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人都在韋貴妃宮中听用,徐惠與吳詡竟然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這多虧了某人討人有張討人喜歡的顏,比城牆還厚的皮,比郭x綱還貧的嘴,以及那股勇往直前、百折不撓的、抗打擊力奇強的搭訕精神)
相處了一段時日後,徐惠終于明白了,她當初是有多麼高看小吳同學!
這個明明比她還年長兩三歲的少女,簡直是……
徐惠完全想不出一個詞來形容吳詡的‘單蠢’。
以前,她一直還以為武才人千方百計接近自己是有什麼企圖,現在才明白,這個少女根本就是簡單的想結識自己而已。
「阿武為何總是這樣看我?」徐惠受不了吳詡的目光騷擾,只得開口道。
吳詡臉上一紅,心想定是自己的目光太露骨,竟惹來小徐妹子的不悅。
「阿徐你長得這麼漂亮,我當然要多看兩眼!」吳詡笑嘻嘻道。若不是她長著一副美少女模樣,就這神態語氣,不被當成誘拐蘿莉的怪蜀黍才怪呢!
徐惠抿唇,「阿武不要取笑了,我哪有你這般美貌?」
吳詡聞言,不贊同地搖搖手指,道︰「我這臉長得是俗艷,哪有你這樣清雅月兌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這世上竟有人這樣貶低自己,夸贊別人的?!
徐惠真不知該說什麼,瞪著眼張口結舌。
吳詡見徐惠一雙眸子黑漆漆的,煞是好看,心里發癢,不覺開啟了豬哥狀態,上前就攜起徐惠的小手,涎笑道︰「不知怎麼的,我見了你心里就喜歡,不如咱們結拜成姐妹吧!」
徐惠越發愕然。
這宮中的女子多是姐妹相稱,卻真沒幾個會結拜的,更不要說是跟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結拜。
徐惠甚至懷疑,吳詡根本就不清楚她們兩家的背景階層。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不是一句空話。
武家的地位十分微妙,就是聖人也無法將之具體地分在哪一個陣營中。
吳詡的決定,也許就影響著武家日後的走向……
听到吳詡又開始發表那些不靠譜的言論了,跟在其身後的靈兒臉都綠了。
這宮中最忌諱的就是抱團站隊了,你暗中搞搞就算了,這麼光明正大地說要跟人結義金蘭的,不是自樹靶子麼?!
再說,徐才人家可不見得就跟武才人家是一路的,萬一兩家是世仇怎麼辦?是政敵怎麼辦?
吳詡猶自不覺自己已經犯了政治錯誤,還在喋喋不休地誘拐徐惠做她的妹子。
「阿徐,不是有句話叫做‘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阿徐啊,你看咱們得修多少年才能在宮里認識啊,這是大大滴緣分啊blabla……」
徐惠︰「……」
好吧,這貨大概是真的只想跟她結拜而已,絕不是要抱團,也不是要幫賢妃招兵買馬,就是她這勸說游說的話有些古怪。《》
「同床共枕」、「有緣千里來相會」什麼的……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一定是她又想多了=。=
「阿徐~~~~~~你就答應我吧~~~~~~~」吳詡像只無尾熊一眼掛在徐惠身上,扯著後者的袖子直搖晃,像個撒嬌討糖吃的孩子一眼,大有你不答應我,我$小說
「好了、好了……我答應就是了……」徐惠被她磨得沒脾氣,只好答應了。
「才人,您該去覲見貴妃了!」靈兒的小臉漲得通紅,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
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家主子最愛打听徐才人的事,次次去獻殷勤次次都踫壁,竟然不覺得羞惱。
如今兩人總算是熟識,可她家主子竟然還像是個登徒子似的,一有機會就糾纏不休!
實在太丟臉了!
「咦?貴妃傳召我了麼?」吳詡抓抓頭,回頭看向靈兒。
「貴妃宮里的阿玉已經來催了呢!」靈兒沒好氣地答道,手上已經自覺地為自己主子整理衣飾。
才人今天的發式可是她好不容易梳起來的新花樣,怎麼能隨便亂抓呢!
抓散了可腫麼辦?
等會兒到了貴妃宮里遇到其他美人才人,出丑了腫麼辦!
靈兒憂心忡忡,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己家主子。
「呃……那、那咱們趕緊過去吧。」吳詡忍著發癢的爪子,盡量把目光盯向徐惠,好讓注意力從腦袋上轉移開去……
但是,看到靈兒一朵接一朵地往自己腦袋上插花,吳詡還是忍不住嚷嚷了。
「喂喂,不要戴這麼多花啊,會招蜂引蝶的!」
「……是。」靈兒有些可惜地放下手中的鮮花。
徐惠在一旁看得好笑,拿過靈兒采來的鮮花一看,贊道︰「這丫頭倒會摘花,看著朵朵都好,真想都□頭上去呢!」
「那我的頭豈不是成了花瓶了?」吳詡撇嘴,看看徐惠手中的一把五顏六色的鮮花,心有余悸,忙轉了話題。
「不知阿徐你的冊子抄完沒有,要不咱們一道過去見貴妃?」
徐惠笑道︰「我的昨日已經送去了。」
她還在病中,韋貴妃許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事,不必天天去延嘉殿報到。
「咦喂!你做得真快!」不愧是有名的才女!做這些事來也比別人更快些。
要知道這宮中的低等嬪妃也不是個個都讀書識字的,寫字寫得好的更不多。
吳詡算是比較特殊的,她本尊識字有限,書法就更差了。換了芯子後,書法是可以看了,字卻認得更少了,簡直成了文盲。
好在謄抄賬冊也不需要完全識字,只需依樣畫葫蘆,吳詡連蒙帶猜也做得不錯。
前世學習書畫只是為了陶冶情操,現在卻要日日拿著那軟綿綿的毛筆干活……
真不是人干的事!
接連抄了幾日冊子,吳詡覺得自己手腕又酸又痛,快要廢掉了!
再想想今天還要再抄一沓冊子,她的頭也開始痛了。
天吶,賜給俺一支鉛筆吧~~~~(>_