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了?不是說去外面游玩了嘛,這麼現在這副樣子?」閻墨一進屋就看見司空玲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司空玲口氣不善的說道︰「有什麼好游玩的,哪里是我們游玩呀!明明是別人游我們。」
「啊……」閻墨一時腦袋短路沒有理會到司空玲的說法,傻傻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空玲嘴角一勾,諷刺的說道︰「還能有什麼意思,沒听見今個父皇又帶回來一個女子了?」
閻墨了然,原來是為了這麼一回事呀!
挑挑眉說道︰「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能不能帶回京都還是未知數了,值得你怎麼大發雷霆嗎?」即便是真帶回去了,只要她沒有坐上皇後的寶座,哪怕就是貴妃,見到了司空玲還得老老實實的上前問好,這就是尊貴無比的公主制度。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了,我只是不憑好好的有個游玩,變成了傍大款的游戲了,她們不害臊,我還沒工夫理她們了。」司空玲癟癟嘴非常不高興的說道。
話說,這來到南邊了,自然是要去游玩一番附近的美景的,只是由于司空玲是女人,不好自己一個人出門,而閻墨現在有些忙因此也沒有時間帶她出門。于是司空玲就只能跟著宣德帝在一起,一起出去游玩。
可是,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南邊誰不知道宣德帝南巡的事情呀!于是某些想要麻雀變鳳凰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頭一天的項目就是游湖,這里雖然沒有著名的‘西湖’風景,但是卻有另外的一個湖——萱湖。司空玲上輩子也沒有見過西湖的美景,因此對于萱湖和西湖誰更好一些,不做評價,因為沒有對比無法評價。
他們從北方走的時候,京城偶爾還會飄點小雪,可是到了這里,山山水水卻是一片綠色。只是顏色不似盛夏那般鮮艷。
來到萱湖邊。里面的荷花現在還是枯枝殘葉,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別有一番風味,湖邊的柳樹吐出了新芽兒,青青的,小小的,在陽光下顯得特別的可愛。一陣微風吹來,柳枝隨風飄動,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在梳理她那飄逸的長發。幾只野鴨在湖中自由地玩耍。
「這湖可有游船?」司空玲站在宣德帝旁邊好奇的問道,游湖不坐船,那還叫什麼游湖呀!
「回公主的話。自然是有的。您要是要乘坐。下官立刻就派人去找人來撐船。」一旁一個充當導游職務的官員說道。
船這玩意,想要將她開起來,還是有些難度技術的。有些過撐,有些過劃。怎麼撐,怎麼劃,都是有技巧的,不然能讓你寸步難行原地打轉。
「好,你去叫人去吧!」司空玲沒有半點的客氣。其實她是看出來了,包括宣德帝在內的人,都想游湖了,只是因為沒有看見這湖面上有船只什麼的,因此沒有開口。其實內心里不知道有多想了。如今司空玲開口了,正好戳中他們的癢處。
湖面粼粼地綠著,將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許多不同的美麗圖案,使得萱湖碧水顯得更加妖嬈。
沒一會兒就見從湖的那邊駛過來了幾只船,不似他們從北方乘坐的御船那樣的奢靡龐大威武。而是那種精致的畫舫一般的船。看起來小巧玲瓏的,非常的有詩情畫意。
司空玲和宣德帝已經肖皇後坐在一只船上,沒一會兒,就見那船槳激起綠色的微波,擴散出一道道水紋,船尾蕩起「剪開雪白的梨花」。
就在司空玲等人欣賞美景的時候,突然听到了一陣歌聲傳來,仔細一听,歌聲回蕩,如黃鸝鳴柳般的清脆動听。宣德帝微微一笑,而肖皇後和司空玲卻頓時臉色一僵,還沒來得急說話,就看見宣德帝一臉敢興趣的走到了船頭上。
司空玲也跟著上去了,一出船艙,就看見一個紅裙少女坐在另外一艘船上,唱著歌。見眾人看向她來,雙臉通紅,害羞了,悠揚地歌聲戛然而止。
紅裙少女坐著的船,離司空玲他們的船還是有段距離的,遠遠的雖看不清她的眉目,但那縴縴的身段兒。動靜之間流露出的神韻。仍能感覺出透著股子柔氣兒,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這讓肖皇後還有另外一艘船上的幾位嬪妃頓時都黑了臉。
「這歌生還不錯,比宮里面的那些花旦都唱得還好。」宣德帝悠哉悠哉的說道。
這個說法讓肖皇後的臉色頓時好了起來,花旦是什麼?是戲子,伺候宣德帝的那里能是賤籍出生的人,那種人給宣德帝提鞋都不配了。
恩,你說花妗娥?
