,與平日里對顧向暖說話時的聲音完全不同,他的聲音里包含著對她的維護,也透露著不容質疑的堅定,一字一句。
電話那端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變得鴉雀無聲。
感覺到懷中的小女人仍舊在發抖,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對著電話里面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祝您晚安。」說完便掛線了。
「寶貝,我們回去睡覺,以後晚上一定要記得關機。」
此時,顧向暖看到蘇毅辰剛剛還是陰郁的臉此時已經浮上一絲笑意,因為他在對自己說話。他沒有生一絲一毫的氣,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事立刻便忘得一干二淨了,又好像剛剛那個渾身散發著慍怒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看著還在自己懷中發呆的小女人,蘇毅辰干脆一個橫抱,將她抱回了臥室,關上了門。
電話那頭,季美佳坐在奢華的歐式沙發上,富麗堂皇的花紋映襯下顯得她格外尊貴,卻與她此時的表情格格不入。
季美佳握著電話,听著听筒傳來的忙音,手氣得直哆嗦。
剛剛蘇毅辰說自己的女兒往自己姐夫的懷里鑽,說自己一直視作半個兒子的周浩民對顧向暖動手動腳,她簡直不敢相信。顧家和周家在商界都是有頭有臉的,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這麼沒出息呢?一定是蘇毅辰在說謊!
「美佳,你怎麼了?」顧城看到她整個人坐在沙發上顫抖,臉色極為難看,連忙走過去詢問。
原本哭鬧著的顧晴芊見此狀況也立刻止了哭聲,滿臉淚痕地跑過來抱著季美佳的身子焦急地問道︰「媽媽,您怎麼了?是不是顧向暖說什麼惹您生氣了?媽媽,您說話呀,別嚇我們。」
只見季美佳緩緩地轉過頭來,眼底都是質疑,望著自己哭成淚人的女兒又心疼又生氣,沉著聲音問道︰「芊芊,我問你,你和浩民到底有沒有在交往?」
顧城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這對母女,這個時候,他一般情況下都是保持沉默的。
顧晴芊顯然沒有想到季美佳會這樣問她,支支吾吾地說︰「恩……是的……媽媽,我們是在……交往。」
與其說交往,不如說是相互利用,或者……床.伴!
「到底是不是?」季美佳狠狠地看著顧晴芊,她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是不是說謊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顧晴芊被她嚴厲地聲音嚇了一跳,連忙一邊撒嬌一邊說︰「媽媽,您怎麼了?我和浩民哥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一直很穩定,您是不是听到什麼……」
「那你告訴我浩民有沒有對顧向暖動手動腳,你有沒有往蘇毅辰的懷里鑽?」季美佳是被氣糊涂了,口不擇言的話月兌口而出。
「我……」
「回答我!」
「美佳,你先別急,听芊芊慢慢說。」顧城依舊老好人地在一旁勸慰著,心里卻跟明鏡一樣。
季美佳剛剛的問話一定是蘇毅辰告訴她的,而蘇毅辰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確有其事。幾個孩子之間的感情問題,他多少知道一些,顧晴芊曾經在得知顧向暖與蘇毅辰訂婚的事之後來質問過他,還在喝醉酒之後哭鬧著說過顧向暖搶了他的浩民哥哥,又搶了他的辰哥哥,這些顧城都記在心里。
在顧城看來,顧向暖一直都是一個沉穩內斂的孩子,他不相信顧晴芊說的。他也是個過來人,感情的事誰都說不清對錯,大概顧向暖像她的媽媽一樣,惹得男子傾慕,就像當初,他也是經歷了一番苦戰才博得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