花妗娥是教坊出身的,教坊里面的人是奴籍,不是賤籍,奴籍的人若是遇到皇帝大赦天下,或者是主子家開恩放出去,是可以成為良籍的。
花妗娥當年被宣德帝看上後,可是直接將籍貫改成良籍的。
想到這里肖皇後不由得臉上有了血色「皇上說的對,這女子的歌聲的確美妙動听。」
「恩!」見那女子不在唱了,宣德帝也失去了興趣,又回到了船艙里。
肖皇後看見宣德帝如此,才將心放在了心里,不過臉色不虞的說道︰「去查查那人的身份?」
「是!」肖皇後吩咐下去了,一旁自然會有人去調查的。
第一天就在這麼不喜不怒的情況下結束了。
第二天,天氣不錯,因此宣德帝決定去爬山——真是一個閑著沒有事情干的決定,如司空玲這種人就是最討厭爬山的了。
倒不是司空玲不愛動,而是身為一個懶蟲,早上起不來呀!
宣德帝等人出京城的時間是二月初五,等到到了南邊,都已經三月初了,沒辦法誰讓一路上都是游玩一樣走下來的了,沒有刻意的去趕路,這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
因此說來南邊又是一年春天,南方春天,那是三月初驚見草芽,正是小草都剛剛露頭,略帶寒意時候。
這個時候上山,其實說白了,一般人純粹是去受罪。那泥土里多少還帶著寫冰雪寒意,走上一段里,立馬能濕了鞋,能不受罪嗎!
而且宣德帝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竟然要上山去看日出。這個時候太陽多久升起來?六七點左右,再加上爬山的時間和集合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們至少要在四點以前出發,也就是說要在三點的時候起床。
身為一個懶蟲,凌晨三點的時候怎麼可能起的來呀!于是司空玲果斷的拒絕了爬山的事情,自己安安心心的窩在被窩了睡覺,誰曾想,司空玲一拒絕,竟然錯過了一場好戲。
司空玲能仗著宣德帝的寵愛拒絕這事,但是別人卻拒絕不了,因此只能咬咬牙受著了。大家心里都嘀咕著,宣德帝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不然誰會凌晨三點去爬山呀!
這年頭有沒有什麼路燈,手電筒之類的東西,加上是爬山,因此還有備著火把等等東西那個時候露水的露水又多,冷風呼嘯,這不是吃飽了撐著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不過如今宣德帝不這麼看啊!他覺得這山上就是空氣也鮮些,走路也輕了,至于別人受罪表現,他表示,那是他們不懂得這天地自然真諦,和他這個是天之驕子的人,有著根本上差異,不一個檔次。
君不見每次他去祭祖的時候,還不是這麼早起來去爬陵山,唯一的差別就是那山上的路修的霸氣威武一些。可卻沒有如今這里的這麼自然鄉土有趣。
宣德帝爬的這山,也不是一般的山,一般的山皇帝都不會爬了,因為那樣太掉自己的檔次了。這次宣德帝爬的上,是這邊有名的紫金山。
想到‘紫氣東來’什麼的詞,你就知道這山有多霸氣了。
這紫金山,鐘山三峰相連形如巨龍,山、水、城渾然一體,雄偉壯麗,氣勢磅礡,古有「鐘山龍蟠,石城虎踞」之稱。山勢險峻、蜿蜒如龍,早很久以前,即負盛名。
山南有紫霞洞,一人泉;西有梅花山,十足勝地,特別是對于家境來說,按個紫霞洞,是看重,紫霞,那可是道教名稱,紫色雲霞。道家謂神仙乘紫霞而行。出自《陸機》︰「獻酬既已周,輕舉乘紫霞。」還有張鳳翼《灌園記君後自責》︰「誰知道絜帶咱,享榮華,似拔宅飛升凌紫霞。」
飛升!
這些話多符合宣德帝的心意啊!他可不就是那種期待著紫霞飛升貨色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年頭信這些人,都希望自己飛升,飛到仙界去永遠長生不老,永享富貴榮華。
事實上,正如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必有紛爭。」仙界也不是一派和平的,也有紛爭也有私心,殺人奪寶也是經常的事情。人總是這樣,將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想象的很美好,殊不知那里只是另外一個丑陋的社會而已。
不過宣德帝還是一臉的滿足,晃晃悠悠就上了半山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